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你怎麼會在這裏?”

    燕承業抱着小遂願走了過來,看到玉蘭的時候,還楞了一下,想起她尖叫得那麼厲害,心裏忽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急忙問道:“儀兒和嬌嬌呢?”

    玉蘭都不敢去看燕承業的眼神了,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那樣,哭喪着臉搖頭:“老爺,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在這裏幹什麼?”

    燕承業臉色難看的瞪着玉蘭,忽然預感到什麼,猛地擡頭看了看暖閣,闊步朝着暖閣內室走了過去。

    定北王等人和趕過來的女眷,也全都朝着暖閣走了過去。

    只有秦似錦坐在輪椅上,並沒有進去,想到剛纔看到的畫面,心底涌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氣得一把拍在輪椅的把手上。

    該死!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其他走進去的人,輕而易舉看到了暖閣內室的風光,一眼看過去,頓時就被裏面的情景給驚呆了!

    只見那張檀木美人榻上,女子修長的雙臂,緊緊地摟着蕭珩脖子,面容美豔到了極致,天上地下也難尋第二個這般美麗的人來。

    而那個素來冷酷、不近人情的珩王殿下,正和這個女子,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整個房間裏,都散發一種糜爛的氣息。

    衆人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大得都能塞得下一顆雞蛋,那種感覺,就像是憑空降下來一道天雷,把他們劈得找不着南北了。

    蕭朔和蕭崢兩個人完全傻眼了,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家這位看起來潔身自好的三皇兄,竟然跟國公府的千金……

    謝君樓屈指彈了什麼東西出去,一種無色無味的細膩藥粉,在空氣裏散開,如同不是特別去注意的人,根本不會察覺到。

    做完這一切後,男人便悄悄地轉身離開。

    蕭珩正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感覺裏,根本就沒用注意到,自己和懷裏的女子,就這樣赤果果的,被人給觀瞻了去。

    因爲屋內忽然灌入了新鮮空氣,再加上謝君樓撒開的藥粉……蕭珩意識忽然就清醒了一點,怎麼這個女人的容貌,看起來那麼不對勁啊?

    蕭珩猛地眨了眨眼睛,再看過去的時候,繞是他都忍不住叫了一聲,如同見到了魔鬼一般,倏然坐了起來。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燕明殊……而是……

    蕭珩體內的藥性解得差不多了,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在他看清楚女子的面容後,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他居然和別的女人在這裏……?

    噁心!

    真是太噁心了!

    “三皇兄!”

    蕭崢實在是沒眼看下去了,聲音冷沉的厲喝了一聲。

    蕭珩被這道聲音喊得回過神來,猛地擡起頭來,便看到屏風半推在一側,門口擠滿了人,燕承業更是惱怒地瞪着他。

    而定北王、蕭寒、裴曦、蕭朔等人,看向他的眼神裏,都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蕭珩如同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般,意識一下子就清醒了,瞳孔猛然收縮,也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光芒。

    他……他這是……

    “殿下,殿下,別走啊……”

    而躺在牀上的燕明儀還沒有意識到這一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手臂立刻朝着蕭珩伸了過來,那聲音更是柔媚綿長,讓人雞皮疙瘩都浮起來了。

    燈光昏昏沉沉的,女子的臉在衆人眼底,逐漸清晰了過來。

    那般精緻美豔的臉龐,已經看不出被扇耳光的樣子,她的臉頰紅彤彤的,眼眸微閉着,嫵媚入骨的眉梢上,都是霧濛濛的。

    一下子,衆人看向蕭珩的眼神裏,就充滿了釋然,這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難以扛得住這樣嬌媚的美人啊。

    也怪不得蕭珩把持不住了!

    蕭珩被燕明儀這麼一纏,如同觸碰到了什麼垃圾一般,他一下子就從牀上彈跳了下來,連忙穿上了衣服。

    往日裏就冷眉冷目的男人,此刻更是臉色鐵青,額角上的青筋一點點浮現了出來,眼底藏着野獸般的戾氣。

    蕭珩活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體體面面的,就算當年置身於冷宮裏,經歷了人生最爲灰暗的日子,也都是挺直脊背,咬牙撐了下來,始終不肯同命運低下頭去。

    但現在,他卻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一般,狼狽到了極致。

    暖閣裏,徹底陷入了一片死寂。

    賢陽公主並沒有擠到前面來,直到燕明儀那張臉在她眼底清晰的時候,她的腦袋一下子就像是被什麼轟炸了一般。

    整個人都不好了。

    直到房間裏陷入死寂,冷風從門外灌了進來,賢陽公主才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衝到衆人前面去,一把拉過被子,裹住了燕明儀的身體。

    賢陽公主緊緊地抱住燕明儀,扯着嗓子哀嚎:“儀兒,儀兒,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燕明儀被吼得回過神來,當然,也是因爲藥效已經散了,看到衆人都圍在這裏,而她……未着寸縷,被賢陽公主裹在被子裏。

    “啊啊啊!!!”

    燕明儀瞬間就發出了連續不斷的嚎叫聲,那聲音,幾乎都能把屋頂給掀開了。

    很顯然,這個女人已經精神崩潰,藥效過去後,她就能想起,自己和蕭珩糾纏在一起時的情景,一下子就受到了刺激。

    燕明儀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了!

    燕承業整個人也受到了衝擊,聽到燕明儀吼得跟殺豬一樣,他毫不留情地紅着脖子吼道:“孽女,閉嘴!”

    “啊!啊!”

    燕明儀還是忍不住尖聲叫着,臉色比紙都要白上幾分,驚慌失措地喊:“母親,我……怎麼回事,怎麼會……”

    她覺得整個世界都要顛倒了。

    自己置身在上面地方,她甚至都變得有些迷茫了,只覺得渾身冰冷冰冷的,身體軟綿綿的,那種顫抖和恐懼是沒辦法控制的。

    要說發生了任何事情,燕明儀都有想過,卻唯獨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天,被衆人圍觀着,和一個男人這般纏綿!

    “關門,把他們都攔在外面!”

    燕承業氣急敗壞地大喊一聲,讓下人把那些跟來看戲的人攔在門外,然後看向臉色黑沉的蕭珩,眼底露出濃濃的悲憤之色。

    “臣萬萬沒有想到,三殿下竟然是這樣的人,小女尚未及笄,也尚未許配人家,可……可也容不得三殿下如此欺辱!”

    燕承業滿心都是憤怒,想想,自己親眼看到愛女和皇子,在一張牀上纏綿着,還被這麼多人圍觀,身爲父親,怎麼受得了?

    蕭珩何等受過這樣的屈辱啊,氣得體內血液都燃燒了起來,緊緊地攥住拳頭,恨不得將燕明儀一拳打死。

    他側身站在那裏,衣冠整齊,長身玉立,完全看不出衣冠禽獸的樣子,他眸光冷靜地看向定北王和燕承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這是有人構陷本王,事情發生在定北王府,定北王和國公爺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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