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李秋的話說完,沒有得到狗的長孫衝、尉遲寶琳幾個連連嚷起來,“不要我要,給我好了......”

    這一下,秦理和程處默兩人頓時警覺起來,連忙搖頭,“誰說我不要的?!”

    “你們想得倒是挺美!”

    這時候,李秋笑着告訴尉遲寶琳他們,不要緊,後面隨着邊牧的繁殖,幼犬肯定越來越多的。

    然後更是直接對他們許諾,下一批,下兩批絕對分到他們頭上。

    可唯獨就是沒有帶長孫衝的份。

    這一下,可是把長孫衝給詫異夠嗆。

    “唉?王爺?”

    “我呢?”

    “您這都轉了一圈了,怎麼就偏偏把我給忘了?!”

    看着他這樣子,李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下我大唐戰事已歇,突厥都已經俯首稱臣。”

    “估計你和有樂公主的婚事,也不遠矣。”

    “到時候,有樂公主自然會帶着她的小白一起嫁到你家的。”

    “所以,你們家早已經佔過了名額。”

    聽着李秋的話,長孫衝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而其他人自然也是跟着大笑,起鬨起來。

    ......

    另一邊,在杜府。

    李秋的馬車緩緩的停下。

    自宰相杜如晦故去後,這裏也就變得越發冷清了。

    可能也只有李世民在想起已經故去的杜如晦時,時而的發些賞賜下來。

    隨後,北平王李秋的到來,自然也驚動了府中正在守喪的杜如晦的家人們。

    長子杜構,次子杜荷,急忙的迎接出來。

    無比熱情的將李秋給迎了進去。

    這如今的杜府,早已經不比原先。

    自杜如晦病故而去,過來拜訪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

    當然,這也與當年杜如晦脾氣暴躁,性格耿直,得罪的人太多有關。

    隨後,李秋以晚輩禮儀,畢恭畢敬的去拜見了杜如晦的夫人。

    陪着一起說說話。

    單單是看着李秋的這種發自內心的恭敬,親切,以及關心。

    無論杜構還是杜荷,都是心存生出無限的溫暖和感激。

    患難見真情,日久見人心。

    這位曾經父親最看重的年輕人,如今大唐炙手可熱的北平王,神武大將軍,竟然還是從前的那個經常來府中混飯喫的李秋。

    從來沒有變過。

    隨後,李秋也就將自己這一次帶來的禮物呈了上來。

    其中最讓杜家人震驚的是,竟然還有一隻無比可愛的邊牧幼犬。

    其實在幽州過來時,一共是六隻幼犬,三公三母。

    這隻母犬,李秋早早的留下,就是要送給杜構、杜荷的。

    見狀如此,郭夫人不由得發問,“北平王,這是?”

    這時候,杜構急忙上前給母親解釋。

    “母親,這就是這一年來,長安城中一直享有盛名的邊牧。”

    “當初芙蓉園送去大安宮獻給太上皇老人家的,就是這種狗。”

    “王爺,您的這份禮物,這邊牧幼崽,實在是太貴重了。”

    就在剛剛,當僕人將那個大箱子打開,裏面的那隻邊牧幼崽活潑、可愛的冒出頭來時,杜構和杜荷兩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隨之,心中就生出來一陣陣的酸楚。

    在前些天,他們也聽說了芙蓉園有了幾隻邊牧幼崽的消息。

    這要是換成以前,自己父親還在世時,怕是自己也早就跟程處默、柴哲威、秦理、長孫衝他們一起。

    跑去那芙蓉園中爭搶,討要。

    就憑着芙蓉園和自家的關係,也絕對會有他們的一份。

    可是現如今,自己的父親已經離世、故去,整個杜府和他們兄弟倆也就失去了最後的倚仗。

    所以在那一刻,他們的心中一丁點想法都沒有。

    這人走茶涼,朝堂冷暖,這大半年來,他們已經體會到了太多。

    可是萬萬沒想到,如此身份的北平王李秋竟然沒有忘了他們,忘了杜家。

    竟然親自來拜見,送了一隻邊牧幼崽過來。

    此時,聽到了杜構的解釋,郭夫人也是輕嘆一聲,“北平王,你這禮物,實在是過於貴重了。”

    “這份情誼,我們母子領下了,不過這幼崽,你還是帶回去吧。”

    這時候,李秋無比誠懇的微笑說道:“您啊,就和以前一樣,叫我李秋就行。”

    “如今這杜大人不在了,我把它送來,也是希望能讓它陪一陪您。”

    “以解心中哀傷,相思之苦。”

    隨後,在杜構等人的陪同下,李秋又來到了杜如晦的靈位前。

    畢恭畢敬的給杜如晦上了香。

    此時此刻的李秋,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浮現起曾經他們爺倆談笑風生,一起喝酒,議事時的場面。

    記憶之清晰,杜如晦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

    一時間,李秋的眼眶也是不由得有些溼潤。

    然後只見他帶着思念,緩緩的說道:“杜大人,我來看您了。”

    “之前啊,這朝廷和芙蓉園中事務太忙,我也就一直沒倒出功夫來。”

    “您可能還不知道,我大唐鐵騎覆滅了突厥王帳,他們終於向我們俯首稱臣了。”

    “只不過,我能感覺的到,這一定是他們的緩兵之計。”

    “他們心中對我大唐的仇恨,永遠也不可能消除。”

    “我的主張,原本是趁着這個機會,將他們斬草除根的。”

    “只可惜,陛下和所有朝臣都不同意。”

    “若是您尚且在世,或許情況會變得很大不一樣,陛下可是最聽你的建議的。”

    “另外,可心肚子裏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孫思邈說,是個兒子。”

    “還有幾個月,我也是快要當爹的人了。”

    “原本啊,還想着請您來喝一杯喜酒的.”

    “您如果還在的話,想必一定也會很高興的吧?”

    “我能想象的到,那時候您一定會像往常一樣笑着教訓我說:你這個混小子,如今都已經是當爹的人了,以後可不許再肆意胡來了......”

    聽着李秋站在杜如晦的靈位前如此低聲的,靜靜的,傾述着自己的思念。

    一直等候在門口處的杜構、杜荷,郭夫人,也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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