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梢,和謝瑤華對視了一眼。

    身後的女人繼續開口,言辭越發刻薄了:“我們在幽州的時候,便聽說長安的朝華公主空有一副皮囊,是個花瓶,卻極擅長狐媚的本領。”

    這話是在指她勾引謝君樓?

    燕明殊莫名覺得可笑,一直以來,分明都是謝君樓在勾引她的!

    謝瑤華不耐煩的蹙了蹙眉梢,正要去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卻看到燕明殊搖了搖頭,她便打消這個念頭了。

    燕明殊抱着小遂願轉過身去,出現在她視線裏的女人,畫着濃妝,衣衫豔麗,身材倒是高挑,但怎麼看都是十分豔俗的一個女人。

    她承認自己以前也豔俗,但那都是曾經了,眼前這個女人,才叫真正的豔俗啊!

    而且,在城主府找她的茬,是當謝君樓不存在嗎?

    燕明殊把小遂願的手,放在手心裏輕輕揉捏着,語氣淡淡地問那個女人:“所以,姑娘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本姑娘想說什麼?”

    女人看着燕明殊的眼神裏,滿是挑剔和不滿,此刻她正吊着眼梢看向燕明殊,神色傲慢無比,十分輕視地說:“你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長得一副狐狸精的樣子,謝世子萬花叢中過,當真就是你的了?”

    燕明殊:“……”

    謝瑤華:“……”

    還不給燕明殊說話的機會,那個女人直接尖酸刻薄的罵:“你帶着一個小孽種,這般不知廉恥,還是國朝公主呢,怎麼能嫁給謝世子?”

    謝君樓這樣的人,即便身在長安,他的風華名譽卻是名滿天下,哪怕是不曾見過他的女子,也都會仰慕他的風華。

    更何況,方纔她們都見到過謝君樓的風采,那絕對是比她們潘淮世子,還要出色不少的男人!

    這樣絕代風華的男子,怎麼能被一個帶着孽種的女子,給玷污了呢?

    聽到這樣尖酸刻薄的話語,謝瑤華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卻耐着性子沒有發作。

    燕明殊是不想和這種人生氣的,順着女人的話,脣畔上勾了淡淡的淺笑:“我帶着個女兒都可以嫁給謝君樓,那你們這些自詡名門千金的,卻入不得他謝君樓的眼,又是什麼樣的原因?”

    說着,她眨了眨狹長的眼眸,襯得她面容更加明媚:“而對一個女人最崇高的讚揚,便是罵她狐狸精,多謝你這般讚美我,本公主便收下了!”

    “賤蹄子,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女人被燕明殊這話氣得夠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原形畢露,話語更加粗鄙無禮:“帶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還敢來我們城主府丟人,你當這裏是你們國公府啊?睜大眼睛看看,這裏是城主府!”

    燕明殊可半點也不生氣,風輕雲淡地說:“哎,像我這樣的人都能進來,那麼你,該是有多麼的廉價呀?!”

    面對這樣的罵人言論,她已經聽過不下十遍了,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她都懶得搭理。

    “你纔是最廉價的賤東西!”

    女人氣得一張臉都綠了,抱着胳膊往前走了幾步,上下打量着燕明殊,脣邊露出了一絲嗤笑來:“我聽二姐姐說,你是憑藉着去世的母親,纔得到這樣的殊榮,無才無德,言是落水鳳凰也不爲過。”

    “怪不得少夫人說你懂得抱孩子、哄孩子,原來,是跟某個野男人未婚生女,真是夠敗壞門風的!”

    女人眯着眼睛掃了小遂願一眼,絲毫不顧自己的身份,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國朝的規矩真是當擺設了,世家千金未婚生女,居然還沒有被浸豬籠,世風日下,真是絕了!”

    因爲幽州城算是一個獨立的城池,以陳國公主的駙馬爲首,算是皇帝報答當年長公主夫婦的扶持之恩。

    幽州城內沒有這麼多規矩,世家兒女們多是這般驕縱跋扈,見到誰不順眼,說話從來都不曾客氣過的。

    謝瑤華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眼神往小遂願那邊掃了一眼,十分柔軟,但是在看向那女人的時候,瞬間便變得十分冷洌:“誰告訴你願兒是私生女的?”

    “誰告訴我的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跟別人私通生下的孽種,有辱門風,居然還活着!”

    女人不屑地翻着白眼,眼睛都要看到天上去了,話語越說越過分:“可見她們國公府,也是藏污納垢之輩。”

    謝瑤華森森冷冷地笑了出來,身上散發着寒冽的氣息,朱脣微動:“這是謝世子的心肝寶貝,在你眼中,倒成私生女了!”

    “什麼?”

    女人倏然瞪大了眼眸,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小遂願,不相信的搖頭:“謝世子那樣清風霽月的人,怎麼可能有私生女?你別胡說八道,污衊謝世子的清白!”

    她方纔可是見到過謝君樓的,那樣一個豔衣少年,風姿雅緻,氣質更是風華絕代,怎麼會有私生女?

    “本公主提醒你一句,人生在世,最好給自己留點活路!”

    燕明殊小心地呵護着小遂願,不想跟這個女人糾纏下去,眼神陰鷙的看向那女子,冷冷地丟出兩個字來:“滾開!”

    她和謝瑤華轉身便要離開,身後卻傳來了女子氣急敗壞地怒罵聲:“小賤蹄子,你算什麼東西呀?不過是臣子之女,還真把自己當國朝公主了?”

    “身爲名門千金,婚前便和男人苟且,還有了小孽種,我就沒見過哪個女人,像你這麼下賤的!”

    “自己風流放蕩不算,還胡扯上謝世子,我看,這孩子八成是你跟自家下人私通,弄出來的孽種!”

    那女人被燕明殊三言兩語,氣得肺都要爆炸了,卻不肯善罷甘休,逮着燕明殊就是劈頭蓋臉的罵:“你現在就得意吧,等謝世子看清楚你的面目,你便是真公主,他也得休了,更何況你還是個假公主!”

    “……”

    這樣粗俗難以入耳的話語,把周圍賓客都吸引了過來,一個個對着這一幕,指指點點。

    燕明殊倏然停下了腳步,迅速轉過身去,以雷霆之勢朝着那女人的臉,狠狠地賞了兩大耳刮子。

    她下手。可是從來不留情面的,直接把女人的臉,扇得高高鼓起,甚至把她扇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女人根本就沒看到燕明殊是怎麼出手的,只看到眼前閃過一道厲風,緊接着,臉上就捱了兩巴掌,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整個身體就趴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她差點被扇得暈厥過去,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白着臉朝着燕明殊嘶吼:“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敢打我,你死定了,死定了……”

    可是,她只要一動身體,就疼得齜牙咧嘴,可這樣的羞辱,讓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朝着燕明殊撲了過去。

    女人猛地揚起手來,但手都沒碰到燕明殊的臉,便感覺手腕一陣劇痛,兩道劇烈的巴掌聲響起,緊接着,肚子上也傳來一陣劇痛,身體就猛地朝外摔去。?

    燕明殊慢吞吞地收回了腳,姿態優雅的站在那裏,居高臨下地說:“嘴臭的女人,就該這樣來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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