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聊了一會之後,李秋也深呼吸一口氣。

    “我也是時候去幽州那邊了。”

    “張大人,青州這裏關於崔家的案情,你接着審理。”

    “也正好把近些來的積弊,百姓中間的冤情,掃一掃。”

    “同時,我將高侃和兩千兵士留給你,以免有人搗亂。”

    聽到李秋的話,張蘊古心中是知道李秋和幽州那邊此時正在進行的大動作。

    所以很是認真的說道:“王爺,這一次帶來的幽州玄甲軍,可都是我幽州精銳中的精銳。”

    “就算是留在這邊也無太大的用處。”

    “他們,以及高侃,您還是都帶走吧。”

    “在這裏有程大人相助,不會有大事發生。”

    這時候,程名振也是隨之說道:“王爺,張大人,在我洺州,還有着訓練有素的官兵一千多名。”

    “只需要一紙調令,將他們調來,再加上目前已經收編的青州一千餘人,足可以應對這些門閥士族和突發情況。”

    “王爺之精兵,眼下這非常之期,還是帶在身邊比較妥當。”

    最終,李秋還是帶着高侃離去。

    留下了五百精銳負責張蘊古和程名振的安全。

    這五百人,加上收編的一千餘青州原官兵,以及即將從洺州調來的程名振的一千多手下。

    三千兵士,基本上是自保無虞。

    就在李秋率人離開的第二天,張蘊古又對原青州一脈所有官員進行了審理。

    拔出蘿蔔帶出泥,這崔家倒了,他們這些平時同崔家關係匪淺的官吏們,哪個能善了?

    於是乎,張蘊古宣讀了一系列的懲處措施。

    先將這些人全部革職,像原青州刺史崔華這種級別的高官,統統以囚犯身份關押起來。

    等待後續朝廷刑部、大理寺裁定。

    而像那些大多數官吏,張蘊古和程名振兩個,均是嚴格大唐律法,進行審判。

    一見到這一次威名遠播的張青天動了真格,把這些官吏和崔家都給統統整治、收拾了。

    他們也終於等到了能替他們申冤、做主的好官。

    於是乎,一時間,羣情振奮,前來告狀之人,簡直是排出去了府衙甚遠。

    而張蘊古和程名振兩人,也是深知自己留在青州的時日無多。

    所以乾脆連夜問案,馬不停蹄。

    每天處理下來的案件,都近百起之多。

    大概又兩天時間之後,魏徵和馮立一行人,也終於趕到了青州。

    在前天還在齊州之時,他們就已經在驛站之內,聽到了北平王硬闖青州崔家。

    血流成河,抓走了崔家家主崔永志等這一系列的重磅消息。

    在那一刻,不論是魏徵,還是馮立,兩人只感到頭皮炸裂,背脊發寒。

    這個李秋,還真的是膽大如斗,這天底下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

    爲了避免事態進一步的擴大化,魏徵和馮立等人幾乎是連夜趕路,片刻不敢歇息。

    好容易趕到了青州城。

    隨後,他們也見到了張蘊古和程名振兩人,以及這正在斷案的現場。

    魏徵當即是皺眉發問,“張蘊古,李秋他人呢?”

    “你們現在又是在幹什麼?”

    對於魏徵,張蘊古也是太熟悉不過,當即停下了手頭的工作,陪着魏徵和馮立就來到了後衙。

    “魏大人,馮將軍,您二位怎麼來了?”

    “在兩天前,我家王爺就返回去了幽州。”

    “而我和程大人留在這裏,審理這青州積壓的,關於這崔家的案情。”

    一聽到此,魏徵是急的直跺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張蘊古啊張蘊古,你也是朝中聞名已久的重臣了。”

    “自然不會不瞭解李秋此舉意味着什麼,又將會引來多大的一場麻煩和災難。”

    “說難聽點,對於李秋來說,這可能是滅頂之災啊!”

    “這李秋他行事莽撞,膽大包天,喜歡胡鬧。”

    “你怎麼也不勸着點,跟着他一起胡鬧起來了?!”

    聽着魏徵如此焦急的一番呵斥和問責,張蘊古和程名振兩人也是沒法說什麼。

    只能聽着。

    過了半晌之後,魏徵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無比認真和鄭重的說道:

    “眼下這都什麼時候了,說不準什麼時候,那清河崔氏就會動用巨大能量興師動衆而來。”

    “你們兩個居然還敢停留在這裏審案?”

    “現在,收拾好所有行囊,帶着你們的人速速返回幽州,千萬不要停留。”

    “還有,一旦到了那邊之後,像一些最壞情況下的準備,該做就做吧。”

    “你們兩個也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這些東西應該懂。”

    “不過,在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情況之時,你們兩個千萬要勸慰住李秋,不要再做任何衝動之事。”

    這魏徵,當初可是跟王珪一起,是太子建成身邊最重要的兩大謀士。

    而程名振,也算是太子建成的心腹之一。

    同魏徵也是老交情了。

    對於魏徵的囑咐,他自然也是連連記下。

    自從玄武門之變後,魏徵就徹底拋棄了所有涉及個人的利益和情愫。

    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治國之上,兢兢業業,全心全意。

    心如平湖,沒有半分雜念,無欲則剛。

    也正是如此,纔有了他後世的響噹噹的清名。

    可是這一次,他卻是爲李秋深深的破了戒。

    連這等囑咐都說了出來。

    在這一刻,程名振彷彿是有種錯覺,當初那個跟隨在隱太子身邊,出謀劃策,應對秦王府的魏徵,又回來了!

    ......

    兩個時辰後,在進行了簡單的一番交接後,張蘊古和程名振兩人就帶着那五百玄甲軍精銳返回幽州。

    而程名振從洺州調集過來的一千多名官兵,幾番推脫之後,還是留了下來。

    供馮立調遣,用於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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