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漠北撕破了休戰協議,率領鐵騎攻打寒池關,然而在同一時間內,漠北也發生了兩件駭人聽聞的事件。

    第一件事:漠北王城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突然流行起一種叫做五石散的東西。

    這東西可以讓人沉浸在其中,迷亂人的神智,挖空人的身體,而且極其容易上癮,致使百姓傾家蕩產。

    一時間,整個漠北王城都籠罩在極度的恐慌之中,再加上和大昭正在打仗,導致漠北內部,人心惶惶不安。

    情勢危急。

    借五石散擾亂人心的,功勞在於謝君樓的軍機營。

    在世人眼中,謝君樓出身名門,卻不入朝堂,可無人知曉,真正的他,權勢滔天,勢力滲透大昭各處脈絡。

    軍機營,便是謝君樓最重要的一處暗勢,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屬於黑暗勢力,便是皇帝都不曾觸碰到這一勢力。

    謝君樓出動了軍機令,軍機一出,天下動亂,軍機營中培養的,都是最頂尖的勢力和刺客,受謝君樓親自教導。

    各有所長,互相配合,威力巨大。

    除了五石散盛行,漠北城內百姓起義,搶奪糧食,大臣王子們結黨營私,再加上五石散,漠北已經陷入了危機之中。

    漠北王下了死命令,強行戒毒,關閉漠北城,阻止五石散蔓延出城,要是強行戒,也戒不掉的話,便只能殺掉。

    第二件事:便是阿布思族趁着漠北城內憂外患,舉兵攻打漠北城。

    整個漠北已經陷入了恐慌之中,所有人都覺得惶惶不可終日。

    而四王子伊諾率兵攻打寒江城,縱然驚聞阿布思族起兵造反,也沒辦法趕回皇城救援,只能建議漠北王和阿布思族和談。

    漠北和大昭最後的決戰,已經是箭在弦上了。

    寒江城上。

    戚雲沉等人臨風站立,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那黑壓壓的漠北軍隊,只見戰車從分開的一條道上緩緩而出。

    四王子一身玄色凜冽的鎧甲,一聲令下,漠北軍隊便開始攻城。

    幾十萬大軍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吼聲,戚雲沉他們站在城樓上,都能感覺城樓微微晃動,這一場代價,他們也是付出了代價的。

    四王子爲了攻下寒江城,將最強悍精銳的隊伍,都放在了這一戰裏。

    漠北兵馬洶涌而來,廝殺聲驚天動地,朝着城樓上攀爬了過去。

    戚雲沉一聲令下,侍衛便將石塊推了下去,火油從城樓上淋了下去,再點燃一把火,那火舌便從城樓上一路蔓延而去。

    進攻而來的漠北軍隊身上找了火,只能四處逃竄,遠遠瞧去,如同壯觀的火球一般,一時間,無人敢用雲梯登樓。

    燕明殊聽見底下傳來的哀嚎聲,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這樣的情景,像極了當年蕭珩奪位時的情景,廝殺聲驚心動魄的。

    戰車上,四王子看着節節敗退的軍隊,眉目陰沉了下來,嗓音破空而去:“傳令下去,以磺炎攻城!”?

    漠北退兵的號角奏響,攻城的漠北軍隊便退了回去,戚雲沉眸色微冷,蹙了蹙眉梢:“漠北怎麼會退兵?”

    謝君樓也難得蹙了一下眉梢,也想不明白伊諾這是要幹什麼。

    只見百十架笨重的炮車,從漠北軍隊裏推了出來,漠北士兵將黑色的圓球,塞入了炮車的出口裏,另一個士兵便點燃了引線。

    他們操動着戰車,那圓球就從出口裏彈了出來,準確無誤地朝着寒江城而來,戚雲沉等人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是磺炎炮車。”

    謝君樓臉色陰沉了下來,拉着燕明殊等人迅速蹲了下來,空氣中瀰漫的硫磺味道,讓所有人幾乎要窒息。

    早就聽聞異域曾有人研發出了一種,可以進行炮轟火藥的戰車,但是從未在戰場上使用過,如今,他們在這一戰上見到了。

    而磺炎便是產自一種硫磺礦石裏,竟然被人研製成了最有力的武器,這種磺炎的威力要比火藥更恐怖。

    磺炎一出,生靈塗炭。

    一顆顆磺炎轟炸開來,將地面炸出一個巨大的缺口,便是方纔戚雲沉等人站立的地方,都被炸出了缺塊。

    寒江城的守衛,頓時便潰不成軍,發出了巨大的哀嚎聲。

    “寒江城咬破了!”

    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聲,緊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恐慌聲,以至於那些在抵抗的將士,心中惶惶不安。

    戚雲沉的臉色瞬間陰鷙了起來,正準備下死命令抵抗,卻突然看見漠北軍隊裏,竟然出現了異樣:“快看……”

    衆人連忙看了過去,只見漠北士兵的身體突然起火,火迅速蔓延到另一個人身上,由於士兵們都是緊靠在一起的,導致漠北軍隊全都被火海包圍了。

    “怎麼回事?”

    戚雲沉都愣了一下。

    原本他們處於弱勢一方,可局勢突然就扭轉開來了,漠北軍隊裏不知道發生了事明,所有人都自~燃了?

    烈火灼灼地燃燒了起來,漠北大半軍隊都被淹沒在火海之中,哀嚎聲此起彼伏的,充斥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謝君樓眯着眼睛看着那黃色的火焰,眉梢忽然舒展開來:“我明白了,是白磷。”

    白磷是一種無味或者淺黃色、半透明蠟狀物質,具有強烈的刺激性,燃點極低,與氧氣接觸就會燃燒,而接近明火就會燃燒得更迅速。

    這種東西一旦沾染,便很難去除,會在狹小的空間內燃燒。

    而戰場上範圍太廣,所以,白磷沒有很快起燃,但是在漠北軍出動磺炎的時候,溫度迅速升高,就加速了白磷燃燒。

    “是誰用的白磷?”燕明殊挑了挑眉梢,臉色肅穆,聽謝君樓這意思,他並沒有想到用白磷,那麼是誰幹的?

    “你們看,那個人是,是……”

    謝瑤華震驚無比地指着一處地方,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只見在另一輛戰車上,那人面容冷酷,倏然搭起了一把弓箭。

    瞄準的,正是四王子伊諾的心臟。

    四王子還在震驚漠北軍怎麼突然燃燒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處致命的危險。

    而漠北軍也是自顧不暇,自然是沒有關注四王子的。

    那弓箭便從那個人的手中脫手而去,擦破了空氣,直直地朝着四王子後背心臟的位置而去,絲毫沒有停留。

    “噗嗤!”

    弓箭狠狠地刺入了四王子的後背,從他身前穿胸而過,他猛然瞪大了眼睛,轉身,不可置信地看了過去。

    “爲什麼……”

    四王子難以想象地瞪着自己身邊的第一謀士,根本就不敢相信,他信賴無比的謀士,竟然在這緊要關頭背叛了他!

    可是話還未說完,他便一頭栽倒下去,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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