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溺寵毒女世子妃燕明殊謝君樓 > 第473章 成爲她的影子
    燕明殊體內的這種寒毒,是傳自南疆古國的寒噬毒,就算是在南疆,也是極爲少見的,因爲煉製方法太苛刻。

    這種寒毒取自南疆玉雪山上的寒冰花,這話百年纔開一次,本就難得,再加上煉製寒毒的寒蛇和寒蟬,更是不容易尋到。

    所以,南疆的尋常百姓,都不會去煉製這種寒毒。

    而玉雪山又背靠着南疆皇宮,皇族人是很容易尋到制寒毒的寒蛇,所以,此毒是除了蠱毒之外,最陰邪的毒。

    又因爲寒蛇和寒蟬都是蠱蟲餵養的,寒毒也算得上是一味蠱毒了,因爲過於珍稀,煉製出來後,就被放在南疆皇宮裏。

    能夠從南疆皇宮裏取得寒毒的,除了南疆皇族的人,普通人又有何本事去取得這種毒呢?

    況且,燕明殊和婆娑教無冤無仇,和南疆更是毫無干系,能夠在她體內下毒的,就只有賢陽公主了。

    所以,賢陽公主很有可能,是南疆皇宮的人。

    燕明殊又忍不住蹙眉,總覺得事情越來越詭異了:“可是,如果賢陽公主是南疆人,那她的母妃,豈不是……”

    賢陽公主和文和帝,還是有那麼一分相似的,足以證明賢陽公主是皇家血脈,可這樣說來,賢陽公主的母妃……就是南疆人了!

    燕明殊更加心煩意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是這樣,那南疆餘孽,豈不是早就深入我朝了嗎?”

    要是事情真如他們猜測的那樣,賢陽公主的母妃,就是南疆後人,如此說來,她母妃入宮爲妃,就是圖謀不軌了。

    而現在,賢陽公主和婆娑教有來往,說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潛伏在這裏,是真想再度重建南疆嗎?

    天機那雙幽暗不明的眼眸裏,有着永遠解不開的深沉和晦澀:“這些只是我們的猜測,關於賢陽公主的事情,我並沒有深入調查。”

    “賢陽公主不會武功,所以她的運蠱之術,並沒有那麼高明。”

    南疆皇族有獨有的運蠱之術,和普通族民不一樣,這種獨有的運蠱術,需要以內功心法加持,才能讓蠱發揮到極致。

    燕明殊忍住心裏的煩悶,沉吟了一下問:“萬一,她把武功藏起來了呢?”

    天機的眸光變得幽沉冷冽,陰惻惻地搖頭:“不會的,如果她運蠱之術高超,就能夠隨時催動母蠱了。”

    “可我還是不放心,不行,我要快些回去看看。”

    燕明殊煩躁的搖了搖頭,她在人間把苦痛,都一一嚐了個遍,哪怕是遇到再驚駭的事情,都能剋制住。

    可是聽到文和帝中了蠱,她還是覺得心裏很疼。

    那個對她疼惜入骨的帝皇,他到底有什麼錯,賢陽公主爲什麼要在他體內種蠱?

    匆匆告別了兩人後,燕明殊就連忙回了靖國公府。

    她走後,天機的臉色慢慢就恢復如初,淡淡地問燕明淵:“你爲什麼要把梵音懂蠱蟲的事情,告訴她?”

    “我就算不說,她就猜不到嗎?”

    天色淡白無色,燕明淵的臉色都要比這天,還要白上幾分:“梵音是南疆靈神,巫族聖女,她若不懂蠱,自然是沒人相信的。”

    他笑容苦澀的說:“而且這些事情,她早晚都會知道的,與其到時候她無法接受,倒不如現在,讓她先知曉這些。”

    舟艙外的月白色紗帳懸掛在兩邊,上面繡着銀絲蓮花,風從舟艙外飄了進來,將紗帳吹得搖搖擺擺,蓮花好似都在灼然綻放了。

    銅爐裏飄散着的香味,是多年前的味道,躺椅的另一旁還擺放着一盤殘棋,她愛看的古書,也被反扣在桌上。

    和當年她殿內的擺設,多有相似,只是燕明殊方纔心裏有事,並沒有發現。

    燕明淵的目光落在小遂願臉上,他輕輕地撫摸着,感慨的說:“這孩子,被她教養得很好,她也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他口中的她,自然不是燕明殊了。

    小遂願已經睡熟了,燕明殊見她睡得熟,便沒有帶着她回去,先讓燕明淵和天機照看着。

    如今,燕明淵靜下心來看小遂願的時候,心裏總是有說不出的欣慰和感慨,總是要想起許多年前的拂靈來。?

    “這孩子眉眼也像上淵,想來梵音也是因爲執念,才肯善待小遂願的。”

    天機看了小遂願一眼,幽幽地低語:“只是她將小遂願送到人間,便也代表着,斗轉星移,她也即將入塵世了。”

    “是啊,這些定數,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了……”

    燕明淵半眯着眼睛看小遂願,隨手提起被擱置在一旁的酒壺,捏着酒壺就往嘴裏灌酒,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淒涼了。

    因爲心裏惦念着那些舊事,他猝不及防就被嗆得咳嗽了起來,蒼白的面容上呈現出一抹紅暈來,嗓音沙啞地說:“這麼多年了,我纔想起這些事情,真是愧對她!”

    “無需愧疚,都是命。”

    天機嗓音低沉的勸他,雖然燕明淵如今是他的親弟弟,但靈魂,曾經是那個女子身邊的舊人。

    他想到了一些事情,語氣也緩和了下來:“當年她離開的時候,眼睛也不大好了,如今眼睛無事,你該感到欣慰纔是。”

    燕明淵心裏忽然就難過了起來,嗓音變得沙啞了下來:“是該要欣慰,可是當年,她的眼睛被戾氣傷到了,我如何不心疼呢?”

    “我想起了那些記憶,知道她和師父吃了許多哭,以他們的尊貴身份,幾時受過這樣的苦楚?”

    燕明淵忽然就放肆的哭了出來,嗓音壓抑,怕讓小遂願聽見了,可這般死死地壓着,卻讓他更加難過了。

    他也不想哭的,可只要一想到那些事情,看到燕明殊那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性格,他如何能忍得住這心酸難過?

    燕明淵口中的師父,的確是上淵,但以他的身份,是沒有資格成爲上淵的弟子,只是因爲他和拂靈的關係,才破格喚了上淵一聲師父。

    是了,他和她,也算是師出同門。

    聽拂靈師姐說,他是被遺棄在窮域之巔下的,那時他纔不過三歲,被裹着丟棄在雪山下,凍了一晚上。

    拂靈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被凍得渾身發紫,少女心地善良,把他撿回了山門。

    上淵雖然有兩個徒弟,但能夠繼承摘星樓的,就只有拂靈一人,少女拂靈,是被上淵捧在手心裏的明珠。

    那少女拉着上淵的衣袖央求了許久,上淵經不住她的苦苦哀求,便破例讓他留在了山門。

    因爲拂靈的關係,上淵對燕明淵,也是很疼愛的,讓他陪伴着拂靈成長。

    無人知曉,那少年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思長大的,他想要成爲和拂靈一般的人,成爲她的影子,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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