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王府中。

    吳王李恪和宰相蕭瑀,自然是也是因爲李秋那邊的風光而心生怒氣。

    蕭瑀連着痛斥李秋的小人得志。

    以及陛下寵信小人,這大唐漸有亡國之兆等等。

    看着蕭瑀如此的動怒,偏激,吳王李恪不由得心中嘆了口氣。

    自己的這最後一位靠山,終究還是年紀大了,老了。

    而李恪他自己,也正如這蕭瑀一樣。

    輝煌的時候已經過去。

    剩下的,將是這風雨飄搖。

    在以前,蕭瑀雖然行事偏激,但也會自己加以控制。

    但如今年紀已經六旬過半。

    又涉及到了他已故的姐姐蕭皇后之事。

    所以此時對李秋和朝廷的怨恨,更爲顯得尖銳。

    李恪心中都在怕,蕭瑀如今在自己府中如此狂嘯。

    一旦隔牆有耳,傳到了宮中。

    怕是到時自己都要跟着一起受到牽連。

    於是乎,他也就溫和的勸慰了兩句。

    但是他的好心,卻是被蕭瑀所曲解。

    十分不滿李恪對於李秋得意這件事的示弱。

    “呵。”

    “吳王啊,倘若是那李秋遭難。”

    “你對他示好,他或許還能對你搖搖尾巴。”

    “可如今,人家風頭正盛,受到皇帝的恩寵日隆。”

    “你再這般討好過去,想從那李秋手中要些官職出來,怕也是來不及嘍。”

    聽到蕭瑀之話,李恪不由得輕嘆一聲。

    “老師,我的脾氣您應該清楚。”

    “就算我李恪到了絕境之時,也絕不會向那等卑賤商賈而低頭。”

    “他如今再風頭正盛,再如何受到恩寵,賺再多的錢又能如何?”

    “一朝君子一朝臣。”

    “史書當中,像他這樣的臣子,又有哪個得到了善終?”

    “而且,如今父皇日漸寵愛太子和魏王兩個嫡親兒子。”

    “我這個血液裏流着不祥之血的庶子,父皇也是懶得去看上一眼。”

    “所以對於李秋手中的官位,對於我們來說,也沒什麼意義。”

    “學生之前勸慰老師息怒,也只是憂心老師您的身體。”

    “況且因爲之前工部尚書段侖一事,父皇和朝中的很多人都對老師您心生嫌隙。”

    “一旦隔牆有耳,怕是對老師您不利。”

    聽到李恪表明了心意,以及這番解釋。

    蕭瑀這纔算是緩和下了臉色。

    “哼,關於朝中的這些人。”

    “又有何懼?”

    “自大唐開國以來,我五遭罷相。”

    “如今不依然又站在了宰相這個位置上?”

    “這做臣子的,只要胸中一口正氣,心中裝着陛下,裝着這個大唐。”

    “根本就不用怕那羣宵小之人。”

    “還有一點就是,吳王你血脈中流淌着的,那可是一半李唐,一半前朝正統皇室之血。”

    “何等高貴。”

    “又怎能是不祥之血?”

    “就看這太子、魏王、晉王這幾個嫡親皇子。”

    “跛的跛,肥的肥,軟弱的軟弱。”

    “論樣貌,論身姿,論氣質,論武藝,論聰敏,又有哪個比得上殿下你?”

    “哼,他們也不過是仗着長孫一脈的支撐罷了......”

    在魏王府。

    近來李泰的心情一直是不大好。

    先是因爲受到了褚遂良的奏本,讓李世民意識到了對魏王這邊寵溺太過。

    甚至是都超過了東宮。

    所以在很多方面,都明顯的在進行調整。

    略微的抑制魏王,恩寵東宮。

    隨後,就是馬周的御書房答對。

    害的東宮和魏王府全部遭難。

    供需用度等花費,瞬間嚴格起來。

    以後的日子,就遠沒有之前過的舒服了。

    所以,在今天岑文本抽空來到武德殿時。

    所見到的李泰,情緒明顯是不對。

    “老師,聽說父皇讓老師您單獨執掌朝廷機密事宜。”

    “這可是大喜事一件。”

    “近來看,父皇對中書令蕭瑀,日漸疏遠。”

    “若是他將來一走,老師您可就接了這宰相一職。”

    這時候,岑文本面色不見喜悲。

    仍是如同平常一樣的說道:“無論是做宰相,還是做目前的中書侍郎。”

    “臣都是盡心爲朝廷,爲陛下做事。”

    “陛下對臣的恩寵和器重,自然也是爲臣子的莫大榮耀。”

    “倒是殿下您,這情緒看起來似乎是有點不對。”

    李泰此刻略微皺眉,輕嘆一聲。

    “還不是那馬周搞出來的事端。”

    “害得我們魏王府供需用度甚爲緊張。”

    “現如今,開設這麼多的館舍,還有這麼多的文人要供養。”

    “每一天的花費都是一筆大數目。”

    “而朝廷的供給,遠遠不夠。”

    “若是這樣下去,不出兩年,咱們辛苦攢下的那點家底,都得搭進去。”

    “還有就是,之前父皇恩准我們開設文學館,招攬天下學士編書之時。”

    “我還覺得自己風光無限。”

    “心中也甚爲驕傲。”

    “可如今看看人家北平王府那邊,咱們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其實縱使李泰不說。

    岑文本也已能猜出來一個大概。

    於是便溫和的勸慰說道:

    “殿下,您可能弄混了一件事。”

    “如今的殿下您,只需要盯準了東宮即可。”

    “在意其他人又有什麼意義?”

    “那馬周進言之事,卻是不假。”

    “但東宮那邊無論官吏,還是東宮六率。”

    “附庸之物何等龐大。”

    “每日的花銷,不也比我們大的多?”

    “如今咱們這邊供需用度都開始緊張了,東宮所面臨的壓力只會更大。”

    “再者說,那本括地誌殿下您已經編撰完成。”

    “剩下的也只是選一個好時機獻給陛下即可。”

    “在那之後,這開設的文學館和濫竽充數之人,擺脫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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