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稱心所乘坐的馬車巡視完芙蓉園一週,確定下今晚夜探芙蓉園的計劃,返回長安城之後。

    遠在芙蓉園中的李淳風忽然眉頭微蹙,心有所感。

    隨之回到房間之中盤膝打坐,屏氣凝神的開始推算。

    而在另一邊,處在庭院之中煮雪品茗,仙風道骨的袁天罡,忽然笑着擡頭看向亭子頂端。

    “無命啊,這大冷的天,你非要蹲在這地方。”

    “也不知道你是爲了隱匿還是顯眼?”

    “快下來吧,喝一杯我煮的這極品茶。”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講。”

    聽着袁天罡的話,荊無命面帶怒容,也隨之從亭子上面輕盈的飄然落下。

    然後,非常不客氣的拿起一杯倒好的茶水,一飲而下。

    自袁天罡和李淳風師徒來到芙蓉園,也有半年之久。

    在這期間,大家也都變得非常熟悉。

    所以這盯梢袁天罡的任務,也就轉交到了荊無命這裏。

    畢竟在有稱心這樣的強敵存在,阿珂不可能一直在袁天罡這裏浪費時間。

    可是自從換成了荊無命之後,她每次的隱匿都逃不過袁天罡的眼睛。

    氣的荊無命總跟他吵架。

    看見她如此,袁天罡微笑着說道:“瞧瞧你們師父把你們幾個給教的。”

    “一點也沒有個女孩子模樣。”

    “看你們以後要嫁人該怎麼辦。”

    “還有,你可知這茶到底有多貴?”

    “你就這樣當水來喝。”

    “當真是可惜了這茶呦!”

    荊無命瞪了他一眼。

    “我們師門的女孩子永遠也不會嫁人。”

    “還有這茶,本來也就是當水來喝的。”

    “快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這時候,袁天罡也收起了玩笑之意。

    正色對荊無命說道:

    “無命啊,我觀你今日印堂發黑,頭頂隱隱有黑絲縈繞。”

    “可能你要有血光之災發生。”

    “而昨夜,我見天空中,月星有暈,井、鬼、柳三星直衝右執法星,而咱們王爺如今正是尚書右僕射之職。”

    “怕有憂患。”

    “今夜,這芙蓉園中一定要慎之又慎,切莫大意。”

    說着,他又從懷中取出來一枚由紅繩繫着的金色護身符,送到了荊無命的身前。

    “這枚護身符,就送給你了。”

    “你一個小女娃,總是做這些危險之事,戴着它就算沒有好處,也絕無壞事。”

    別看這袁天罡平日裏嬉笑怒罵,一點也不像一位百歲老人那般穩重。

    可是一旦當他認真起來,展現出他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氣質,縱使荊無命,也難生出半分質疑之心。

    隨後,她也就乖乖的將那枚護身符接到了手上。

    只見這片小牌子上鐫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篆,她看不大懂。

    “這......這難道是金的?”

    袁天罡這時候笑笑,“若是在其他地方,這金子或許還很寶貴。”

    “可是在這芙蓉園中,你看有幾個把金子當金子去看的?”

    “戴上吧,然後好好去準備。”

    “千萬不要辜負了你師父對你的栽培和期望。”

    聽着袁天罡的話,荊無命躬身施禮,然後拿着護身符轉身離去。

    對於袁天罡剛纔說的那番話,荊無命是篤信的。

    其實就在幾個月前,她就已經從自己師父的那種大敵當前的緊迫感中,深深感受到了危險的存在。

    只不過她完全想象不到,難道這個世間真有能讓自己師父都如此忌憚之人嗎?

    隨之,荊無命返回到房間之中,將袁天罡交給她的護身符戴好。

    開始盤膝打坐,調整自己的氣息運轉,以求達到最佳的身體和精神狀態。

    ......

    夜幕降臨。

    李秋與羅可心帶着孩子,返回北平王府。

    明早還要早起去上早朝。

    武珝則是留在了她父母家中。

    也是一年未見,能讓她和自己的爹孃,兄長團聚一下。

    互訴一下思念。

    當李秋他們離開,家裏只剩下自己家人時。

    武士彠也是微笑着看向女兒,感慨道:

    “誰又能想到,當年長安城東市開小酒館的一個孩子。”

    “短短數年時間,就能成長到我大唐的宰相,尚書右僕射。”

    “以前,他們都說我審時度勢,眼光好。”

    “可如今一看,我寶貝女兒的眼光,比我還要好的多哩!”

    聽着他的玩笑話,一家人都是大笑起來。

    武珝這時候也是面色微紅的說道:“哪有父親說的那樣?”

    “女兒那時只是喜歡李秋哥哥,討厭爹爹給我找的那些人家。”

    “就算李秋哥哥現如今還只是一個商賈,只要他能一直疼愛女兒,女兒也絕不會後悔。”

    說到這裏,武珝的母親楊夫人拉着女兒的手溫和的說道:“到現在也能看的出來。”

    “李秋對你是極其疼愛的。”

    “只不過女兒你這肚子?”

    在自己父母回來之前,武珝就一直在擔憂着此事。

    沒想到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關。

    在這種事情上,一貫伶牙俐齒的她也是有些沮喪和羞澀起來。

    撒嬌的把頭埋在母親的身上,生悶氣,不說話。

    見女兒如此,武士彠在一旁大笑。

    “這種事情,就不要難爲我家女兒了。”

    “生兒育女這種事情,也不要着急。”

    “總會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的。”

    “來,丫頭啊,陪爹爹下盤棋。”

    “這一路上,你這兩個哥哥蠢得要死。”

    “除了會賺錢,他們兩個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着實是無趣。”

    現如今,隨着芙蓉園茶葉生意的爆火。

    武元慶、武元爽兄弟也早就身家數萬兩黃金。

    早就不把武士彠的那點家底看在眼裏。

    一家人相互間的關係,也是異常的親近、融洽。

    ......

    另一邊,在目送李秋一家人平安返回北平王府後。

    屹立在屋脊上的阿珂也是完成了這一段的護送,目光望向了城外芙蓉園的方向。

    對於那邊的荊無命幾個,她始終是都有些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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