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業剛想讓崔誠去看看,忽然想到崔誠也被賢陽公主列入嫌疑人裏,便吩咐身邊的小書童道:“你去看看。”

    “夫人說崔誠有嫌疑,那我就讓我的書童去找,這般可算公正?”燕承業又看向了賢陽公主,也算是給了賢陽公主的面子。

    若是書童真從書房裏發現了什麼,就說明燕明儀和孫嬤嬤是賊人,若是崔誠找到了什麼,賢陽公主還是會說,是他刻意栽贓的。

    聽到燕承業這麼說,賢陽公主不甘心地哼了一聲:“老爺你最好別偏心,儀兒的腿,還要給個交代呢!”

    燕承業這才注意到奄奄一息的孫嬤嬤,便示意季先生:“先生去給孫嬤嬤看看。”

    “是。”

    季先生連忙查看了下孫嬤嬤的情況,朝着燕承業搖了搖頭:“孫嬤嬤的肋骨斷了三根,脊椎骨輕微移位,以後,也只能躺在牀上了。”

    就等於是個廢人!

    “好,好,好啊!”

    賢陽公主怒極反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怒氣騰騰地蹬向了燕明殊:“燕明殊,你真是狠毒啊,這都能下得了手!”

    燕明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冷笑道:“大夫人這是鐵定,要往我身上潑髒水了?”

    “沒有往你身上潑髒水,是你,就是你,是你想方設法要弄死我!”

    燕明儀撕心裂肺地開口,她早就知道燕明殊不會輕易讓她嫁去王府,卻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

    老祖宗皺着眉頭開了口,折騰了小半宿,她連眼睛都沒有合上,好沒氣地吩咐侍衛:“先把這奴才擡下去。”

    立刻就有侍衛走了過來,將孫嬤嬤給擡了起來,忽然聽到啪嗒一聲,一顆黑漆漆的藥丸,從孫嬤嬤的袖子裏掉了出來。

    老祖宗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顆不起眼的藥丸:“這是什麼東西?”

    季先生上前將藥丸撿了起來,放在鼻尖下聞了聞,只是吸入了一點點,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

    只見季先生清俊的臉色,微微出現了變化,從白皙逐漸變成了粉紅,神情也陷入了一種癡迷的狀態。

    他捏着那枚藥丸,呆愣的站在那裏,臉色漲紅,額頭上都冒出了薄汗。?

    燕明殊看到季先生的臉色,蹙了蹙眉頭。

    她屈指以內力將他指尖的藥丸,給彈了出去,又從侍衛手上的水桶裏,舀了一捧清水,便朝着季先生臉上澆了過去。

    季先生搖了搖頭醒了過來,惶恐地彎下了腰來,朝着燕明殊抱拳作輯,抱歉的說:“對不起姑娘,在下失禮了。”

    “無妨。”

    燕明殊擺了擺手,若有深意地說:“季先生,你來告訴大家,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以免有人說我信口開河。”

    季先生的臉色才緩和過來,擡起袖子擦掉額頭上的薄汗,有些難以啓齒地說:“姑娘,這顆小藥丸是……是男女歡好時所用的一種藥物。”

    衆人頓時譁然,你看我我看你,都難以置信。

    “沒想到我堂堂國公府,竟然出現這種髒東西!”

    老祖宗氣得將柺杖在地上,用力地敲了幾下:“周嬤嬤,你去翻翻這個老奴才的身上,看看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周嬤嬤走上前去,伸手在孫嬤嬤身上摸了兩通,竟然從她袖子的小口袋裏,又摸出來一顆黑色的藥丸。

    跟那顆藥丸差不多,已經被水泡得,一捏就要散開了。

    “你這狗奴才,快說,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用它幹什麼?”

    老祖宗是大家族出身的嫡女,思想保守,重視家族名聲,要是這種事情傳揚了出去,只怕世人又要對國公府指指點點了。

    先前出現了燕明儀的事情,已經讓國公府蒙塵了,若是再出個什麼事端,她這張老臉就別要想了。

    “不……不是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孫嬤嬤急着解釋,但舌頭如同跟打結了一樣,捋都捋不直了。

    “老爺。”

    前去書房檢查的小書童回來了,懷裏抱着一盞琉璃燈,回稟道:“老爺,書房裏什麼也沒有丟,倒是……多了點東西。”

    燕承業朝着琉璃燈看了過去,眼神一下子就變得柔和了,從書童手中接過那盞琉璃燈:“這是丹兒的琉璃燈,有什麼問題?”

    這盞琉璃燈十分精緻,上面雕刻着山川流水、風花雪月,點亮時,會散發出柔和的昏黃色光芒,十分好看。

    自從戚夢丹去世後,這琉璃燈就一直被燕承業收了起來,多數時候都是放在書房裏的。

    書童將琉璃燈的燈罩拿開,從添加燈油的地方,取出了一顆藥丸:“我仔細檢查了書房的每一處,並沒有發什麼異樣,卻在燈油底座發現了這個。”

    季先生連忙接過藥丸,掰開來看了看,便看向了燕承業:“這顆藥丸,和方纔那顆是一樣的。”

    “此物形如香料,可以聞,也可以燃燒,遇熱則會一點點揮發,無色,其味淺淡,卻有催動情唸的效用。”

    季先生沒有繼續往下說了,但也不需要去說,衆人也都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燕明殊問道:“這藥對身體可有什麼危害?”

    “此藥兇猛異常,若是長時間用下去,身體會被透支掉,有性命之危!”季先生神色凝重地開了口,用方巾將那顆藥包裹了起來,遞給了燕明殊。

    燕明殊將方巾接了過來,驚訝地看向孫嬤嬤,語氣很是誇張:“孫嬤嬤已經都五十多歲了吧,怎麼會有這等兇猛的藥呢?”

    燕承業的目光也是冷冰冰的,射向了孫嬤嬤,臉色陰霾得不行。

    孫嬤嬤被幾十雙眼睛盯着,不知道該怎麼辦,只知道一個勁的搖頭:“不,奴婢不知道……這不是奴婢的東西,不知道怎麼就到了奴婢身上……”

    賢陽公主的臉色更是難看不已,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將自己藏起來,接到燕承業遞來的冰冷眼神,她心涼了涼。

    看來這件事,她是難以撇得清干係了!

    “不,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不知道!”賢陽公主白着臉解釋,這東西她雖然沒有常用,但也用過幾次。

    但是,她根本就沒有指使孫嬤嬤,去琉璃燈裏放藥。

    金氏掩着脣嫌棄地看了一眼,幸災樂禍地說:“大嫂,你就算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也不能用這種東西啊,這傳出去……”

    “哼!”

    燕承業冷冷地哼了一聲,失望透頂的看着賢陽公主:“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堂堂公主,居然用這種手段!”

    “不是,不是我,這東西真不是我放的,是陰謀,是有人要害我……”賢陽公主滿臉驚慌,縣主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燕承業氣得拂袖而去,再也不想管賢陽公主母女了,直接拂袖離去。

    “真是孽障啊。”

    老祖宗也氣得頭昏目眩,讓周嬤嬤扶着離開了,臨走時,還讓燕明殊和金氏處理一下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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