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李秋的話,房玄齡不由得輕嘆一聲。

    然後苦口婆心的勸他。

    “李秋啊,這一次陛下就猜你不肯輕易的退兵。”

    “所以才讓我親自拿着聖旨前來。”

    “關於一旦你們幽州軍攻城失利,傷亡慘重,被對面敵軍反撲的危害。”

    “昨天我已經同你講了多次。”

    “現如今,我們這邊僅有精兵兩萬餘。”

    “可地面的高句麗、契丹、新羅、百濟的大軍,至少有十萬之衆。”

    “眼下你們已經將他們打的龜縮在懷遠城內不敢擅出。”

    “殺敵攻心,這已經是最大的勝利。”

    “能夠將這次的勝果守住,對於我們大唐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

    “李秋啊,撤軍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不要再打了。”

    見到如此境況,李秋無奈,也就只好將自己的火杏法計謀同房玄齡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房大人,您和朝廷的憂慮,我心中也十分的清楚。”

    “不過這一次,如果這火杏法真的能成。”

    “夜裏懷遠城四處火起,必然亂作一團。”

    “到時候,有云中公主和她的幾位徒弟偷偷登城,我們第一時間在城下發起猛攻。”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裏應外合之下,一定能將這座懷遠城給打下來!”

    “到時候,我就將軍權交到房大人您的手上。”

    “假如到時城裏沒有起火,或是火勢太小,起不到應有的效果。”

    “您就隨時叫停我們的計劃,那時候我立即撤軍,絕不再有絲毫的留戀。”

    “如此一來,至少房大人您之前擔憂的事情就能避免很多。”

    說到這裏,李秋停頓了一下。

    然後嘆息一聲說道:“雖然我不懂兵略,但也能非常容易的看出來。”

    “這座懷遠城,實在是太爲關鍵了。”

    “在它周圍不同方向,可是有着我們遼西的四座城池。”

    “若是我們不能打下它,高句麗、契丹那邊的大軍,隨時都可能趁我軍不備,僅一天時間就能兵臨城下。”

    “到時候,我遼西那四座城池,隨時都要面臨着他們的偷襲和進攻。”

    “以我們眼前的兵力,分到這四座城池的守軍,不過五六千人。”

    “一旦遭遇突發情況,若沒有救援,這低矮的城池必破。”

    “但救援,路途中就隨時可能遭到對方的伏擊。”

    “極其的危險。”

    “所以現在雖然我們已經佔據了遼西地帶的六座城池。”

    “但它們隨時都有可能被對方給奪回去。”

    “以眼下這種情況,我們是極難守住的。”

    “也只有將懷遠城打下來,將遼東、遼西的門戶,險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纔是真正意義上的控制了遼西地域。”

    “而且到那時,主動權就完全掌握在了我大唐手中。”

    “進,可以輕易的攻打遼東的任何一處城池,任何一個勢力。”

    “退,則可以據守險峻,戍衛遼西、幽州,甚至是西側的草原。”

    “房大人,這種機會不常有。”

    “這一次,是高句麗輕敵,才讓我們能有此天賜良機。”

    “可一旦讓他們有了防備,每一座城池都開始嚴防死守,我們到時再想要攻,可就難了。”

    “前朝幾次三番征討高句麗而慘敗,最終導致亡國的事例,就明晃晃的擺在我們的眼前。”

    “若是就此錯過了這次機會,怕是您以後心中也得懊惱不已吧?”

    聽着李秋的一番話,縱使房玄齡,也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他是兵法大家,極善謀略之人。

    李秋能看到的,他自然是看得痛徹。

    關於懷遠城的重要性,很多李秋沒看到的,他也是心中極其清楚。

    所以面對着這樣一個誘惑,縱使是房玄齡,也是難以做出這個決定。

    當然,他這輩子最不擅長的,就是做這種決定。

    最終,還是被李秋勸服。

    在做了一系列的保證和約束後,他給了李秋一共五天的時間。

    在這幾天的時間裏,幽州軍上下全都開始忙碌起來。

    羅良主要負責備戰,以及大軍攻城前的一系列準備。

    李秋和阿珂,則是細心挑選出一批身子靈巧,武藝出衆,適合前期登牆的突擊軍。

    至於宋佑、高侃、薛仁貴,則是負責組織人手,抓鳥,準備艾草,打磨桃核等事宜。

    就在第四天時,幽州軍這邊的飛鳥已經抓住了近一千餘隻。

    足夠這一次火杏法使用。

    李秋也隨即下令,大軍今晚,聽從宰相房玄齡的號令,等待天黑,準備攻城。

    ......

    另一邊,大唐,長安。

    現如今距離上次長孫無忌勸慰長孫皇后,又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可長孫皇后的病情,卻是沒有任何的改觀。

    就連孫思邈,也被李世民調了過來爲長孫皇后診病。

    他沒有官職在身,就一鄉野之人,能夠讓他進入皇后的立政殿,已經是極其的罕見。

    他就更不敢直接同長孫皇后又任何的接觸。

    隔着紗簾,懸絲診脈。

    要說醫術,他確實是要比宮中的御醫強上一些。

    由於常年的遊醫四方,見到的病例,處置過的病情也是各種各樣。

    這也是他最能強過宮中御醫的地方。

    可是,那些御醫也是名家一脈相承下來的。

    如今孫思邈隔着紗簾,懸絲診脈,中醫中講究的望聞問切,直接大打折扣。

    所以對長孫皇后的病,孫思邈起到的作用和御醫相差不多。

    開出來的湯藥也是不見什麼效果。

    現如今,長孫皇后已經徹底臥牀,難以起身。

    隨着病情的加重和不見好轉,長孫皇后的心情,也是沮喪到了極點。

    見他如此,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兩人,只急的寢食難安,滿地踱步,可就是根本使不上力氣。

    無能爲力。

    乾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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