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這羣無頭蒼蠅一般喊殺而來的突厥兵士,夜風下,李秋迎風而立,目光如永夜般深邃而冰冷。

    “爲了幽州城那些慘死的百姓!”

    聽着李秋的這句在夜空中飄響,那七百名幽州將士,目光瞬間凝結起來。

    “爲了幽州城死去的所有父兄,同胞!”

    “爲了那些被這羣畜生活活喫掉的孩子們!”

    “爲!了!我!大唐!之榮耀!”

    “兄弟們,隨我殺!”

    隨着李秋的這鏗鏘有力,帶着滿滿仇恨和戰意的話語,七百大唐將士肅穆而立,殺氣凝結,沖天而起。

    “殺!”

    隨着殺氣凝結而成的喊殺聲,七百大唐將士在李秋、羅可心、羅良三人的率領下。

    猶如一條夜色中的蛟龍,張開猙獰的巨口,將那羣無頭蒼蠅般的突厥人吞沒在其中。

    生生的嚼碎!

    七百大唐將士,面對着兩千突厥士兵,卻形成了絕對的氣場上的壓制。

    這一場兵力相差懸殊的戰鬥,戰局卻是呈現了相反的一邊倒的狀態。

    殺到了最後,突厥僅剩人數不足五百人。

    並且此時的他們早就沒有了之前在攻破幽州城城時,在凌辱婦女,殘殺幽州百姓,喫掉那些孩童時的囂張和得意。

    如今的他們,徹底被李秋,被這七百唐軍嚇破了膽,鬼哭狼嚎,悶頭四竄。

    看着他們如此,李秋再一次的大喊,“殺!”

    下一刻,七百精騎四散而開,屠殺一般追上前去,結束掉他們的狗命。

    也就在這時,周圍的突厥大軍陸續接到了這邊的彩色狼煙信號,嚎叫着傾巢出動,朝着這邊圍堵過來。

    格倫,就是他們部族所有人的圖騰,他們的命。

    格倫首領被殺,連屍體都被唐軍挑在方天畫戟上羞辱,這足以是他們發瘋,發狂,忘掉了所有。

    這時候,李秋也漸漸恢復了以往的沉着、冷靜,在大概看了一下形勢後,直接帶着衆人迅速的撤退。

    只不過,原本突厥的這幾股大軍都是以幽州城爲中心分散開來行動。

    今晚殺死格倫所在的位置,正好處於中央地帶。

    幾股突厥大軍的圍堵之中。

    眼下,他們這些人剛剛經歷了一場七百對兩千的殲滅戰,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已經快要到了極限。

    如今剩下的六百左右的人馬,想要突圍出去,必將又是一場生死鏖戰。

    這時候,李秋直接將格倫的屍體甩給了兩個受傷的兵士。

    “趁着夜色,你們兩個找地方藏匿起來。”

    “等着我們把突厥大軍引走了,你們就帶着格倫的屍體逃出去。”

    “將其大卸八塊,分別丟在那些被屠戮的村子處,以告他們的亡靈。”

    聽着李秋的話,那兩名士兵神色激動,“大將軍,我們......”

    不待他們說完,李秋直接果決的告訴他們,“執行軍令!”

    說完,再一次的啓動戰馬,帶隊朝着那夜色和突厥包圍圈殺去。

    ......

    在又過了一天一夜之後,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李秋、羅可心,帶着僅剩的二百餘騎。

    終於暫時衝出了突厥的包圍圈,來到了翼州地帶。

    這時候,不要說這些連番征戰的人,就連馬匹,都快要累死了。

    在來到了一條密林畔的一條小河近前時,李秋下令就地休息。

    也不管後面的突厥追兵如何了,反正是先利用隱蔽的地形,先休息半天再說!

    這些整整征戰,狂奔了兩天一夜的將士們,有的趴在小河邊喝兩口水,然後一翻身,直接睡了過去。

    有的乾脆是在下馬後,直接暈死過去,趴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僅僅是部分人,硬咬牙堅持着,靠在樹上,喫口東西,喝點水。

    李秋則是被羅可心帶到了河水的上游,較隱祕的位置。

    然後替他緩緩的將身上的盔甲解開。

    此時的李秋,一屁股坐在了河邊的石頭上,身體搖搖欲墜,昏昏沉沉。

    而他身上的盔甲,更是悽慘無比。

    早就已經被血液、汗水浸透,粘乎乎的發着刺鼻的氣味。

    這時候,羅可心乾脆將它們丟在了河邊的大石頭之前,讓水流沖刷着。

    再看李秋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小傷口,數都數不清。

    而在他的腹部,之前被格倫用刀劃傷的地方,傷口已經開始發炎,有些嚴重。

    接下來,羅可心小心翼翼的,將那些完全粘在李秋身上的衣服用刀割開,丟掉。

    所用的,還正是格倫手中的那柄鑲嵌着寶石的鋒利彎刀。

    在這之後,羅可心又小心的用清水將李秋身上的傷口擦拭一遍。

    在他腹部傷口處上了金瘡藥,最後又不知從哪找到了一條幹淨的乾布,幫他包紮好。

    這時候,困頓不已的李秋不禁對她表達了出了自己的讚歎,“沒想到,你倒是挺細心的。”

    “手還這麼巧!”

    “對了,當時在格倫刺向我時,你的救命之恩,謝了!”

    羅可心看了他一眼,“沒有什麼好謝的,就當是我還你一次救命的人情罷了。”

    見她又恢復了以前這種臭脾氣,李秋擺擺手,懶得同他一般見識。

    “不行了,我堅持不住了,要睡會了。”

    說着,李秋身子一栽,倒在了河邊就睡了過去。

    這時,羅可心將一件沾滿了血污,但勉強算乾淨的披風給他蓋住。

    然後自己繼續往上游走,找個地方清洗一下身子。

    要說勞累程度,他絲毫不比李秋和其他人差。

    尤其她還是一個女孩子,體能方面要更差一些。

    可是有些時候,女人就是這麼一種神奇的動物。

    她們的體內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讓她克服這一切,也要先清洗一下身上再說。

    至於剛纔爲李秋包紮腹部的乾淨布條,正是羅可心悄悄從鎧甲內的衣服上撕下來的。

    這一覺,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天色大黑。

    當李秋從朦朦朧朧中醒過來時,卻意外發現了自己懷中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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