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雖然鬧得很大,但還是比我們之前想象中的要好上很多。”

    “至少李秋身家性命,不至於有什麼危險。”

    “而這邊同突厥的戰事,打是一定要打。”

    “可我卻沒說要讓李秋來擔這個重責。”

    說到這裏,李靖停頓了一下,然後就看着唐儉莫名的笑了一下。

    他這一笑,直接就把唐儉給笑毛了。

    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果不其然,也就在這時,李靖接着說道:“這裏,不是還有我這位老帥和你這個監軍呢嗎?”

    “到時候,發往長安的軍報上就直接說,北平王李秋已經被控制起來。”

    “但因戰機稍縱即逝,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李靖和唐儉兩人直接下令,帶兵攻打突厥!”

    聽着李靖的這番話,唐儉的整張臉都快綠了。

    上一次,他就是被這一老一小兩個瘋子給拉上了賊船。

    好在仗着巨大功績,免除了責難。

    但就是這樣,他還被罰去了光祿寺當了幾個月的伙伕頭頭兒。

    而現如今,明擺着的,自己怕是又要被這一老一小給坑了。

    而李秋,在聽了李靖的這番安排後,則是眉頭緊皺。

    當初在太極殿上,李秋曾拉出了李靖、秦瓊、長孫無忌等人給自己的芙蓉書院撐場子。

    以懟那些士族朝臣的質疑。

    事後,秦瓊和柴紹就很清晰的告訴了自己,關於大帥李靖的情況。

    李靖的一輩子,一心爲公,不黨不爭。

    除了這一身的軍功和陛下的信任,再沒有任何的根基,背景。

    所以在打仗之外,李靖同房玄齡有得一拼,對皇權和朝堂上的兇險甚爲忌憚。

    可能李靖這輩子做過的最瘋狂和叛逆的事情,一是之前的孤軍冒進,偷襲突厥王帳。

    二就是眼下,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抗旨,破壞胡漢和親。

    於是,此時此刻的李秋不住的搖頭。

    “大帥。”

    “這一次的罪名,實在是太大了。”

    “是要禍及家族的。”

    “說什麼也不能讓您來擔,污了您一輩子的清名。”

    “您看我這裏,大貓小貓三兩隻,連家族都談不上。”

    “況且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

    “這個罪名,還是由我來擔吧!”

    聽到此,李靖冷眼看了他一眼。

    “怎麼?”

    “這全天下,就只能可你李秋一個人捨生取義,功在千秋?”

    “別人就只能當看客?!”

    “哪有這樣的道理。”

    “更何況,我都快七十的年紀,行將就木。”

    “只要真的能重創突厥,爲我大唐和後世百姓造福,這擔些污名又能如何?”

    “放心,當今陛下仁德,念在我一輩子爲大唐兢兢業業的份上,也不能將我怎樣。”

    “至於禍及家族,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就我的那些頗爲平庸的後人,受些冷落倒是好事。”

    “這物極必反,月盈必虧。”

    “將來等我老去之後,他們德不配位,反而是更容易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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