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華伸手解開了江容嫣的穴位,捏住了江容嫣的下巴,滿目憐憫地看着她:“這張臉倒是生得俊俏,只可惜,生錯了人家。”

    江容嫣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剛纔憋得滿臉發紅,都沒能遮蓋住她的蒼白,她下意識地去掙扎,可四肢卻軟得沒有半點力氣。

    她害怕極了,尤其是在面對剛殺了人的燕明殊,只能抱着希望威脅:“你們要是殺了我,一定不能全身而退!”

    她江容嫣可是徵東大將軍的嫡女,當朝尚書的親孫女,姑母還是皇帝的德妃,要是她死了,江家和皇帝也不會無動於衷的。

    到時候一連串查下來,發現是她燕明殊所爲,她一定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不能全身而退?”

    燕明殊彎着眉眼笑得十分邪魅,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在和江容嫣開玩笑一般,似乎不能全身而退,就可以從頭開始。

    這個女子在風輕雲淡間,將尚書嫡孫的性命,根本就是當成一場笑話。

    謝瑤華那優美的脣線,涼薄地抿了起來:“本郡主先前將蕭寒變成太監,定北王怒不可竭,去皇上和太后面前,狀告我們兄妹,結果是什麼樣的?”

    “結果是,蕭寒要去給七七賠禮道歉。”

    就算她把江容嫣大卸八塊,自然也有理由全身而退,倒是江德妃宮中出現了這件事,就是不知道,德妃有沒有全身而退的本事。

    聽到這話,江容嫣驚得幾乎心臟驟停,眼睛瞪得老大,幾乎要從眼眶裏跳出來一般,都充滿了血絲。

    “你……你好歹毒啊!”

    江容嫣說出口的聲音,都無力顫抖,她想要扯着嗓子大喊,但嗓子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根本就喊不出一點兒聲音。

    只能這般虛弱無力的,控訴着謝瑤華這惡毒的行爲。

    可是這樣的聲音,根本救不了她的!

    尤其是現在,德妃早就吩咐了宮女不能來這邊,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有人來這裏。

    江容嫣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她臉色痛苦地往後挪動着身體,嘴裏發出了唔唔聲,卻已經連不成一句話,眼球凸暴,差點就從眼眶裏掉下來。

    因爲,燕明殊已經舉着那把帶血的匕首,朝着江容嫣慢慢地靠近。

    她猛然伸出手去,抓住了江容嫣的衣領,把她扯到了自己跟前來,鋒利的匕首,就抵在江容嫣細膩的臉蛋上。

    只要江容嫣敢動彈一下,這匕首絕對能刺入她的皮膚。

    江容嫣自然是嚇得渾身顫抖,一動也不敢動,死死地看着那把匕首,生怕燕明殊一不小心,就刺破她精心護着的臉蛋。

    她害怕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斷斷續續地求饒:“我錯了,我不該和姑姑一起害你……不要殺我……不要……”

    “你說不要就不要嗎?”

    謝瑤華殘酷冷漠地笑了出來,語氣嗜血殺伐:“你們跟德妃密謀害人的時候,可曾想過有這一日?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不弄死你,真對不起你今天穿得這麼好!”

    因爲江容嫣很少入宮,所以,今日跟着姐姐一起入宮,穿得這麼花枝招展,能夠死得這麼體面,也算是她的福分了。

    謝瑤華一刀了結了江容嫣,身後悄無聲息出現幾道身影,她轉過身去,語氣冷洌地開口:“記得我跟你們說的話嗎,按照計劃行事!”

    “是。”

    暗衛們用最快的速度,將地面上的血跡清理乾淨,便將張嬤嬤藏在假山附近,又將江容嫣的衣衫弄得凌亂不已,肌膚上也弄出了一些青紫的痕跡。

    等做完這一切後,幾個人才把江容嫣套入了麻袋裏。

    ……

    蕭何按照秦似錦的指示,來到這處假山後,空氣裏的血腥味已經被清理掉,他壓根就沒有察覺出有什麼異樣。

    天色變得昏昏沉沉,男人四處看了看,等得有些焦急,但只要一想到能弄死燕明殊,他就激動不已。

    燕明殊這個殺千刀的小賤人,斷了他的科舉仕途,又害得大哥成爲廢人,妹妹蕭清瑤更是被逼得終身不嫁。

    他恨死燕明殊了!

    如今,總算是逮着機會能算計到燕明殊了,要是把燕明殊娶回家,他一定先廢了她的手腳筋脈,狠狠地折磨她。

    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蕭二公子……”

    假山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兩個太監打扮的侍衛扛着麻袋走了過來,將麻袋粗魯的往地上一扔:“我們是錦姑娘派來的,燕明殊就被裝在裏面,錦姑娘說了,任憑二公子處置,一切順利,按計劃行事。”

    蕭何眼神憤怒地盯着那個麻袋,彷彿已經看到了燕明殊一般,擡腳往上面狠狠地踩了幾下:“小賤人,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看我等下弄不死你!”

    “二公子,屬下們就先走了,以免露了行蹤,這匕首便留給二公子,以防有什麼不測。”兩個侍衛留下一把匕首,就匆匆離開了這裏。

    蕭何也並未生出懷疑之心,畢竟燕明殊不是尋常人,他留把好防身。

    “燕明殊啊燕明殊,你今日,終於落到本公子手上了!”

    蕭何等這一天真是等太久了,直接用匕首將麻袋口隔開了,這麻袋是很密閉的材質,袋子口一鬆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飄了出來。

    他還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將人從麻袋裏拖了出來。

    秦似錦弄來的西域迷藥,藥效只有一個時辰,但是裏面也有一點軟筋散。

    所以,就算一個時辰之後,燕明殊醒了過來,也會四肢痠軟無力,就算她的武功再怎麼高強,也逃不脫他的五指山了!

    等秦似錦將衆人都引了過來,看到他和燕明殊苟且,到時候,她自然是百口莫辯,就只剩下嫁給他這條路了。

    哼!

    謝君樓又算個什麼東西?

    你廢了我大哥,我就搶你媳婦,這再公平不過了!

    蕭何將燕明殊丟在地上,看到鮮血從麻袋裏流了出來,空氣裏的血腥味濃重了一些,他不由得蹙了蹙眉梢。

    再看看趴在地上看不到臉的燕明殊,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到底哪裏有問題,他也說不上來。

    心裏莫名不安了起來,蕭何便將地上女子的身體反轉了過來,看到這張慘白無色的臉時,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啊……怎麼會……”

    這個人壓根就不是什麼燕明殊,而是……他想起來了,是江容秋的孿生妹妹江容嫣。

    雖然這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但江容秋的臉頰中間,有一顆小小的黑痣,蕭何讚賞過江容秋的詩文,對江容秋還算是有些印象。

    所以,這個和江容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是江容嫣還能是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二小姐……”

    蕭何推了推江容嫣的身體,她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害怕地嚥了口口水,伸手放在了江容嫣的鼻尖下。

    “……死……死了?”

    沒能感受到呼吸氣息,而她的身體也變得冰冷不已,蕭何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腦袋都如同炸開了一般。

    血肉模糊的。

    蕭何心底升起一股恐懼感,他就是再傻,也知道大事不妙,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準備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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