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羅可心的擔心之事,李秋不由得大笑,安慰她說沒事的。

    她已經戒酒這麼長時間了,昨夜喝的也少。

    就以羅可心的體質,絕對沒問題。

    而這時,一旁的武珝鬢雲亂灑,兩眼中滿是對羅可心的羨慕和懊惱。

    這時候,看着她那粉膩似酥的身姿,李秋微微一笑。

    “你年紀尚小,怎麼也要等到你十七歲時纔行。”

    隨後,在又同她們兩個膩了一會兒後,李秋才終於起身梳洗,準備迎接這新的一天。

    這一個多月來,他一直在平州盯着鍊鐵一事,幽州這邊有太多的事情等待着他去過問。

    他這邊還沒等用早飯,另一邊的範興、羅良等人就急匆匆的大步衝了進來。

    “王爺,您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不然我們就得騎快馬去平州找王爺您!”

    “這是今天凌晨剛剛抵達的軍情。”

    “突厥大軍攻城僅僅三日,我方戰損就達到了五萬之多。”

    “境況,實在是太過慘烈了。”

    聽着羅良的話,李秋同樣是目光一凝,皺着眉頭將那份軍報接了過來,打開觀瞧。

    果真如羅良所說,戰況極其慘烈。

    這時候,一旁的範興皺眉說道:“王爺,李靖大帥在軍情上也說了,突厥大軍人數太多,涇州城最多堅守兩月。”

    “由於之前我曾在大帥的軍中和涇州城內數月時間,對那邊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

    “目前在涇州城內,李靖大帥等人的守軍十五萬出頭。”

    “再加上週邊徵調來的百姓,鄉勇,可能有二十幾萬之衆。”

    “可是在他們對面的,卻是三十萬之多的突厥大軍,以及他們手中的強弓勁孥。”

    “那些城牆上的守軍,要時刻面對着突厥人的騎射。”

    “他們的射程比我們的遠,力道、準度也遠超過我們。”

    “在這種強度的攻城下,那些身穿布衣的百姓和鄉勇,是登不了城牆的。”

    “所以李靖大帥的這兩個月死守,是打算要拼盡涇州城內這所有的軍隊和百姓,以最大限度的利用涇州城的險峻消耗突厥的兵力。”

    “因爲李靖大帥深知,一旦失去了涇州城,長安城之前就將無險可依。”

    “若有城池可以據守,我軍尚能同突厥兵力折損相當。”

    “可如果在戰場上我們與突厥兩軍相對,那很可能就是我軍一千傷敵五百的效果。”

    說到這裏,範興頓了一下,然後接着嘆息說道:“在之前我大唐軍隊的調動中。”

    “柴紹、尉遲敬德、于志寧等幾路大軍都已經趕去支援了涇州。”

    “目前也就只剩下李世勣的五六萬兵馬和長安城內禁軍三萬。”

    “就算加上週邊的州府散兵,也不過十萬兵力。”

    “一旦涇州城破,突厥大軍長驅直入,長安城這十萬兵馬是絕對不夠的。”

    “可是我們幽州等十三州,卻是有着四萬八千兵士。”

    “以幽州城城防,再加上雲中公主之前的探查,王爺您只需給我留下三千人,我範興敢保幽州城無憂。”

    “而長安城那邊,若是有王爺攜四萬五千兵士支援,則抵禦突厥的勝算就要大出很多啊!”

    範興的分析,鍼砭時弊,相當的準確。

    這也正是他難得的,對戰局嗅覺的敏感之處。

    可是,對於他的請求,李秋卻是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範大人你所說不錯。”

    “不過眼下還不是我們前往長安的時候。”

    “靜觀其變,靜待時機吧。”

    聽見李秋如此說,範興的心中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恭敬的告退,繼續返回軍中,爭分奪秒的訓練新兵去了。

    在他心裏,李秋的這種拒絕出兵的可能,已經預料到了一些。

    他想象中的,李秋不立即出兵可能有幾種。

    其一,是擔心添油戰術,自己這四萬多人去了也是沒用,白白送死。

    反而葬送了大唐最後的反擊突厥的火苗。

    其二,可能也是和所有的封疆大吏一樣,愛惜自己的兵力和羽毛。

    一旦突厥人殺入,長安城破,大唐滅亡,有了這四萬多人,李秋還能當一方豪強。

    以幽州城爲根基,也能抵禦強敵。

    這樣一來,起碼還能保全自己和妻兒。

    可一旦提前去了長安城,很可能就成爲了棄子和炮灰,一切都將成空。

    這也是人之常情,範興也是能理解。

    只不過,他確實有些冤枉李秋了。

    李秋之所以按兵不動,並非他想的那樣,而只是在等待着平州的黑科技出爐。

    科技,纔是能夠碾壓敵人,改變整個世界的核心力量。

    至於薊州那邊的馬場、平州那邊的幾處工坊,還是非常保密的。

    就連初來乍到的範興都不知道。

    倒也不是李秋有意瞞他,只不過這幾個月來,李秋實在是太忙,也沒工夫去跟他說。

    見李秋都沒有說,像羅良等人就更不敢主動的向範興吐露祕密了。

    在範興走後,李秋也看向了羅良。

    “張蘊古和王玄策那邊的戰馬情形如何了?”

    羅良恭敬的答道:“回稟王爺,張大人這邊的情況不太樂觀。”

    “山東這些敗類官員們,當初我們在幫他們接濟流民時,他們口口聲聲說好。”

    “但如今我們用到他們了,他們卻是打太極,支支吾吾。”

    “到目前爲止,張大人也僅僅是收到了兩千匹馬。”

    “並且品質很普通,價錢倒是很貴。”

    “而在幽州那邊,王玄策回信來說,在荊州地帶,有應國公全力協助,在周圍幾個州共籌集馬匹近六千匹。”

    “目前已經和王玄策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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