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萬徹提到了朔方,李秋眉頭微蹙,眼神深處出現了無比的關切。

    這時候,薛萬徹鬱郁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個梁師都,把柴紹將軍捆綁,吊在了城樓上方。”

    “每日當着所有城下唐軍將士的面,毆打、辱罵,甚至是潑屎尿在柴紹的身上。”

    “他的目的就是要把所有的唐軍將士氣瘋。”

    “然後,想都不用想,他的目的達到了。”

    “這幾天來,前線的唐軍將士們,紅着眼一波又一波的不要命的攻城。”

    “可那朔方城堅,他們又因爲柴紹將軍而投鼠忌器,每日慘死的將士都達上千。”

    “現如今的情況是,攻,攻不下;退,沒法退。”

    “包括我大哥在內,幾乎所有的前線將士都快要瘋了。”

    “就是被號稱爲軍神的李靖大帥,也是無計可施。”

    “這一次,怕是隻等陛下做一個最終的定奪了。”

    聽到了他的話後,馮立滿目猩紅的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

    “梁師都!我特麼生吞活剝了他!”

    “這個狗東西,身爲漢人,卻甘願做胡人的鷹犬。”

    “這些年來,每一次胡人入侵中原,都是這個混蛋打率軍馬前卒。”

    “帶着胡人南下,燒殺搶掠,不知道有多少的我中原百姓,大唐將士,是死在了這梁師都的手上。”

    “現在他竟然如此辱虐咱們的柴紹大將軍,我特麼真的想一口口把他給撕碎!”

    身爲唐軍將領的馮立,僅僅是從薛萬徹的嘴裏聽到了一些描述,就已經給氣成了這樣。

    可想而知,那些身處前線,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大將軍受那梁師都欺辱的將士們,又當是如何的一種感覺?

    就在他們幾個都義憤填膺之際,李秋卻是低着頭,看不見什麼表情,聲音很是平靜的起身告辭。

    “今日酒意上頭,我先回去了......”

    在場的王珪、馮立、魏徵衆人,都知道平日裏柴紹對李秋最好。

    如今聽到柴紹的這樣的境況,李秋心中自然是難受。

    所以也就感慨了一聲,再沒做多想。

    而另一邊,李秋在離開了馮立這裏後,直接就去了兵部,杜如晦那裏。

    可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面杜如晦和房玄齡兩人對話,就連聲音中都透着悲慼。

    “......那朔方城堅,我軍猛攻,投鼠忌器,攻不下不說,柴紹很可能誤傷,死在咱們自己的手中。”

    “如今皇上下令撤軍,我們一撤,朔方重新和突厥相連,那時柴紹同樣必死,不過是死在突厥人的手上。”

    “陛下之意,哪怕是柴紹必死,也絕不能讓他死在陛下的手中。”

    “這份軍令剛剛發出,怕是最快三日後能到達李靖手中。”

    “也能盼着能讓柴紹將軍,少受些屈辱......”

    在聽到了這些之後,李秋的腳步就再也沒有往裏面走去。

    而是徑直的,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尚書省,出了皇城。

    在這個過程中,他已經心意連通,告訴阿珂在長安城的北門光化門等他。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胯下赤兔馬,手持方天畫戟,揹着裂天弓的李秋,就與阿珂會合,一同疾馳出了長安城。

    直奔長安西北方向,邊境地帶的朔方城。

    這赤兔馬和裂天弓,是他用那一枚能量水晶換取而來的。

    大概兩三個時辰後,已是深夜之時,終於讓他們追上了送達緊急軍情的快馬。

    然後李秋直接把這個信使從馬背上拎了下來,那份聖旨也隨之被李秋搶走。

    還不待這個兵士焦急的說話,李秋直接告訴他,這份聖旨他幫忙傳達了,並讓他自己走回驛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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