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鐵勒部所在區域被壓縮到一個小型城池的大致範圍後,幽州玄甲軍也終於停止了行動。

    開始就地紮營,設置壕溝、拒馬,等各種工事和障礙。

    以防止鐵勒部裏面的人突圍。

    這時候,天色也已經矇矇亮。

    鐵勒部首領契苾何力,此刻清點族人,還剩下兵力不足三千。

    殘存的部族族人幾萬。

    其餘的都已經死在了幽州玄甲軍的鐵蹄之下。

    損傷無比慘重。

    至於牛羊、馬匹,大多數都處在部族聚居地的中外圍。

    現如今,也都成爲了唐軍的勝利品。

    就在夜裏李秋他們這邊合圍成功之後,李靖、唐儉他們率領的兩萬幽州軍,也已經完成了防備契苾何力率隊出逃的任務。

    隨之,在李靖的吩咐下,這兩萬幽州軍當即分成了十支小隊。

    如同十支利箭一般,朝着突厥草原的不同方向疾馳,進發而去。

    這十支小隊,肩負着襲擾的任務。

    見到沿途的部族聚集地,規模小的,直接殺進去,毫不留情。

    規模大一些的,他們也不戀戰,四處放火後,便脫離戰鬥,換個方向繼續襲擾。

    於是,從夜裏一直到之後的連續幾天。

    李靖、唐儉率領的幽州軍,以及後續分兵出來的幽州玄甲軍,就沒有停止過對周圍草原上零散小部族的攻擊。

    這一整片的草原,都是以鐵勒部爲主,其他零散小型部落爲輔。

    僅僅幾天功夫,以鐵勒部爲核心的方圓百里之內,四處都有着大唐鐵騎的足印。

    四處都有着火光,和受到攻擊、襲擾的草原部族,以及他們發出來的怒吼聲,慘叫聲。

    ......

    薛延陀部駐地,距離李秋圍攻的鐵勒部,大概得有東都洛陽到長安城那麼遠。

    他們兩部族的領地,都處於草原的最南側。

    鐵勒部爲東南,乙失夷男所在的薛延陀部,爲西南。

    從鐵勒部到薛延陀,若是用馬匹傳遞軍情,最快也要四天的時間。

    而從鐵勒部到他最北面,貝加爾湖位置的骨力幹部族,還要1.5倍於到薛延陀的距離。

    至少一千多公里遠。

    整個東突厥的勢力範圍,相當之大!

    所以這望川跑死馬。

    當李秋真正的率隊在這草原上馳騁之後,才深刻的感受到了這突厥之地廣人稀的恐怖。

    想要在這樣一片如同大海一般的廣袤草原上,徹底的將草原部族斬草除根,遠比想象中的難度大太多太多。

    就是平時自己在芙蓉園中撈火鍋,裏面的零星的肉片都撈不乾淨。

    更何況是在這麼的面積內撈靈活移動着的,騎着馬的人?

    幾天後,乙失夷男的王帳內,已經是人頭攢動。

    鐵勒部以及周圍各部族的,受到唐軍偷襲的緊急軍情,也如同雪片一般飛進帳來。

    與此同時,也有已經得到了消息的其他部族,也紛紛率軍趕來。

    此時此刻,乙失夷男的面部表情堪稱猙獰。

    目光也如一頭孤狼一般陰狠,兇悍。

    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個該死的大唐幽州王真的敢傾盡全力,率先對鐵勒部發起猛攻。

    這種仇怨,已經遠遠超出了突厥所有人的底線。

    就仿若是被人斬斷了一臂,打斷了一腿一樣,不可原諒。

    不死不休,沒有絲毫緩和的餘地。

    “可汗!”

    “這大唐的幽州王欺人太甚!”

    “這種仇,我們一定要報啊!”

    “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鐵勒部契苾何力他們就這樣被殺死,丟下他們不管不顧啊。”

    “他們那邊充其量不過三四萬人,這又是在我們自己的地盤,草原上。”

    “那幽州軍也沒什麼好怕的。”

    “可汗,咱們立即就聚集大軍,殺過去爲族人們報仇!”

    聽着諸多首領和將士的怒喝,乙失夷男也終於開口。

    “傳我號令。”

    “我草原上所有部族,所有的勇士,以最快速度來這裏集結。”

    “另外,派出探馬和斥候,去打探鐵勒部那邊的情況以及幽州軍的下一步動態。”

    “這個仇,我草原必報!”

    “被圍困的契苾何力和鐵勒部其他族人,我們必須去救。”

    “也要讓他們大唐看清楚一點,草原上的雄鷹永遠都是雄鷹,就算是受了傷,也不是他們兔子可以隨意挑釁和欺凌的。”

    在說出這番話之時,乙失夷男的真正內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想法。

    這個契苾何力和鐵勒部,他必須要去救。

    但卻不是爲了什麼狗屁草原情誼和對草原神的信仰。

    只因爲這鐵勒部,是他溝通大漠之北,西突厥那邊的重要橋樑。

    他薛延陀部,始終都是一個小部族。

    若是沒有這邊契苾何力和鐵勒部族人的支持,他到了那邊就不再會有絲毫的話語權。

    至於現如今這所謂的可汗,看在人家眼中,估計也就是一個笑話。

    ......

    就在李靖、李秋這邊發動對突厥的全面戰爭之時,遠在芙蓉園。

    羅可心也終於迎來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一道檻兒。

    在前一天的夜裏,羅可心的肚子裏就有了反應。

    開始一陣陣的疼痛。

    見狀如此,一直守候在身旁的武珝也是不由得心裏發慌,急忙找來了孫思邈和幾個經驗無比豐富的產婆。

    從這天夜裏,衆人就已經開始守着,等待着。

    直到第二天上午、下午,甚至是天色將黑時。

    羅可心依然沒有生下孩子的意思,只不過肚子是越來越疼。

    肚子裏面的反應也是越來越大。

    平陽公主,從早晨得到消息後,就立即趕了過來,一直守候到現在。

    長孫皇后,也是下午時,就在老太監徐德的陪同下,同樣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而且直到長安城城門關閉,天色已黑,她都沒有絲毫要提前離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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