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刺蘼的話,一衆執法人迅速看向刺蘼。
刺蘼眼下的狀況非常糟糕,就連站起都是一件極爲費力的事情,怎麼還有餘力參與這種大逃殺呢?
更何況剛纔燕擎蒼明確說了,刺蘼暫時不用死。
也就是說,刺蘼完全不需要強行參與這種喪命機率極高的遊戲!
而刺蘼之所以這麼做,恐怕還是爲了給所有執法人卸下心理負擔。
同時盡力幫助執法人逃出生天!
至於刺蘼自己……以她目前狀態,逃出去的機率約等於零!
燕擎蒼哂笑看向刺蘼:“你確定?你要明白,你一旦選擇參加這個遊戲,你的豁免權就沒有了。你也要跟他們一樣遵守遊戲規則,一旦失敗就得死在這裏。”
刺蘼目光閃爍一下,毫不猶豫回答:“我確定!”
“呵呵。”燕擎蒼毫不掩飾眼中的嘲笑。“真是愚蠢……”
說完,他竟然直接離開了審訊室。
“一分鐘之後遊戲正式開始。祝你們好運。”
伴隨着燕擎蒼聲音傳來,所有牽黃小隊掉頭離去。
同時整個聯排行房的大門落下,十幾座小房子連在一起的行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只有刺蘼以及一衆執法人急促的喘息聲音。
“組長,怎麼辦?”
執法人沒有一個急着逃命,全都圍攏在刺蘼的身邊,等待刺蘼的指令。
“我之前觀察過整個行營,所有聯排行房加在一起,大約一百米長。如果我們全力奔跑的話,人體在死亡的刺激之下能夠爆發出充分潛力,大約11秒左右就能跑出行營。按照道理,這是很簡單就能做到的事情,可越是這樣,就越證明裏面有陰謀。燕擎蒼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我們離開呢?”
刺蘼在一個執法人的攙扶下,站穩身體,分析道。
“所以,燕擎蒼敢提出玩這個遊戲,就必然有十分的把握,將我們所有人都留在這裏!”
一聽刺蘼這話,瞬間所有執法人表情一變。
“那豈不是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既然如此,乾脆跟那個狗東西拼了!好歹不能墮了我們風雲十局的名聲!”
“對!拼了!咱們這些人從加入風雲十局的那天,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早死晚死沒什麼區別,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血賺!”
“組長,要不我們先去試探一下,看看燕擎蒼到底耍的什麼花樣吧!等到我們試探出來他的陰謀之後,剩下的同志再掩護您離開……風雲十局不能沒有您,執法人這支隊伍也不能沒有您……”
執法人們紛紛說道,卻是想要犧牲自己,爲刺蘼殺出一條血路!
刺蘼感動的看着衆人,道:“諸位能有這份心意,我已經覺得不枉跟諸位結識一場了。至於犧牲諸位,成全我自己,恕我做不到。我倒是有一個計劃,說不定能夠爲我們風雲十局的執法人隊伍留下幾條根……”
刺蘼招招手,示意大家湊上前。
然後就聽刺蘼衝着不同的人,交待了不同的話語。
片刻後,在刺蘼的強烈要求下,本來不同意刺蘼這個計劃的人,終於還是離開了審訊室。
他們沒有一窩蜂朝着行營的出口涌去,而是像是散落漫天的星火,涌向行營的四面八方。
甚至不少人直接進入了行營的各個行房裏面。
砰!
卻是一個執法人正在掄起房裏的座椅,正在用力砸着房間窗戶!
其實刺蘼剛纔告訴他們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化整爲零!
就算燕擎蒼有什麼埋伏、有什麼陰謀,也絕對不可能照顧到整個行營的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
那麼大家一起出動,分頭進入不同房間,就是不走行營正門。
燕擎蒼一定顧及無暇,說不定就有一些人能夠趁機逃出去。
至於刺蘼自己,卻是選擇了充當那個最爲引人注目的誘餌,毅然決然選擇了行營正門這個方向!
“該死,爲什麼砸不開?我記得這些房間用的就是普通玻璃啊!以我的力量應該一下破開纔對!”砸窗的那個執法人,不解的說道。
而這時,黑暗之中忽然浮現一個身影。
房間裏氣溫驟降,黑暗也變得愈加深沉,將砸窗的執法人緊緊包裹。
執法人的動作變得緩慢下來,直至整個人如同被蠶絲纏緊的蠶寶寶,呼吸困難、臉色發紫。
“愚蠢的人類,跟我玩個遊戲吧,你贏了我就帶你離開這裏。”
黑暗中,那個身影逐漸變得清晰。
赫然是一尊魔神!
“就玩你們人類之中最爲簡單的剪刀石頭布吧!我出剪刀,你出什麼呢?”
執法人臉色青紫,說不出一句話,只是用力張開手掌,伸出一個剪刀形狀。
而此時,嘴裏喊着出剪刀的魔神,正好伸出一個布。
“哦,該死!竟然讓你贏了!”
“好吧,我履行諾言,帶你離開。”
隨着魔神話語,纏繞在執法人身上的力量瞬間消失。
同時執法人面前出現一道門,直通外面。
執法人看着外面風景,只覺心跳加速。
來不及思考爲什麼黑暗中會莫名其妙出現一尊魔神,拔腿就朝着門外跑去。
只是他剛剛跑出門外,還沒來得及慶祝獲得自由,就聽一聲槍聲響起。
一顆子彈穿透他的身體,帶起大蓬鮮血,將他擊倒在地。
執法人倒在地上抽搐幾下,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他不懂,明明牽黃小隊都離開了行營,爲什麼還有人開槍?
另一處,同樣的情形不停上演。
一個又一個執法人遇見了不同面目的魔神,魔神無一例外都要跟他們玩遊戲。
不是“黑白配”,就是“木頭人”。又或者“捉迷藏”、“點兵點將”。
這些小時候的遊戲,此刻全都變成了他們深深的噩夢。
絕大多數人都輸了,然後被神魔咧嘴一笑,無情吞噬。
而少數獲勝的人,也像是第一個執法人一樣奮力朝着敞開的大門之外跑去。
可接下來都被子彈穿透身體,栽倒在地。
他們眼睛圓睜,死不瞑目。
無法理解這些子彈到底來自何方,明明不管是行營之內還是門外,都沒有看到牽黃小隊或者其他持槍人員啊!
“我們也玩個遊戲吧!”
刺蘼正扶着牆,艱難朝着行營正門走去。
忽然眼前浮現一尊猙獰魔神,衝她咧嘴大笑說道。
那笑容,彷彿在看一隻苦苦搬運糧食的螞蟻。只要螞蟻將糧食搬運到洞口附近,就會有一隻手伸出,重新將糧食放到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