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認真的向李秋請求。
說自己當初出使高句麗,還是有這方面的經驗的。
而且自己雖然是文官,但還有着一身武藝。
絕不會在關鍵時刻拖後腿。
請求李秋這一次出使,帶上他一起。
聽到他的話,李秋拍了拍他的肩膀。
直接同意下他的請求。
李秋的如此痛快的允諾,倒是出乎了高季輔的意料。
隨之,一股激動,果決的神色充斥在高季輔的眼中。
李秋此行,關乎着李秋的性命和整個芙蓉園的將來。
能夠同意將自己帶上,這就是最大的一份信任和囑託。
士爲知己者死。
此時此刻高季輔的心裏,也早已經將個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接下來的一件事,倒是出乎了李秋的意料。
原本在他的打算中。
倒是沒想到此行把高季輔帶上。
他身爲中書舍人,在朝中和中書省,還有着更爲重要之事。
李秋原本物色的人選,是一直對自己表忠心,死心塌地跟隨自己的屈和泰。
一來他是禮部侍郎,主管鴻臚寺的政務,與出使吐蕃倒是對口。
二也是因爲總聽程名振和郭福善兩人說起。
這屈和泰的武藝着實不凡,就算是拿到軍中,至少也在裨將的級別。
甚至是更高。
再加上他無兒無女,孤家寡人,帶上他倒也合適。
只不過,今天晚上,屈和泰雖然也客套的講了幾句‘視死如歸’
甘願追隨王爺左右的話。
但李秋從他的神色中,卻未看到絲毫的果決和不容拒絕的那種情緒。
所以,李秋也沒有表現出什麼。
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
珍惜自己的性命,也總是人之本能。
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李秋看了看身後的程名振和宋佑。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們兩個明白了一切。
同李秋一起走進隱祕的宅院之中。
無論其他人如何。
程名振和宋佑,纔是李秋真正的可以託付一切的,最忠心之心腹。
關於他們談論了什麼,外人不可而知。
但是當天深夜,就陸續有數匹快馬離開了芙蓉園。
朝着各自的方向而去。
......
再說另一邊,當柴紹懷着沉重的心情從芙蓉園中返回家中後。
直接就迎來了柴哲威那張激動、興奮的笑臉。
“父親,您知道嗎?”
“今天我姐夫答應我,要像當初幫長孫沖和有樂公主那樣。”
“幫我們兩個也取消掉吐蕃這樁婚事......”
隨着柴哲威的話,柴紹的眼神變得越發凌厲起來。
最後,已經到了嚇得柴哲威不敢再繼續說話的地步。
“今天,你跑去芙蓉園,去求你姐和李秋這件事了?”
聽着柴紹的話,柴哲威極其心虛、驚恐的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柴紹狠狠的一巴掌,就抽在了柴哲威的臉上。
力道之大,直接將柴哲威這樣一個大小夥子,扇倒在地上。
這時候,平陽公主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也是急忙趕了出來。
一見到此,她也是心疼兒子,急忙質問柴紹。
“今天這又是怎麼了,怎麼下這麼重的手打孩子?”
這時候,盛怒之下的柴紹用手指着地上的柴哲威。
喫人一般大吼道:“怎麼了?”
“你倒是問問這個孽子!”
“問問他都幹了什麼?!”
“今天我們所有人都在詫異,爲何李秋突然間跑到東宮。”
“答應下這出使吐蕃之事。”
“虧了我,還擺着長輩的架勢的,跑到人家芙蓉園去苦口婆心的相勸。”
“說人家李秋糊塗,怎麼就做出如此傻事來。”
“可是萬萬沒想到。”
“這鬧了半天,根由竟然是出在了我自己的家裏。”
“竟然是你這個混賬東西,去上門哭着喊着求人家。”
“一想到這裏,我都覺得羞愧難當。”
“麪皮發燙!”
“柴哲威,要是這一次吐蕃之行,李秋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
“你對得起你姐,你對得起人家那一家人嗎?”
“到時候,你讓我和你母親如何自處?”
“就是把我的這條老命賠給人家,也是不夠啊!”
聽到柴紹的話,柴哲威也是傻了眼。
徹底的愣在了那裏。
發生了這樣一種事情,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而這時,在聽明白了一切後的平陽公主。
也是一臉的震驚和焦急。
“什麼?”
“李秋竟然真的應下了這件事?!”
“難道這孩子不要命了不成,那吐蕃他又怎麼能去!”
說完,她又轉向了柴哲威。
痛心疾首的斥責說道:
“哲威,你父親當年在你這個年紀時。”
“都已經上陣殺敵,建功立業了。”
“可是你,如今都這麼大的人了。”
“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你可知道,去年之時,李秋因爲扶州僚民叛亂一事。”
“率軍深入吐蕃境內,擊殺了數千吐蕃士兵。”
“最終逼的吐蕃交還了那些僚民的首領。”
“在這份仇怨之下,若是李秋真的出使吐蕃。”
“尤其是在目前這種緊張的朝局形勢下,李秋一旦去了那邊。”
“絕對是凶多吉少。”
“哲威啊,你捫心自問,你姐姐和李秋,平日裏對你們兄弟倆如何?”
“你們的大手大腳花銷,昂貴的好馬,玩物,哪一樣不是你姐姐許給你的?”
“這種時候,你怎能因爲一些兒女私情,就要求人家去爲你搏命?!”
“想當年,在朔方城下。”
“李秋和雲中就拼死救下了你父親一條命。”
“這份人情,我們柴家這輩子都還不完。”
“如今就又出了這麼一件事。”
“哎呀......”
“我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