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什麼情況？”
漩渦裏傳來疑惑的聲音。
一個束着長髮，披着長袍，漂亮的像是女人的男子走了出來。
回頭看看漩渦，再看看滿大殿的朋友。
“不是要開戰了嗎？”
“你們都在幹什麼？”
“這是什麼地方？”
鳳寶南皺眉看看周圍漩渦，又看看滿殿的親朋，突然目光一晃，死死盯住了面前的少女。
“寶南？”
少女奇怪看着前面的男子：“你這是怎麼了？
憔悴了好多啊。”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感覺，讓鳳寶南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
“天啊，鳳靈曦！”
姜婉兒突然捂住紅脣，終於知道那少女是誰了。
“姜毅，這是怎麼回事兒？
你們好像都老了很多啊。”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鳳寶南的姐姐，當初逃難羅浮，爲了拯救鳳寶南，甘願化身鳳凰樹。
那是鳳寶南一生的痛苦，更是鳳寶南不願觸碰的噩夢。
“姜毅……這是……怎麼回事兒……”鳳寶南聲音顫抖，眼眶蓄滿淚水。
姜毅道：“戰鬥結束了，我們勝利了。
你死在了即將開始的戰鬥裏，我之前能力有限，不能將你復活。
現在，我能做到了。
我逆轉時空，回到了戰鬥開始之前，把你帶了回來。
又逆轉時空，回到了很久之前，把你姐姐帶回來了。
那段時空，是在你們進羅浮之前。”
鳳寶南哽咽，淚水奪眶而出，嘴脣蠕動許久，艱難的道：“別騙我！告訴我，你沒騙我！這不是幻境，這是……這是……”姜毅輕聲道：“這是真的。
她還沒有進羅浮，還沒經歷痛苦，她還是當年的她。”
鳳靈曦感覺莫名其妙：“你們在說什麼啊？”
鳳寶南走出時空漩渦，真正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他來到鳳靈曦前面，目光劇烈晃動，淚水奪眶而出，他聲音沙啞艱澀：“姐……姐姐……我……我想你了。”
鳳靈曦還是沒明白怎麼回事兒，看看姜毅，展顏輕笑：“怎麼哭了，姐姐不是在這嗎。”
“我想你了……”鳳寶南輕輕抱住鳳靈曦，生怕一用力，姐姐如夢境一般煙消雲散。
可抱着抱着，他的情緒再也難以控制，死死抱緊，嚎啕大哭。
多少次夢迴羅浮，他從噩夢驚醒。
多少次回望羅浮，他多希望自己沒走進那片森林。
那是他的噩夢，更是他不敢觸碰的傷痛。
他早已強迫自己封印那段記憶，逼迫自己遺忘那段歷史。
可現在……姜毅突然撕開了他的記憶，掀開了傷疤，他彷彿渾身是血，被抽空了力氣，連站都站不穩。
他更多的是恐懼，他真怕他是在大戰開始之前，突然陷入了某種幻境……臨死前的……美好幻想……“我還以爲有好戲看了呢。”
“白激動一場。”
蕭鳳梧他們嘴上嫌棄着，卻悄悄抹了抹溼潤的眼角。
真難得姜毅還記得鳳寶南的事，還特地在鳳寶南迴歸之前先接引過來。
姜婉兒小心的給身邊的人介紹，人們這才知道，鳳寶南這樣一個俊朗灑脫的人，竟然還深藏着一段傷痛。
很多人開始期待，原來姜毅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要把所有人……都帶回來……“回來吧……”“都回來吧……”姜毅雙手攤開，持續的演變痕跡，重塑歷史，把時空漩渦拓展到數百米之巨，在恢宏的寶殿裏劇烈轟鳴。
有龍帝、敖魂、洪武帝君等死於殺天之戰的。
有燕輕舞、喬靈韻、喬萬年、虞擎蒼、獨孤劍魔、誅天神尊、秦世武等戰死在蒼天之戰的人。
還有趙時越、喬萬年、虞正雄、龍鱗雷馬等更早之前戰死的。
甚至於消失許久的天師宗師兄古羅都走了出來。
也包括……李香君，那位曾經以魂念照透黑暗的聖主。
姜婉兒、喬馨他們激動的衝了過去，拉着滿臉迷茫的燕輕舞他們走到旁邊，眉飛色舞的介紹起了現在的情況。
“師父？”
李珺瑤滿臉淚痕，跪倒在了李香君面前。
“聖主！”
魏千秋等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也都激動的看向姜毅。
有心了。
真的……有心了……“歡迎回來。”
姜毅跟時空裏走出來的誅天神尊握了握手。
“恭迎神尊歸來！”
誅天神殿當代殿主噗通跪在了地上。
這位殿主是當年的倖存者，轉眼兩百多年過去，已經是聖皇境強者。
誅天神尊和秦世武都很茫然，甚至不適應姜毅的親近感。
這什麼情況？
做夢了嗎？
但是看着滿屋子陌生的身影，以及諸多恐怖的妖魔，他們都沒有輕舉妄動。
現任殿主趕緊把誅天神尊他們引到旁邊，激動的介紹起了‘身後事’。
誅天神尊他們覺着荒唐，這特麼都什麼跟什麼啊，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但是……看看周圍的陌生妖獸和強者，再想想新殿主介紹的情況，他們突然發現，哪怕是做夢，好像都做不出這種宇宙級的夢。
秦昊他們都看的直恍惚，彷彿回到了當初他們父親成功的那段歲月。
只不過，他們的父親沒有達到如此境地，不能扭轉時空，重塑歷史，只能是讓他們的親人一個個的重生過來。
回想曾經，再看現在。
恍然如夢般，就在昨天。
“姜毅，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在整個寶殿都沉浸在熱切裏的時候，東煌聖蒼忍不住了，硬是拉着東煌如影他們來到前面。
東煌凌絕等東煌家族的倖存者們也都聚了過來。
蘭諾也帶着蘭家的人來到了這裏。
其他人都回來了，我們的人呢？
最初的歲月裏，好像是他們給了姜毅最大的幫助。
“忘不了……忘不了……”姜毅輕語間，掌控時空漩渦，從裏面請出了十幾道身影。
有戰死於殺天之戰的東煌乾、東煌燧，還有其他時期戰死的東煌聖傑、蘭度等人。
東煌聖蒼激動的歡呼，這種再見親人的感覺，真的是隻有親身經歷才最觸動。
死去的人，突然間，活生生是站在眼前？
那感覺，真的是難以言喻。
他們趕緊行禮，把東煌乾等人帶到旁邊簡單解釋，讓他們知道近些年發生的事情，有個心理準備。
然後……時空漩渦持續翻涌，劇烈澎湃，裏面奇光澎湃，畫面閃爍，甚至有轟鳴迴盪。
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空間翻涌，整個寶殿都像是泛起了波瀾一般。
一道滄桑的身影從裏面走了出來。
寶殿陷入了安靜。
看到出現的老人，天后、丹皇等人都肅然起敬，神情肅穆，連張揚的蕭鳳梧等人都挺起了胸膛。
秦昊他們都不明情況，但看其他人的表情都能猜到這位老人肯定對姜毅，乃至在場所有人都有着非凡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