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再度纏鬥在一起,從地上打到了屋頂上。

    蕭寒被燕明淵這來勢洶洶的殺招,逼得不斷倒退,一心抵擋燕明淵的攻擊,卻不曾想,若是再退下去的話,身體就要從屋頂上跌下去了。

    被逼得無路可退,蕭寒的語氣變得咬牙切齒了起來:“卑鄙小人,你們姐弟還真是一路貨色!”

    “你這話,怕是在罵你自己吧!”燕明淵收回了軟劍,仗劍站在屋頂上,冷冰冰地斜看着蕭寒,笑得異常諷刺。

    少年的眉目瞧不出來什麼情緒,但語氣卻不是良善的:“你們兄妹不也是一路貨色,一個自恃功高,不把君王放在眼裏,一個更是不要臉,連有婦之夫都要搶。”

    “我要是你們,是真沒臉見人了!”燕明淵倒是挺佩服蕭清瑤的,連自己的外甥都要覬覦,還愛得這麼死去活來,真是夠不要臉的。

    蕭寒被燕明淵這話給氣到,胸腔裏升起一團團怒火,冷冷地瞪着燕明淵,卻是森冷惡毒地說:“除了伶牙俐齒,你也沒有什麼優點了,至少我們光明磊落,你們呢,只敢躲在暗地裏害人!”

    他挺直脊背站在那裏,手中捏着射發暗器的盒子,笑得十分得意癲狂:“知道嗎,就算你殺了本世子,我父王也會要你們整個靖國公府,給本世子陪葬,有本事你就來啊!”

    燕明淵的臉色一陣冰冷,蕭寒這話確實不錯,他是有把握殺了蕭寒,但是,靖國公府卻有沒有把握承擔定北王的怒火。

    他身後雖然有整個天竺,可若是將自己的身份捅出來,到時候,定北王說不定還要給燕家安上個,通敵賣國的罪名。

    “我是不能殺你,但並不代表我不能傷你!”

    燕明淵微微偏頭,露出了森森白牙,笑得肆意輕狂:“以我的武功,對付你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姐姐送給我們王府一份厚禮,現在,我就還你一份厚禮!”

    蕭寒冷哼了一聲,按下了機關,那毒針和毒箭就從盒子裏射了出去,迅速朝着燕明淵的心口飛射而去。

    毒箭和毒針上面都淬了劇毒,只要沾到人的皮膚,管他什麼大羅神仙,都會全身腐爛而死。

    這麼密集的暗器,就算燕明淵武功再好,也未必能躲得過這麼多暗器。

    燕明淵將軟劍舞動得如同靈蛇一般,挽出了冰冷的劍花,身形迅速移動着,那些毒針和毒箭,就被劍花碾成了粉末。

    “別得意,還有!”

    蕭寒冷哼了一聲,接連不斷地射出了毒針毒箭。

    燕明淵的身體靈活的舞動着,手中軟劍和毒針毒箭碰撞在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挽出來的劍花有震撼人心的作用。

    而就在燕明淵擊退毒箭的時候,卻見蕭寒忽然揚起了利劍,脣角勾着陰冷惡毒的笑容,朝着燕明淵的胸口直直刺了過去。

    抱着必殺性的狠毒,不把燕明淵給解決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還沒等燕明殊出手,燕明淵就迅速將軟劍揚了起來,以內力在半空中,凝成了一道屏障,將兩個人隔開來。

    兩個人的劍尖抵在一起,誰都想要刺破那層屏障,刺破對方的心臟。

    蕭寒對自己素來是極爲嚴苛的,雖然武功已經很難有敵手了,但這麼多年來,在武功追索上面,還是不曾懈怠過。

    蕭清瑤也是這樣的人,兩個人四處蒐集各家武功,再揉合自己多年來的武功心得,加以修煉,就成了自己獨有的武功。

    而蕭清瑤的武功招數,要比蕭寒的更爲陰狠毒辣,所以,想要對付這兩個人,的確是很難從其中找到破綻的。

    燕明淵先前能將蕭寒逼得倒退,是因爲運用了蓬萊島獨有的武功心法,蕭寒這纔不敵。

    “你的武功心法確實很獨特,是這麼多年來我沒有見過的,但是,你虛耗內力來抵抗我,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蕭寒也不急着刺破屏障,反而是得意冷酷地狂笑出聲:“過不了多久,你的身體就會呈現內力枯竭的狀況,屏障一破,劍尖就會插入你的心臟,本世子倒要瞧瞧,你的心臟能不能贏得過本世子的劍!”

    他並不是通曉世間武功的,是蕭清瑤爲了能和謝君樓並肩,才專門去研究各門各派的武功,他從她那裏得知,世上有一些武功心法,需要以內力揮發出來,能夠迅速壓制武功高強的敵手,但此法也是在耗用內力,若是短時間內,沒有擊破敵人,久而久之,自己就會被武功心法反噬到。

    這樣的武功心法,是一把雙刃劍,蕭寒自然不會去冒險修煉的,倒是蕭清瑤,懂得一些此類的武功心法。

    聞言,燕明淵手中的軟劍動了動,顯然是被蕭寒猜中了心思。

    蕭寒就趁着這個機會,馬上逼近了一步,脣邊笑容陰森森的,露出了一口白牙,如同惡魔張開獠牙一般。

    燕明淵臉色難看的捂着胸口,往後倒退了一步。

    蕭寒就擡起另一隻手掌,灌輸了內力,重重地擊打劍柄上,利劍一下子就穿刺了過去,刺破屏障,朝着燕明淵的心臟刺去。

    燕明淵迅速將身子偏移一下,身形倒退,擡腳頂在了牆壁上,但是脣邊,慢慢地流出了一絲鮮血。

    看到燕明淵終於受了傷,蕭寒一下子就得意的狂笑了出來:“哈哈哈哈,本世子猜得沒錯,你果然是練了這種武功心法!”

    燕明殊眼底的光芒漸漸沉了下來,她剛纔還在想,燕明淵的武功確實在蕭寒之上,但是他才習武不久,不似蕭寒在戰場上拼搏多年,內力還沒有達到一定程度,就算以武功招式碾壓蕭寒,可內力卻是敵不過蕭寒的。

    但是方纔,燕明殊卻看到,蕭寒不管是內力還是什麼,都被燕明淵完全壓制住了,經過蕭寒這麼一提醒,她才恍然大悟。

    是因爲燕明淵以蓬萊島的武功心法加持,營造出一種武功內力,都是登峯造極的狀態,若是敵人大意一點,就不會發現這一點。

    可恰巧蕭寒也瞭解過這種武功心法,猜測燕明淵的年紀,還不足以支撐他有這麼高的武功和內力,所以,他方纔那番話,是故意說給燕明淵聽的,就是爲了讓燕明淵分心。

    而蕭寒的確猜得不錯,過不了多久,燕明淵就會露出破綻來,到時候,就是蕭寒趁勝追擊的時候了。

    燕明殊剛要準備出手,瞳孔忽然收縮了一下,就看到燕明淵的瞳孔裏,流露出一種奇異的色彩,他整個人看上去,和先前都有些不一樣了。

    燕明淵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地,遭到反噬的痛苦,逐漸消失了去,身體裏涌現出一種無窮無盡的力量。

    少年慢慢地笑了出來,那笑聲聽起來十分陰曆:“就算你猜對了又怎麼樣,真以爲我就這點本事嗎?”

    蕭寒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如同風雨欲來的那種陰沉,沉着聲音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一直盯着燕明淵的眼睛看,想要從裏面看出他的想法,但是,他眼底卻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如同死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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