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場更加慘烈的攻防大戰,在涇州城下展開。

    因爲涇州城,乃是大唐防禦突厥的重地。

    城牆和城防比長安城都要堅固。

    不過高度上還是太矮,夯土結構嚴重限制了城牆的高度,以至於突厥的強弓勁弩,還是會對守城的大唐將士造成非常大的威脅。

    在這裏,雙方的戰損比幾乎達到了1:1,甚至是大唐這邊還能略佔優勢一些。

    這要是換成以往的頡利可汗,是絕不會同唐軍硬拼的。

    可是如今的突利和執失思力,卻是不然。

    正如李靖大帥之前分析的那樣,每一天都看着無數的將士死傷,唐軍中的每一個將領,都覺得肉疼。

    遠在長安,涇州這邊的戰事還沒有結束,新的一個更大的難題就擺在了李世民衆人眼前。

    如今秋季已至,可是人口密集的,最主要的產糧區關隴、洛陽和山東,因爲旱災的緣故,已經開始有流民產生。

    形勢非常的不樂觀。

    更重要的一點是,與以往不同。

    今年的旱災之下,民怨更是沸騰。

    年初時,朝廷的政令,收繳百姓家中存糧。

    建立義倉,說是等災害之時發糧賑災。

    可是這糧是交了,也到了旱災了,義倉之內的糧食卻全部挪走,用掉了。

    百姓們瀕臨飢餓,卻是一點糧食都得不到。

    又怎能不罵娘?

    沒有辦法,李世民只好將魏徵派到了山東,把戴胄派到了關隴、黃河流域,想辦法賑災,安撫災民。

    在幽州、易州等李秋督管的十三州封地,今年的作物已經開始收割。

    產量同往年一樣,相對黃河流域還是很低。

    但好處是沒受到旱災的影響。

    這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在徵繳完朝廷的稅賦後,百姓手裏,還是有一些餘糧的。

    足夠他們過活到明年秋天了。

    按照李秋的封地和食邑,朝廷徵繳上來的糧食,有一大部分都是歸李秋所有。

    李秋也是沒有客氣,將這些糧食扣除下來後,剩下的部分,悉數運往長安。

    但就是這些爲數不多的糧食,都已經讓長安戶部和尚書省衆人喜出望外了。

    在承慶殿,房玄齡心頭長鬆了一口氣,對李世民彙報:

    “陛下,李秋幽州那邊,將今年應該繳納的賦稅、糧食,運送過來了。”

    “在有了這些糧食後,長安城周邊的那些流民們,暫時應該能得以安撫。”

    “也給我們爭取了一絲喘息之機啊!”

    聽到這個消息,李世民也是感到詫異。

    “呵,在年初之時,就幽州那邊的情況,朕是絕對想不到。”

    “他們不但不向朝廷求援,反而是率先將徵繳的糧食給運送了過來。”

    “反過來看看這些重要的產糧大州呢?”

    “一個個都在上着奏表,向朝廷要賑災的糧款!”

    長孫無忌這時候笑着說道:“陛下,這能說明什麼?”

    “李秋這小子,是一員福將啊!”

    “當初那環境惡劣,人口貧瘠,乃是流放之地的幽州,如今到了他手上。”

    “先是養活了一萬的流民,如今又不受朝廷絲毫的救濟,反而自力更生,主動上繳賦稅了。”

    “這若是陛下交給他二十個州,三十個州,說不準,交上來的糧食更多哩!”

    “這都快大半年時間都沒有見過他了,倒是挺想念的。”

    聽到了長孫無忌的話,李世民也是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同樣的有這種想念的感覺。

    這一年來,發生了太多的大事,以至於李世民都沒有時間和空當去想念自己的這個孩子。

    如今趁着這個空當,長期以來一直積壓着的情緒瞬間都擠了出來。

    “嗯,還別說,這小子的幽州大都督一職,做的很不錯。”

    就在這時,王珪稟報:“陛下,恰好臣這裏有荊州送上來的文書,是關於北平王李秋的。”

    李世民當即皺眉,“是嗎?說說看。”

    “是,陛下。”

    “那荊州都督武士彠上表說,荊州今年遭逢旱災之年。”

    “州內田地產量不及往年兩成,有大量的百姓處於無糧、捱餓狀態。”

    “而荊州義倉之內的糧草,在一個月前也已經徵調給侯君集的大軍了。”

    “所以荊州向朝廷申請,將部分州內的流民,送往北平王管轄的幽州等地。”

    這時候,李世民輕嘆了一聲,“眼下這大唐各州,都在向朕伸手要糧,要錢。”

    “到處都有流民,災民。”

    “荊州的這份奏表,準了!”

    “誰讓朕沒有更好的法子,去幫他解決荊州的流民問題呢?!”

    “而且這些流民真到了李秋那邊,以李秋愛民如子的性情,朕也倒是放心。”

    一旁的杜如晦這時候輕笑了一聲,“這個武士彠,倒是生了個好閨女。”

    “有李秋幫忙分憂了荊州之內的流民,他這一下子就比別人清閒下來了。”

    “而再看看其他州那些刺史、都督們愁的?!”

    ......

    在幽州,李秋依舊奔波在幽州、易州、薊州、平州各地。

    可以說,無論在哪處,他都不太放心。

    像幽州和易州的農田,玉米、紅薯、土豆都來到了秋收前的最後一個月。

    容不得有半分的閃失和大意。

    好在自己的這個弟子王玄策,統籌管轄能力着實是不錯。

    將這些處農田管理的井井有條,讓李秋頗爲的滿意。

    在薊州北的林場,不斷有木材被砍伐,運送下來,而後製作成馬車。

    而在南面的草場上,馬羣也在不斷壯大。

    赤兔馬和它的那八個嬪妃,也相處頗爲融洽,八個嬪妃都已經懷孕。

    就等着兩個月後的生產期了。

    聽這裏的馬倌講,赤兔馬在馬羣之中,好像還有幾個相好存在。

    一見到李秋出現,赤兔馬也是非常的興奮和親近。

    能夠感覺的出,它似乎在這裏當種馬已經有些厭煩了。

    更想回到戰場中去。

    這時候,李秋拍了拍他的頭,然後看了眼北方的草原。

    “不要緊,距離我們上戰場的時候,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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