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陽仍舊還是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而電話那頭的人一聽孫陽這話，直接暴怒：“你小子什麼意思？你懷疑我老糊塗了，還是我跟你一樣腦子裏有屎？告訴你，我沒有說錯，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錯！就是讓你保護他！”
“保護！保護！保護！”
電話那頭的人連說三遍，顯然氣壞了。
孫陽眼中的震驚之色愈加濃烈，同時帶着深深不解。
他不懂，老大爲什麼要讓他保護一個擾亂香江秩序的破壞分子。
只是他不敢再多問，生怕氣頭上的老大一句話把他調回燕京，讓他仕途之路從此斷送。
“明白了，老大。我會按照您的吩咐照做的。”
“只是……”
孫陽猶豫一下。
“保護那個人的話，就要得罪李家跟霍家。這是不是跟我們穩定香江秩序的原則有些不符？”
“哼！”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哼。“李家、霍家那些香江大家族這些年靠着左右逢源，享受了不少本來不該享受的政策。體量變大之後，他們已經有些飄了。有個人幫我們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認清這座江島到底誰纔是真正的主人，反而更好！”
“而且，這不是他們自找的嗎？得罪了這樣一個人，就算是我有心干涉，也無能爲力。只能祈求那位爺這段時間心情尚可，不會把事情做絕了。”
孫陽聞言不光內心的疑惑沒有得到解答，反而變得愈加濃厚。
連老大都有心無力？
只能祈求秦嬴不要做得太絕？
天吶，李、霍兩家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啊！
那個從輿情處的檔案里根本找不到什麼亮眼履歷的秦嬴，到底又有着什麼樣的隱藏身份啊！
恐怖，恐怖……
孫陽此刻心中只剩下這麼兩個字反覆迴盪。
身爲情報人員，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這種隱藏身份之人的可怕了！
那個秦嬴，絕對是一條潛龍！
此番來到香江不過是跨海巡遊，順道戲弄一下島上的小蝦米而已！
可笑自己竟然還想着跟他對抗。
“老大，我現在已經徹底明白了！我會按照您的指示去做的！總之比起李家、霍家，比起香江的秩序，這位爺的安全更加重要！”
電話那頭的人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嗯，你總算開竅了。不過有句話你說錯了，有他在，香江的秩序就不會出問題。他就是定海神針、護國柱石！我反倒是希望那些藏頭露尾的傢伙們，在這個時候主動出來搞事，然後被他順手一巴掌拍死！”
嘶！
孫陽倒吸一口冷氣。
定海神針！
護國柱石！
天知道這八個字是多麼高的評價！
更別說還是從很少夸人的老大嘴裏說出來！
孫陽對於秦嬴的身份愈加敬畏。
他又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兩句，掛斷了電話。
然後態度大變，畢恭畢敬的朝着秦嬴走去。
“孫長官，怎麼樣？燕京那邊怎麼說？”
李半城充滿了期待的問道。
沒想到，孫陽卻冷冷看了李半城一眼，回答：“麻煩李老闆不要叫我‘長官’，我們是人民的公僕，不要用你們舊社會殖民地的那套說辭稱呼我。”
李半城傻眼了。
之前他一直都是這樣稱呼孫陽的啊，孫陽也沒表現出什麼抗拒之色。
怎麼一下子忽然變成這樣了？
而秦嬴則眼中閃過一抹譏誚。
看來孫陽已經從他們老大那邊約莫知道自己身份了，所以開始主動跟李半城劃清界限，表明立場。
如果說之前孫陽的態度僅僅是讓李半城不解，那麼現在孫陽的態度就是讓李半城震驚了。
打電話之前孫陽還信誓旦旦要弄死秦嬴，現在孫陽竟然向着秦嬴鞠躬道歉？
什麼鬼？
“剛纔是我沒有弄清楚狀況，唐突了秦先生，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您的香江之行，我們對外輿情處會全程保持高度配合，您只需要做您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交給我們輿情處。”
孫陽又是一個鞠躬，鄭重說道。
李半城眼皮猛烈一顫。
他從孫陽的話中捕捉到了兩個關鍵詞“全程保持”、“高度配合”！
換句話說就是：香江輿情處向秦嬴變相屈服了！
只是，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堂堂國家機器名下的官方組織啊！
怎麼可能會向一個普通人屈服？
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誤會！
李半城嘴巴微張，試圖向孫陽詢問清楚。
只是孫陽根本就不給李半城開口的機會，直接再度朝着秦嬴一個深深鞠躬。
“多有打擾，深感抱歉。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您有事情可以直接吩咐我。再見。”
孫陽遞上一張名片，然後轉身就走。
而秦嬴看着孫陽這乾脆利落的一通操作，又好氣又好笑。
你道歉也就算了，你衝我三鞠躬什麼意思？
知道的以爲你在道歉，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送別遺體呢！
而且，你這態度轉變的就這麼幹脆徹底？中間連一點過度都沒有的？
好歹也讓我完成整個裝逼打臉的流程嘛！
你這樣怎麼讓我怎麼進行最後的“反派跪地求饒、路人紛紛震驚”的收尾工作？
讀者罵我，你替我擋着啊？
秦嬴內心吐槽不斷，不過卻還是接過了孫陽遞上的名片，也沒用阻止孫陽離開。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孫陽已經認慫的如此之快，秦嬴沒理由趕盡殺絕。
況且……
秦嬴目光轉向李半城。
這不是還有一個可以完成最後裝逼流程的工具人嗎？
看到秦嬴看向自己的目光，李半城一下子慌了。
他趴在地上，伸出手掌，想要喊住離去的孫陽。
可不知爲什麼，喉嚨裏卻一個字都喊不出。
“李老闆。”
秦嬴皮笑肉不笑看着李半城。
笑容落在李半城眼裏，別提多邪惡了。
李半城只覺渾身顫抖，如墜冰窟。
完了，孫陽一走，他就等於落入狼穴的綿羊。
下場除了死，還是死！
“你的說客已經走了，所以你接下來準備用什麼說服我？”
“如果說服不了的話，那抱歉……”
秦嬴居高臨下，悠然說道。
準備進行最後的打臉流程。
只是流程還沒走完，就聽一個聲音猛然響起，然後一個身影擋在了李半城的身前。
“不要傷害我爹地！”
“如果沒人說服你的話，我來說服你！”
卻是李陽罄！
她昂着小臉，漂亮的臉蛋上面帶着三分恐懼、三分固執、三分勇氣，以及……
一分莫名其妙的羞澀。
彷彿她剛纔說的不是“說服”，而是“睡服”。
（這裏解釋一下：說服的正確讀音應該是shuo，但是港臺那邊是shui，劇情需要就按照那邊的讀音了，搞個諧音梗。如果有還在上學的朋友，考試的時候不要弄錯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