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溺寵毒女世子妃燕明殊謝君樓 > 第728章 七七,我願意
    屋內忽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三月初的風是柔軟溫暖的,可燕明殊卻覺得渾身涼透了。

    謝君樓站在她面前,如同成爲了雕塑,那樣長久的沉默,讓燕明殊心裏萬般緊張,她已經看不懂他的心思了。

    昔日,謝君樓用命來賭他們的未來,如今,她以也命去賭,若是謝君樓拒絕了她,只怕這顆心,從此便再無歸路可言了。

    她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孤魂野鬼,那個時候,心臟已經被蕭珩挖去了,死得透透的,心裏更加空蕩蕩,什麼也放不進去。

    那個時候呀,當真是無人可思念,怨氣沖天,也不敢走入輪迴,怕忘記了這份血海深仇,也怕忘記了那個苦心爲他的少年郎。

    後來她獲得了重生,除了仇恨,便將這個豔衣少年放在心頭,便是來世今生,她也再也不要放開他的手。

    可如今,謝君樓卻受人掣肘,捨不得放開她,但也捨不得她死,既然如此,她便逼他來做這個決定。

    燕明殊又哽咽着問:“若你如今又不願娶我爲妻,當初何故要求梵音,你最是知道她那個人,不會無端答允你。”

    他都已經爲她喫過這麼多苦了,路已經走了一半了,他卻捨不得讓她死,想要退卻,那他便也該曉得,沒有他,她便是生不如死。

    在燕明殊的哽咽哭泣之中,忽然聽到了男人沙啞低沉的嗓音,帶着輕微顫抖,低低而來:“七七,我願意。”

    謝君樓微微側過身去,擡手捂住了眼眸,掌心已經一片溼潤。

    頂天立地的少年世子謝君樓,也有過無數心碎委屈,他那小半生,都是轟轟烈烈的,卻爲她墜入塵埃。

    不知當年的他,是不是也是如今日一般?

    謝君樓扶着她哭紅的臉,嗓音沙啞地問她:“七七,且不說我現如今,失去了一切靈力,無法護住你,便是梵音來勢洶洶,她還握着你的命,你可怕?”

    梵音的命蠱便是他謝君樓,都沒有辦法,燕明殊不是昔日的拂靈,若是拂靈在,或許能夠曉得如何解。

    但梵音既然肯允諾他們二人重生,必定是做了萬全之策的,只怕是想起前塵往事的燕明殊,都不知道命蠱還有無其他辦法。

    “我怕。”

    燕明殊眼睛發紅地瞧着他,眼淚又剋制不住的掉落而下,點了點頭道:“可是,我更怕你娶了別人。”

    前世沒能握住謝君樓,已經是她那小半生的遺憾了,若是再來一世,她還是沒能和他在一起,那便是終生遺憾。

    謝君樓擡手擦去了她眼角的眼淚,眉梢微揚了,有了昔日縱馬過長街時的邪魅意氣:“傻姑娘,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我想娶的人,都唯你一人。”

    命中註定她燕明殊,是他的人。

    在年少時遇到拂靈的那一刻,他腦海中便一閃而過這樣的想法和感覺,真真是很美妙的,只是那個時候,他不懂那是什麼樣的情感。

    要不然,素來沉默寡言的他,怎麼會有那麼多閒情逸致,將她從一個奶娃娃養在身邊這麼多年,嘔心瀝血的。

    從她蹣跚學步的時候,他便開始教她讀書寫字,教她禮儀功法,將她教成這般風華絕代的模樣,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可偏生一點兒也不覺得麻煩,只覺得她能夠好好的,一切都是甘之如飴的。

    ……

    天機從屋子裏出來後,走到長廊拐角處的時候,被謝瑤華一把抓了過去。

    謝瑤華眼睛發紅的看着天機,顯然是哭過了一場,抓住了天機,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嗓音:“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清楚!”

    手臂被謝瑤華捏得生疼,天機看了謝瑤華一眼,嘆了一聲氣道:“她上次的傷還沒好,體內還有命蠱,梵音催動命蠱,她的生命力便要弱上一分,蠱這種東西,一旦發作,就等於是在蠶食生命力,再加上共同承擔天譴,她的身體也很不好。”

    在沒有發生今日這些事情之前,燕明殊的身體是還可以的,遠遠不像現在這般,脈搏時而虛弱,時而強勁。

    方纔天機悄悄問過謝君樓了,在那幾日的逃亡裏,燕明殊是有命蠱發作過的,所以,加上後背傷口嚴重,她現在的情況也不好。

    “那該怎麼辦?”

    謝瑤華的臉色驟然白得不成樣子,握着天機胳膊的雙手,都在顫抖:“命蠱……梵音她憑什麼給她下蠱嗎?”

    她不知道命蠱是什麼,命蠱命蠱,想必是能鉗制住人命的吧,梵音捏着燕明殊的命,那謝君樓豈不是要妥協梵音?

    謝瑤華急忙看向天機,驚慌失措地開口:“你不是燕主浮生嗎,擅長運蠱之術,你救救她好不好?”

    現如今,謝君樓也是短命之兆,燕明殊體內有命蠱,這對她來說是接二連三的打擊。

    不要說燕明殊承受不住,她聽了,都是要心如刀割的。

    天機無奈地嘆了一聲氣:“阿瑤,這命蠱乃是梵音以自己的命所養,當日她將這命蠱放在七姑娘期內,就是防止有朝一日,阿樓要背信棄義!”

    謝瑤華嘶聲喊道:“可她算個什麼東西,我阿哥苦了兩世,背信棄義便背信棄義吧,大不了,這一世終了,便將命還給她。”

    “不可胡說。”

    天機微微呵斥了一聲,話語變得十分虛無縹緲:“要是這麼輕易就能解決的話,阿樓又怎會無可奈何?再者,當初他二人立下的誓約,等同是稟了天地,阿樓要背信棄義,代價,便是七姑娘的命。”

    自然,梵音是不能輕易捨棄自己的命,不會讓命蠱死去,但是她可以控制燕明殊體內的命蠱,她照樣生不如死。

    命蠱這東西,和尋常蠱蟲不一樣,一旦催動,那必定是痛不欲生!

    謝瑤華的臉色雪白雪白的,愣愣地看着天機:“可你是燕主浮生啊,是僅次於窮域之巔的存在,你也沒有任何辦法嗎?”

    天機的聲音低了很多:“你也知道,是僅次於窮域之巔的存在,命蠱和其他蠱蟲都有所不同,並非是自南疆而來的,乃是梵音自己養出來的蠱,天下獨一無二。”

    “這樣的蠱蟲,都不曾出現在記載中,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去解呢?”

    “命蠱和梵音又生死相依,換句話說,命蠱是梵音的命,也是七姑娘的命。”

    他何嘗不想解了這命蠱呢,可燕主浮生所承受的蠱術,多半是來自南疆留下來的典籍,他所掌握的,也不過是梵音的十分之二罷了。?

    命蠱這東西,他沒本事去解。

    謝瑤華疲憊的皺了皺額心,愁苦地問:“可我阿哥又怎麼會屈服於梵音?但她手中又捏着七七的命,這要怎麼辦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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