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像黃巢起義那般,把這些門閥士族都肉體消滅了可以!
可那明顯是不可能的。
於是李秋也就沒有閒心和精力去管這八個州,讓它們如同以前一樣。
不過之前也提到過,洺州刺史程名振,是個被挖掘出來,非常有能力,愛民如子的一個好官。
於是在張蘊古的極力推舉下,李秋就下了行政文書,命程名振統籌、監管這八個州的事務。
在起初,還算好,程名振也自知能力所及,依然是專注於自己洺州內部事務。
至於其他七個洲,也是力所能及,儘可能的去幹預。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人力有時窮,很多涉及到門閥士族,小來小去的事情。
他也就不管了。
但是在此期間,在青州卻是出了一樁大事。
清河崔氏處於青州的分支,巧取豪奪,趁着去年災荒年景,大肆侵吞百姓的農田、祖產。
由於數量太多,這些百姓們失去了生路、退路,也就糾集在了一起。
形成了羣體性事件。
如此一來,當地的州府官吏們就犯了難。
那清河崔氏,可是整個天底下赫赫有名的幾大士族大姓之一。
門生、族人,遍佈朝野。
勢力之大,根系之深,遠超出了人們的想象。
他們區區州府官員,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可是這羣百姓,確實是冤屈,佔着理。
聚集的人數又衆多,他們一時間也是不好下手鎮壓。
於是這件事情越鬧越大,這羣百姓就遣人來到了洺州,求有些清名的程名振出手。
見到如此,那些本地的州府官吏們,也是順水推舟,直接把這樁棘手的案子推到了程名振這裏。
反正之前不是有督管這八州的北平王李秋簽發的文書嗎,正好如今他們這麼做也算是名正言順。
於是,程名振也就只好硬着頭皮來到了青州查案。
像這種案情,證據確鑿,一眼明瞭,簡直都用不着查。
就是明擺着清河崔家仗勢欺人,巧取豪奪,肆無忌憚的侵吞百姓祖產。
簡直是有點光天化日,目無王法!
對於這種事情,早已經超出了程名振的底線。
他便直接宣判,命清河崔氏立即歸還這些百姓們的祖產。
當然,他也是忌憚清河崔氏,給他們留了情,並沒有依照唐律,對他們的嚴重罪行予以懲戒。
程名振的這一紙宣判,可是使得整個青州都炸開了鍋。
原本的那些州府的官吏們,一聽到程名振這貨如此就做出了決斷。
一個個均是嚇得頭皮發麻。
頃刻間全都稱病,紛紛跑掉了。
那些百姓們,自然是喜出望外。
稱頌程名振是爲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爺。
可是清河崔家,卻是直接炸了廟。
那些崔家子弟們,也卻是平時狂妄到了極點。
絲毫沒有把程名振這位奉李秋政令,督管八州政務的刺史放在眼裏。
只頃刻間,就把程名振從洺州帶來的十幾名官差活活打死。
至於程名振,他們卻是留了手,只暴打了一頓。
隨後就將程名振押送到了他們自己家的地牢。
任意羞辱。
這件事,也是在當地造成了極大,極其惡劣的影響。
以至於當張蘊古等人接到這個消息後,也是氣得火冒三丈。
只不過,對於青州和清河崔家,他們也是鞭長莫及,無可奈何。
便只能用快馬火速趕往芙蓉園,將此事告知李秋。
其實,在發出這個消息之前,張蘊古、宋佑等人也是心中猶豫。
他們也是知道,王妃產期將近,這種情況下再去煩擾王爺。
他們也是頗爲不忍。
但又不敢拖延,畢竟這件事太大,太惡劣了。
而且現如今程名振還被崔傢俬自關押在大牢之中,他們總不能見死不救。
......
另一邊,在長安城中。
禮部、鴻臚寺和突厥使臣的談判進程很快。
基本上也就定下來了,正月一過,有樂公主送親的隊伍就隨之出發。
隨着時間的越來越接近,皇宮之中需要準備的事宜也是非常之多。
像長孫皇后,因爲心疼和惦記女兒。
就給有樂公主準備了好多她喜歡的衣服,飾物,喫食。
還有頗多的價值不菲的金銀珠寶。
目的只有一個,希望女兒能因此更受重視。
到了突厥那邊不至於喫太多的苦,受太多的冷眼。
本來,自己的女兒出嫁,作爲母親的心裏就不好受。
而像有樂這種是出塞和親,要嫁給突厥的可汗,一個外族人。
這其中的悲傷和擔憂,就要更濃上幾倍。
見到長孫皇后每日哀傷,總是偷着落淚,李世民也是頗爲的關切。
只能試着將長孫皇后的注意力轉移至另外一個方向。
“皇后啊,朕也同你一樣,捨不得和替有樂擔憂。”
“但這就是她出身在皇室的命運。”
“不僅是有樂,從古至今,皇室的公主去和親,也一直是如此。”
“不過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
“聽御醫說,還有一個月左右,李秋的孩子就要出世。”
“朕和長孫無忌也都應商議好了。”
“等孩子出世,我們就向天下公佈李秋的身份。”
“到那時,你就能和失散了二十年的兒子相認,還能見到自己剛出生的小孫。”
“這也是大喜事一件。”
“也算是有失有得。”
“對了,這段時間來,朕的思緒也是很亂。”
“這關於李秋身世一事,定然是要在朝堂之上,軍中,以及民間引起太大的反應。”
“還有關於其中的禮儀,太子和其他皇子那邊,你得幫忙留心,關照一下。”
“到時候儘量的讓這件事的反響平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