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冰天雪地的情況下。”

    “他們就敢帶兵攻入我草原王帳。”

    “等到明年春天,擁有着堅固鎧甲和鋒利陌刀的他們,又如何不敢來大舉進攻我草原?”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賭不起。”

    “一旦我死在長安,到時連個通風報信回來的人都沒有。”

    “我草原部落更是毫無準備,明年春天也就隨之被動了。”

    “所以我就只能委曲求全,暫時的答應他們的條件。”

    “如此一來,還能爲我草原可汗和各部族爭取到一個冬天的時間。”

    “至於我執失思力,經歷大大小小的戰役不下百次,何時畏懼過一死?”

    “現在,若是可汗覺得我執失思力有辱可汗和草原威名,隨時都可以殺死我。”

    “不過,我只祈求可汗,將我這條賤命留到那沙場之上。”

    “或許還能多殺他幾個唐軍將領!”

    聽着執失思力的話,周圍那些部族首領和將領,不由得皺眉。

    對於大唐的所有軍隊和將領,他們都不怕,甚至是都有些看輕。

    但唯獨這個幽州王,實在是太過強大和妖異。

    他個人方面,戰力超羣,無人可擋。

    短短几年時間,就已經有兩任突厥可汗和數名草原勇士死在他的手上。

    而且他的幽州城城池,以及他幽州軍的那些裝備,也都是近乎妖術一般。

    鎧甲刀槍難入,陌刀鋒利無比。

    經此一戰,這支穿戴着黝黑盔甲的幽州軍,已經是成爲了草原所有人心中的噩夢。

    這時候,乙失夷男起身,來到了執失思力的近前。

    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臂膀。

    “執失思力將軍,你如此忍辱負重,都是爲了我草原的利益和生計。”

    “你,做的沒錯。”

    “那麼依你之見,我們草原各部族接下來該如何去做纔好?”

    執失思力躬身答道:“我們各部族,都是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出生,長大,繁衍。”

    “臣以爲離開草原,搬遷至朔方城那種山地,無異於作繭自縛。”

    “這也是唐人的詭計,我們絕不能答應。”

    “至於怎麼辦,目前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其他更好的選擇。”

    “要麼全力備戰,要麼就帶着我們的族人、女人、牛羊整體搬遷至大漠之北。”

    “以避唐軍。”

    在聽了執失思力的話後,草原各部族首領和將軍們,紛紛應和。

    有主張力戰的,也有的主張搬遷至西突厥,以避唐軍的。

    這時候,就在衆人紛亂之際,乙失夷男深呼吸一口氣,“其實,我們還有第三種選擇。”

    “既不用離開草原,又能避開與大唐一戰,還能夠爲我草原各部族的恢復爭取到時間......”

    ......

    另一邊,大唐,長安。

    眼看着距離年節越來越近,芙蓉園之內也是越發的熱鬧了。

    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發展,目前芙蓉酒樓以的生意已經擴展到了荊州、嶽州、復州爲核心的周圍地帶。

    以及蘇杭、福州、姚州(雲南),均有分店。

    像山東、關內、洛陽等北方主要州府,更是早已經覆蓋到了。

    伴隨着芙蓉酒樓的擴張,還有着茶葉行業的發展的深入。

    總之,現如今的芙蓉園的生意觸鬚,已經漸漸紮根到了大唐整個的疆域範圍內。

    眼看着年節將至,這些不同的地域紛紛進獻上來有地方特色的年禮、賀禮。

    不要說其他人,就是見多識廣的李秋,都有些眼花繚亂的感覺來。

    可能這些地方送過來的年禮都不算特別的珍貴,但絕對是足夠的新奇和有趣。

    所以這時候,像平日裏跟芙蓉園這邊交好的有樂公主、李音等人,也動不動就往這邊跑。

    因爲太有趣了!

    而李秋,也是毫不吝嗇這些禮物,每有新奇東西進賬,他也隨之贈送給大安宮,以及諸多大人的府上。

    像杜府,不僅不比別人家少,相反還要更多一些。

    所以每當看着從芙蓉園中源源不斷送過來的這些年禮,郭夫人不知道多少次暗自抹淚。

    而杜構和杜荷兩人,心中也是感到頗爲的溫暖與不勝感激。

    在去年年節前夕,自己的父親還是大唐的宰相。

    那時的杜府門庭若市,前來拜會之人數不勝數。

    其中有朝廷上的,也有各地州府特意趕來的。

    可是今年,杜府人去茶涼,冷冷清清。

    又哪能見到人影?

    可能這唯一的熱度,就只剩下芙蓉園了吧。

    要說對於芙蓉園的這些禮物最爲高興的,就要屬大安宮中的那些小皇子和小公主們了。

    這麼多稀奇古怪,五顏六色的好喫的,好玩的,都是他們不曾見過,未曾聽過的東西。

    就好比突然間芙蓉園中送來了一個五彩繽紛,奇妙無比的新世界一般。

    幾乎每天,這羣小皇子、小公主們都是笑聲不斷。

    縱使到夜間,都遲遲不願意睡去。

    見到他們如此,太上皇李淵自然也是難得心情舒暢。

    現如今,武士彠好容易回到了長安,幾乎每天都要被太上皇拉去喝茶,下棋,聊天,喝酒。

    都已經整整一年了,太上皇李淵都沒能這麼痛快過,開心過。

    不過這也愁壞了武珝。

    自己父親的身體,她最爲清楚。

    加上這幾年在荊州的勞累,本就不好的身體更是問題頻出。

    若是再這麼陪太上皇喝下去,估計自己父親真的不用上任,可以退養長安了。

    但是無奈,縱使她百般相勸,也是無用。

    每到這時候,武士彠也是大笑着憐惜的拍拍女兒的頭。

    “放心吧,沒事的。”

    “爹爹一年才難得回來一趟,也趁此機會,好好的陪一陪太上皇他老人家。”

    “不然啊,看太上皇這身體,等明年爹爹再回來時,能不能再見他一面,都是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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