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他們這方的大軍加起來足有近二十萬之多。
對於他們,幽州軍這邊四萬餘人,從上至下,沒有一個人心生懼意。
隨之雙方堪稱激烈的大戰隨之拉開。
起初時,高句麗和幾國聯軍氣焰頗爲囂張。
心中戰意也是滿滿。
紛紛對着高句麗的攝政王淵蓋蘇文拍着胸脯。
“唐軍背信棄義,不顧誓言。”
“我們每年向他納貢、稱臣,他們卻來主動攻打你們高句麗。”
“現如今,咱們一定要拿出我們的態度,將他們的軍隊以強烈的回擊!”
“不然,他們還真拿我們遼東這些國家都是泥捏的不成?!”
“對面不過區區四五萬人,咱們這邊如今卻有二十萬之衆。”
“擊退他們,助你們奪回被占城池也並非難事。”
“只是到時候你們不要忘了許諾過的好處就是......”
在他們這些藩國的印象裏,大唐的軍隊仍停留在隋煬帝時期。
看似華麗,人數衆多,但腐朽到了骨子裏,並不是很強。
其實他們每年對大唐的稱臣和納貢,多數也就是走一個形式罷了。
真正納貢的東西並不多,勉強討一個喜頭而已。
所以別看他們對大唐稱臣,但打心眼裏,他們對大唐並不是很服氣。
這一點,就如同高昌王當時出訪長安一樣。
在他心中,覺得現在的大唐甚至是都遠不如前朝時。
所以當西突厥發兵陰山,與唐軍交戰之時,他們也直接反了。
切斷和稱霸了絲綢之路,以圖自己的利益。
雖然前來支援高句麗的百濟、新羅、契丹幾國大軍,信心滿滿。
可是在隨後的連續幾場大戰之中。
李秋率領着的幽州軍,直接就將他們心中的傲氣打垮。
一見到死人太多,他們就又是紛紛的找到了淵蓋蘇文訴苦。
“大對盧(淵蓋蘇文的官職,相當於大唐的宰相)。”
“對面的這支唐軍爲何如此之強?!”
“短短交戰十天不到,我們各方的大軍就已經損失了不少。”
“我們國家比不上你們高句麗,一共就這麼些軍隊。”
“要是都拼光了,我們可無法回去交差。”
“是啊,淵蓋蘇文將軍。”
“對面的這個唐軍,戰力之強悍,我們平生罕見。”
“他們的弓弩,太過兇狠,怕是比那突厥都要強上一分。”
“我們這邊不知道有多少兵士都是死在了他們的箭矢之下。”
“還有他們身上穿的鎧甲,手中拿的怪異長刀,就更是古怪。”
“我們也從戰場上拿回來了幾套。”
“發現他們的盔甲甚爲堅硬,我們這邊的刀劍難破。”
“而他們手中的這比人都高的長刀,更是鋒利無比。”
“在兩軍對壘之時,我們的騎兵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沒錯,這仗我們不能再這樣打了。”
“正面與他們交戰,我們死三四個他們才死一個。”
“而幫你們守城之時,就更加悽慘。”
“若是你們高句麗再不能想出辦法來。”
“我們可就要先退兵了......”
見到這羣傢伙們要撂挑子,淵蓋蘇文急忙安慰。
直接又許諾了不少的好處之外,他還告訴他們。
眼下已經是深秋季節。
只要再堅持一兩個月。
等到雪落,遼東這邊的城池和冰天雪地非常不易作戰。
到時唐軍必退。
在他百般的許諾之下,這幾個藩國的將領們才勉強同意下來。
不過在接下來的交戰中,他們也是留了心眼。
處處靠後,不再傻乎乎的衝上去與唐軍硬拼。
大不了城池丟了就丟了,他們此番前來說白了就是爲了拿好處。
能少死點人,就少死點人吧。
就在他們的消極怠工之下。
李秋率領的幽州軍戰意更足。
又是連拿下兩座城池,徹底佔領了遼西地域。
與南側的幽州、平州、薊州,以及西側的燕雲新城一帶,三個區塊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非常規整的長方形/梯形。
徹底的連成了一個戰略主體。
後世的燕雲十六州,也就大概是這樣一個意思。
自打隋朝末年,以及大唐建國至今。
都是處於一個內亂和抗擊侵略的過程中。
整個國家的版圖,也是經常的戰火四起,越來越小。
就連絲綢之路,都是處於一種斷斷續續,難以爲繼的狀態中。
現如今李秋率領的幽州軍攻佔遼西。
可以說是大唐建國以來的第一次版圖擴張。
絕對的大功一件。
但就算這樣,李秋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直接指揮着大軍朝着遼東邊界線上的第一城,懷遠城殺去。
這懷遠城,處在遼東的門戶處,地處險峻。
也是相當於整個高句麗的門牙,整個國家安全的保證。
其功能,同大唐的涇州城類似。
具備着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對於高句麗和淵蓋蘇文來說,也是絕不可失。
他們雙方,也再次陷入到了一場無比焦灼、慘烈的苦戰之中。
......
另一邊,在大唐長安。
自從張玄素遇刺,已經一個月餘的時間過去。
可是對於這撲朔迷離,被民間廣泛傳播的案情,卻沒有絲毫的進展。
刑部、京兆府、大理寺三方的官員們,每天都是焦慮不安,壓力山大。
對於主審此案的戴胄,更是愁的每日難以安睡。
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的發須就變成了花白。
他戴胄,曾經也當過大唐的宰相。
最爲看家和引以爲傲的本領,就是他的法家學識和超強的思維,斷案能力。
可是卻怎料,現如今轟動如此之大的一件案子,竟然在他手上毫無頭緒!
那些刺客,搜查了這麼久,竟然是一點蹤跡都沒有見到。
這可是天子腳下,大唐國都的長安啊!
這種事情,就絕對不可被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