雲羽凝只愣了兩息之後,只道:好。
你不問我爲什麼嗎?錦白好奇的看着小丫頭,忽然有點不想離開這小丫頭了。
坐在桌子後面的椅子上,將小丫頭拉到懷裏:還是明早在出去吧。
你要走?
雲羽凝本能猜到了什麼。
錦白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凝凝,我是真想和成親。
那你走什麼。雲羽凝就要起身。
錦白將小丫頭緊緊抱在懷裏:凝凝,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
這次我假死,慕馳怎麼也會心中有愧,不敢爲難你和元寶。
兩天你也不能等?
對上對方決絕的臉,雲羽凝絲毫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還是說,你後悔了。
而錦白寫了個紙條,塞到雲羽凝手心:等辦完我的喪事,就去這個地址找我。
所以,你着急洞房,就想完事之後提褲子走人,不負責了嗎。而云羽凝和錦白完全不是一個頻道。
錦白之前是挺想洞房的,但看過了父親留下的書信之後。
他覺得他這不以真實身份見人,不是光明磊落。
原本他對成親什麼的儀式,也沒什麼過多要求,只要小丫頭喜歡就好。
可現在
垂眸對上小丫頭直勾勾的眼神,錦白嚥了咽口水,剛想說什麼:唔
嘴就被堵上了。
小丫頭啃得還一陣兇猛,錦白只能大力將小丫頭壓住,不讓小丫頭亂來:我會補上一場婚禮的。
凝凝,你要相信我。
你肯定是後悔了,想五年前那個混蛋一樣。雲羽凝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錦白聽着,心似乎也跟着碎了:凝凝,這事兒如果不辦好,我會連累你。
我是怕你連累的人嗎?
你就是後悔了!
雲羽凝一口咬定,伸手就要推開錦白:白眼狼。
你既然不喜歡我,爲什麼要來招惹我。
錦白: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可他畢竟是一個人,有些事,分身乏術。
你說話啊。
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說啊。雲羽凝推不開錦白,聲音嘶啞的大吼。
被碰到了傷口,錦白也一聲不吭:凝凝,冷靜。
通過昨晚的事情,我才知道,慕任豪太狠,之前咱們的方向錯了。
你這是在責怪我得罪了太子嗎?貪生怕死,錦白,我真看錯了你!
不,我死。
錦白一口咬定自己的決定。
這種不容拒絕的口吻,還真不是一般的欠扁。
啪!
事實上,雲羽凝也這麼做了。
錦白愣愣的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小白臉,我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對我!
成親前兩天,你說悔婚就悔婚!
凝凝,這樣你和元寶才能活着。錦白依舊用最平靜的聲音說着。
雲羽凝翻了個白眼,又一巴掌招呼上去:什麼理由,能讓你拋妻棄子。
從踏進蒼京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我回京,一定會得罪很多人。
現在好了,你擡屁股就想走,還說什麼爲了我,我真謝謝你了。
雲羽凝捂住胸口,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可這口惡氣不出,她還不得憋屈死:讓我終於知道了人心險惡。
你走吧,最好這輩子都別回來。
反正別人也沒見過你那張臉,你就當我一時鬼迷心竅,貪戀美色好了。不就一個男人嗎?姑奶奶不稀罕。
聽着小丫頭中氣十足的罵了一個時辰,罵累了。
趴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錦白的嘴角抽抽。
從懷裏掏出剛剛翻找出來的東西,一件件,仔仔細細的看着。
當雲羽凝第二天舒醒過來的時候,就在一個陌生的大牀上。
一起身。
小元寶立即邁着小短腿兒,跑了進來:孃親,你可算醒了。
仔細打量四周環境,雲羽凝這才發現,這是攝政王府的寢殿。
小元寶端着清粥:孃親,喫點東西吧。
想想那個白眼狼,雲羽凝果斷將兒子遞過來的一碗清粥一飲而盡:還有嗎!
小元寶不禁愣愣的伸出小肉手,探了探雲羽凝的額頭:孃親,你是正常的吧。
爹爹,爹爹已經
說道這裏,小元寶哽咽了一下,沙啞了嗓音,再也說不下去了。
看着小奶包子一雙紅腫的眼睛,雲羽凝就是一陣痛心疾首。
心疼的抱了抱小元寶,然後非常大氣的提醒出聲:哭什麼哭,你爹是英雄。
雖然是爲了救我才死的,但那也是英雄。
可是孃親,那我就再也見不到爹爹了。
小元寶耷拉着小腦瓜,小奶音越來小。
忽然頓住,揚起哭腫的大眼睛,望着自家孃親:沒錯,爹爹是英雄,我要爲爹爹報仇。
你怎麼知道你爹是被人害死的?雲羽凝不由得反問出聲,她可什麼都沒跟孩子說過啊。
小元寶一頭扎進自家孃親懷裏,將頭埋起來,不想給自家看自己哭的樣子:那個太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沒錯。還有皇后。
雲羽凝暗暗咬牙,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好像沒有什麼人要進來的樣子:元寶,門口都有什麼人?
煙彤去給孃親端藥了。小元寶如實回答。
雲羽凝點點頭,正說着,腳步聲響起,煙彤已經端着藥走了進來:小姐,先把藥喝了吧。
隻字不提,錦白的事情。
雲羽凝聞了聞藥味,是不元氣的,二話不說,一口就把藥喝了。
起身,穿衣。
小姐,你要去哪兒。煙彤一驚。
報仇。
雲羽凝毫不隱瞞。
噗通一聲,煙彤重重跪在雲羽凝面前:小姐冷靜啊。
煙彤知道小姐心疼姑爺,可是小姐,你也要爲了小公子,爲了您外祖父外祖母雲國公府好好想想啊小姐。
雲羽凝立即用內力,將煙彤攙扶起來:我很冷靜。
我不會殺人,但教訓總要有。
煙彤,我能做到滴水不落,你別擔心,對外你就說,我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