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麼?”

    江容秋也完全傻眼了,原本以爲秦似錦是個王者,沒想到是個青銅,竟然還敢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氣得臉色鐵青:“秦似錦,你別胡亂污衊別人的清白,蕭何一無功名二無爵位,我怎麼可能看得上蕭何?”

    七公主一聽到江容秋看不上人家,當場就氣炸了:“蕭何沒功名爵位怎麼了,他再怎麼不好,那也是王府的二公子,你想嫁給人家,人家都不一定要你呢!”

    她雖然也不喜歡蕭何,但蕭何怎麼說都是姓蕭,是她們蕭氏皇族的人,怎麼樣也輪不到別人看不上啊。

    江容秋自己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說看不上蕭何,她也不想想,蕭何出身定北王府,那是何等尊貴的身份。

    就算他現在沒有爵位,但他日,也必定會有其他爵位,她江容秋只是一個小小將軍的女兒,還敢看不上蕭何。

    她真是好大的臉啊!

    九公主舉起手指悠閒得把玩,淡淡地道:“方纔鬥詩的時候,你不是還跟蕭何比試嗎,本公主看你挺開心的啊,這會兒又瞧不上蕭何了?”

    “我只是覺得蕭何比一般世家公子文采出衆,顯少看到有出身將門的公子,不去習武,而喜歡詩詞歌賦,這纔跟蕭何比試鬥詩,怎麼就成了看上蕭何了?”

    江容秋氣得頭腦發昏,她早就心有所屬,還是未來的皇后,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文文弱弱的蕭何呢?

    謝瑤華挑了挑細長的黛眉,若有深意地看向江容秋:“你這麼疾言厲色幹什麼,兩位公主也是猜測,你久在佛寺,常伴青燈古佛,這看起來,經文都是白唸了啊,脾氣這麼不好。”

    “我被冤枉了,還不允許我着急?”江容秋險些哭出聲來,無助地看向江德妃。

    江德妃幽幽地看向秦似錦,眼神悲憫,語調輕柔地和衆人說:“秦小姐自從斷了腿後,神智一直不穩定,如今說話更是顛三倒四,你們即便要打抱不平,可也不能聽了這人胡言亂語。”

    “這秦似錦還知道維護蕭何,怎麼看都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樣子。”七公主冷哼了一聲,偏過頭去,懶得看江德妃。

    江容秋氣得臉色青白交加,捏着小衣的手緊緊攥緊,她在長安城的名聲是無慾無求,算着時機差不多了,要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爲了未來成爲蕭朔的皇后做準備。

    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攪到這樣一趟渾水裏,就算撇清了,可小衣到底是她的,她又怎麼能說得清楚?

    “姨父,皇上,江容嫣和張嬤嬤的死,真的跟我二表哥沒關係,也跟我沒關係,這些……這些都是德妃娘娘的主意!”

    秦似錦坐在輪椅上哭哭啼啼的,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把德妃扯進來了,誰讓德妃想一箭三雕呢,也怨不得她魚死網破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誰也別想跑!

    她眼角掠過一絲陰冷的笑容,已經完完全全豁出去了:“臣女也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狀況,搭進了兩條人命,可二表哥是文文弱弱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殺人呢?皇上明鑑啊!”

    要說蕭何殺人,還不如說人是江德妃她們殺的呢,畢竟女人被逼急了,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要怪就怪德妃臨時改變計劃,還想把燕明殊弄死,栽贓給蕭何,現在她自己死了侄女和嬤嬤,她又說出了真相,看德妃還怎麼辯解!

    “德妃?”文和帝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尾音上挑,眸光壓迫地看向了江德妃,眼底光芒諱莫如深。

    江德妃被這樣極具壓迫性的目光,看得頭髮發麻,連忙把身體匍匐在大理石地面上,哭得嗓音嘶啞,聲聲情真意切:“皇上,張嬤嬤是臣妾的乳孃,嫣兒是臣妾嫡親的侄女,如今死得這般不明不白,臣妾心如刀割,真是後悔讓她今日入宮。”

    “皇上是最瞭解臣妾的,臣妾的身子骨不好,多年來一直深居簡出,這麼多年來,就舉辦過這一場宴會,卻遭了這樣的禍事,臣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嫣兒和張嬤嬤都是臣妾的親人,臣妾怎麼會害她們呢?”

    她雖然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但秦似錦想把屎盆子全扣到她頭上,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江德妃轉頭看向了秦似錦,哭得梨花帶雨:“錦姑娘,你說人不是蕭何殺的,難道,是本宮殺了張嬤嬤和嫣兒嗎?她們兩個都是本宮的親人,本宮爲何要害她們?”

    “本宮身爲女人,自知名節對女子來說,極爲重要,嫣兒渾身傷痕,難不成也是本宮弄出來的?就爲了陷害蕭何?”

    “錦姑娘,你連秋兒的小衣都弄到了,如今又要把這筆帳,扣到本宮頭上,你究竟有與本宮有何深仇大恨,要這樣污衊本宮?”

    聽到江德妃這一字一句的質問,再加上她的確與世無爭,爲了防止侄女入宮闖禍,便禁止她入宮,確實是賢良淑德。

    衆人想到這裏,都不約而同的偏向了德妃。

    “就是啊,咱們以前入宮赴宴的時候,都很少見到德妃娘娘,娘娘自從生下八公主後,身子一直沒好全,先前八公主逝世,娘娘纏綿病榻三個月,現下才好得差不多,沒想到,竟然要被一個臣子之女這麼污衊。”

    “德妃娘娘還經常拿自己的俸祿,命宮人去救濟窮苦百姓,這麼溫柔善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像秦似錦說的那樣!”

    “……”

    秦似錦見衆人都相信江德妃,而德妃爲了自保打算將罪過,全都推到蕭何的身上,她什麼也顧不得了:“不,事情不是德妃說的這樣!”

    “當初入宮的時候,德妃跟臣女說,說燕明殊勾引了瑞王殿下,但殿下已經有了王妃,爲了斷絕殿下的心,德妃便在燕明殊投壺的箭矢上做了手腳,否則,以燕明殊百發百中的本事,必定能投入壺中。”

    “因爲箭矢上被做了手腳,燕明殊連投三箭都偏了,無奈之下,只能飲下三杯酒,但那酒裏被下了西域迷藥,那是中原都沒有的迷藥,燕明殊自然不知道,便中了招。”

    “德妃娘娘還說,要把燕明殊丟到我二表哥面前,到時候,就算燕明殊和謝世子婚期將至,她也只能嫁給二表哥,這樣,也能報了二表哥跟燕明殊的仇!”

    秦似錦可不怕什麼江德妃的,她將一切和盤托出,就算文和帝問責,她已經不良於行了,還能受到什麼懲罰?

    頂多就算是陷害未遂。

    但德妃就不一樣了,整件事都是她設計的,卻連累了自己的侄女和張嬤嬤,她的兒子正炙手可熱,此事一出,看皇帝還怎麼重用蕭朔!

    既然江德妃當時不仁,就別怪她秦似錦不義了!

    定北王聽到秦似錦這些話,氣得死死地瞪着她,他就知道,這個死丫頭想借德妃的手,教訓燕明殊,也算是替蕭何兄弟出氣。

    但最後,不管是德妃還是秦似錦,都被燕明殊反將了一軍,害得蕭何背上了兩條人命。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