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席君買年紀太輕,閱歷不足。”
“也已經幫你安排好了軍中的主將。”
“你此番前去吐蕃行事,無論你想要做什麼。”
“但都要切記,萬萬不可魯莽行事。”
“那邊也是高原地帶,行軍極難。”
“無論戰馬還是兵士,都要多適應一段時間纔可......”
聽着房玄齡的話,李秋臉上的神情都已經糾成了一團。
“房大人......”
“怎麼連這事都沒能瞞過您的雙眼?”
“我原本還以爲,自己做的夠隱祕的了呢。”
此時此刻,房玄齡略微擡眼,瞥了他一眼。
然後輕嘆了一聲,“李秋啊。”
“自打貞觀初始起,我就受陛下器重,擔任這大唐的宰相之位。”
“無時不刻,不在盡心爲朝廷做事。”
“久而久之,也就成爲了習慣。”
“像你這一次,雖然沒有任何的錢糧調動,瞞得過戶部。”
“但這麼大一件事,這麼多的兵馬調動,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各路的驛站和各處的州府官員?”
“在我看來,還有着太多的地方和細節,能夠洞悉你們的運作。”
“這一次你去吐蕃,我的意思是還是由唐儉跟着你。”
“有他在你身旁,也能免得你行事過於衝動。”
聽着房玄齡的話,李秋的心中不由得掀起巨大的感慨。
他自己在相位的這兩年,總覺得自己勞苦功高。
做了不少有意義的事。
做事效率,也是頗爲的驕傲。
可是如今跟房玄齡一比,簡直是沒有可比性。
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隨後,李秋還是拒絕了這一次讓唐儉隨行的這件事。
一來是唐儉身爲尚書右丞。
李秋一走,這尚書右僕射的政務都要壓在唐儉身上。
同時,李秋也希望自己離開後,朝中能多留個照應之人。
唐儉留下幫房玄齡分擔一些,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在離開了皇城之後,李秋直奔安化門就出了長安城。
隨後一路往南,行進了又有半個時辰。
這纔到達了等候在這裏的五萬幽州玄甲軍大軍之中。
一見到騎着赤兔馬的李秋到來,整個幽州玄甲軍的將士們。
彷彿都是精神煥發一般,身體當即挺直,眼神中也是瞬時充滿了濃濃的戰意和精氣。
他們此行前,已經從羅良和張蘊古等人那裏,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和重要性。
說白了,他們來此,就是爲了守護在王爺身旁。
跟隨王爺誓死一戰。
在他們的心裏,此行的榮耀和重要意義,已經超出了一切。
在選拔這五萬名精銳之時,不知有多少人因爲落選而落淚,懊惱。
這裏面的很多人,很多軍官,都是出自幽州的流民。
或是幽州書院。
很可能,他們和他們的家人,這一輩子只有這麼一次,能夠親身報答王爺和小姐的機會。
他們又怎能不重視?
可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這裏除了羅良、高侃、薛仁貴等幽州軍將領以外。
還有着柴紹、李道宗、秦瓊、程咬金幾人。
見狀如此,李秋是難以置信的搖搖頭。
“義父,江夏王,秦伯父、程伯父。”
“您們幾位這怎麼到了這裏?”
看見他這樣子,柴紹輕笑着說道:
“關於你這大軍調動,別說做的還算是勉強不錯。”
“這一次你前往吐蕃,玄齡也找到我說了。”
“說你這軍中,還缺一位主帥。”
“現如今,雖說我已經算是徹底退養。”
“這病體,也再不能上陣殺敵。”
“但是坐鎮中軍,調兵遣將,這些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聽說我要來此,叔寶和咬金也是閒來無事。”
“我也就勉爲其難的帶上他們兩個,一同前去吐蕃走一走。”
這時候,李道宗也是嘆息一聲,笑着說道:
“李秋啊,這一次,不管怎麼說,我那丫頭和哲威,欠下了你太大的一個人情。”
“自打你接下這份旨意的那天起,我和柴紹兩個就一直在盯着兵部的軍情動態。”
“在前幾天,房大人也已經找過了我。”
“說那兩萬餘荊州州軍之中還缺一位有閱歷的主帥。”
“在明天一早,我隨之啓程,去同荊州軍匯合。”
“到時候,河州地處吐蕃東北。”
“扶州所處吐蕃正東。”
“兩者相互呼應,也是一種不小的威懾。”
聽着柴紹和李道宗的話,李秋此刻自然是心中甚暖,感慨不已。
看見他如此神情。
秦瓊和程咬金,自然是笑着拍了拍他的後背。
“李秋啊,我們眼中,你就如自己家的孩子無異。”
“這自家的孩子受人欺負了,我們也總得站出來幫一把不是?”
“上陣父子兵。”
“有我們替你掠陣,你也能更放心一些不是?”
而程咬金,此時就表現的相對粗狂一些。
“我說李秋小子。”
“你和這東宮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鬧到了如今這等地步。”
“就太子目前這種樣子,要說你偷了東宮的嬪妃,我都相信。”
聽着他的話,李秋是甚爲無奈的在心裏嘆了口氣。
而柴紹、秦瓊、李道宗,則是霎時間殺氣升騰。
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尤其是柴紹,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是在什麼地方?”
“眼下又是什麼時候?”
“甚爲臣子的,連這種混賬之話你都敢亂說?!”
見到他們幾個如此,程咬金是哈哈大笑着擺了擺手。
“瞧你們幾個這樣子。”
“我無非也就是開兩句玩笑嘛!”
“再者說了,要是在這種地方都能把話傳出去。”
“那李秋這北平王和幽州大都督做的,就可以交出兵權,找地方頤養天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