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武士彠也就提到了第二件事。

    “陛下,李秋這孩子雖說這些年立了些軍功,在陛下的洪恩下也沒少受賞賜。”

    “但畢竟年紀太小,容易犯下錯事。”

    “這一次,他們惹惱公主殿下,也給陛下和娘娘惹下這麼大禍事和麻煩。”

    “就是朝堂之上,都因此事而大爲爭論。”

    “這也都是我這做長輩的離着太遠,沒能教育好他。”

    “這一次進宮來,我也是領着李秋,一起向陛下您請罪來了。”

    聽着武士彠的話,李世民連同長孫無忌都是大笑。

    尤其是李世民,百般的告訴武士彠,千萬不要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高陽公主那邊,就是小孩子脾氣,如今被關了禁閉,以後也能長記性。

    至於其他的朝堂之上,也是宮裏面管教不嚴,官宦作祟導致。

    相反,這也是好事,也說明該徹底嚴厲整頓一下這些宮中之人,宮中之風氣了。

    以前也是太忙,一時疏忽。

    在見到了這樣一番景象後,武士彠這才徹底的放心下來。

    看來陛下和娘娘,以及朝中的重臣長孫無忌這邊,對李秋依然是跟以前一樣。

    最起碼暫時來說李秋這邊還是比較安全的。

    如此一來,等到明年春夏,羅可心和孩子都恢復些身體,就能返回幽州,那時也就沒有諸多煩惱了。

    隨後,武士彠和李秋又短暫了停留了片刻,也就恭敬告退。

    這時候,李世民輕嘆一聲,“輔機啊,看得出來,武士彠對李秋這個女婿,也是甚爲關心啊。”

    長孫無忌笑笑,附和說道:“這爲人父母的,也是人之常情。”

    “誰不想自己的子女,能夠平平安安。”

    “其實,陛下啊,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假如我們是武士彠,怕也一樣會如此擔驚受怕。”

    “同時,假如那天這件事不是李秋,而是發生在其他朝中大臣身上,其結果仍然能是這樣嗎?”

    聽着長孫無忌的話,李世民眉頭緊鎖。

    以他對長孫無忌的瞭解,也直接就猜到了長孫無忌這裏面是話中有話。

    “輔機啊,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聽聽。”

    “這裏就你我二人,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長孫無忌這時候輕嘆一口氣,隨之緩緩說起來。

    “那天臣去勸娘娘時也跟娘娘說了。”

    “這段時間以來,尤其是在出現了這檔子事之後,臣也反思了很久。”

    “現如今,以前的隱太子舊部,早已經清除完畢,朝堂安定。”

    “外患突厥,也已經被我們打散,向我大唐俯首稱臣。”

    “之前我們所擔心的所有一切,都已經不再是難題。”

    “這關於李秋的身世,是不是也可以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公之於衆了呢?”

    聽到此,李世民眉頭緊鎖,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也是時候認下李秋了。”

    “不過這可絕對不是一件小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在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之後,咱們再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去公佈這個事情。”

    “尤其是像太子那邊,朝臣那邊,以及軍隊這邊。”

    “對於我大唐來說,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聽到李世民的話,長孫無忌心中大喜,當即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

    另一邊,在離開了皇宮之後,李秋也就跟隨武士彠一起,同武珝所在的車隊匯合,又直接去了大安宮。

    拜見太上皇。

    當通過了層層審查,進入大安宮之後,李秋和武珝心中原本會認爲那羣小皇子和小公主們會像以前一樣。

    無比熱情的衝過來,圍過來,非常喜悅的招呼着“李秋”、“武珝”。

    可是今天,卻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一見到李秋和武珝兩個人進來,這羣小皇子和小公主,簡直是如同見了鬼一般。

    驚叫一聲,就無比恐懼的拱衛着那兩隻邊牧就往後宅跑。

    那種驚懼的眼神和神情,怕是當他們最怕的李世民來時,都沒有這樣過。

    這時候,不要說李秋和武珝了,就是武士彠滿眼中,都是詫異無比。

    不知道這羣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連他們一向最愛的零食,玩物都沒興趣了?

    隨後,他們也就在傭人的帶領下,進入宮殿之中,見到了太上皇。

    一見到武士彠,太上皇李淵也是神情激動,直接站起身來緊緊的抓住了武士彠的手。

    “子信啊,原本我算計着,你還得幾天時間才能回來。”

    “怎麼今年回來的早了些?”

    “這在荊州那邊,可還安好?”

    而此時的武士彠,也是見到了太上皇這花白的發須,明顯見老的容顏。

    一時間不由得心中悲傷,唏噓。

    “有勞太上皇您掛念,我這邊一切都挺好。”

    “就是太上皇您,這僅僅一年時間未見,怎就連發須都變得如此了?”

    這時候,太上皇李淵苦笑着搖搖頭。

    “上了年歲,人老了,這還不正常嗎?”

    “在今年下半年時,傳來消息,玄真(裴寂)已經病去。”

    “說不準什麼時候,我們君臣倆,也能在那邊相會,聚首了。”

    聽到此,武士彠也是一臉的哀容,“裴寂老大人他,去了?”

    太上皇李淵哀傷的點點頭,“他這個人,一生憂國憂民。”

    “又極其的珍重羽毛和名聲。”

    “前幾年他無緣無故的,突然間從宰相變成了布衣,直接驅逐回鄉。”

    “那後世之人,又當如何去看他?”

    “以他的秉性和心氣,又怎麼能受得了?”

    “他這個人,我實在是太瞭解不過。”

    “怕是這幾年活的,也是不如意,然後鬱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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