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溺寵毒女世子妃燕明殊謝君樓 > 第779章 不能飛揚意氣,那便卑躬屈膝
    “你已經無可救藥了!”

    謝君樓不想跟蕭清瑤多說,她的思想已經被定格住了,一句容軻是悲苦之人,就成爲他脫罪的理由了嗎?

    他曾經也苦過,便是受盡萬千寵愛的燕明殊,也曾經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容軻這是一錯再錯,蕭清瑤是助紂爲虐。

    已經不想和蕭清瑤糾纏下去,謝君樓在女子發白的臉色裏,拂袖而去。

    蕭清瑤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急忙追了上去,卻看到燕明殊從花拱門內轉了過來。

    謝君樓看到燕明殊的時候,眼神變了一下,便快步迎了上去,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輕聲問:“你怎麼來了?”

    “知道你跟郡主,肯定是說不上幾句話,就要不歡而散。”

    燕明殊瞭解謝君樓的脾性,他不喜歡蕭清瑤,來求她,也不過是無奈之舉,但求不到蕭清瑤,他便只能另想他法。

    可燕明殊也知道,若是他有辦法的話,這件事早就解決了,所以,燕明殊也想來試一試,哪怕是被蕭清瑤羞辱。

    蕭清瑤身姿僵硬地站在那裏,看着立在樹下的兩個人,儼然一對壁人,她的眼眶微微發熱,開始朝着他們挪動腳步。

    越是靠近他們,就越是剋制不住心裏的酸澀。

    謝君樓緊握着燕明殊的手,溫柔心疼地看着她,說:“二月風涼,你的身子還未好全,跟我回去。”

    他牽着燕明殊便要離開,便是蕭清瑤已經來到了身邊,他都不想施捨一道目光給她。

    燕明殊卻是站在那裏不動了,看了蕭清瑤一眼,低聲和謝君樓說:“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有話要和郡主說。”

    “她既然不肯幫我們,便任由她去,我自有辦法。”謝君樓知道燕明殊的意圖,捨不得讓她跟蕭清瑤低三下四的說話。

    蕭清瑤素來不喜歡燕明殊,想來,定然會逮着這個機會,對燕明殊百般羞辱,他怎麼捨得將她放在刀刃上?

    燕明殊笑了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問郡主。”

    知道她的性子執拗,謝君樓便也不再說什麼,側眸深深地看了眼蕭清瑤,便叮囑燕明殊一句:“你小心些。”

    蕭清瑤聽到他這麼不放心自己,心裏便更加酸澀了,曾幾何時,她在他謝君樓眼中,都成爲了洪水猛獸了!

    等謝君樓的身影消失後,燕明殊才擡眸看向了蕭清瑤,這個女子容顏豔麗,眉梢英氣高貴,是硬朗勇猛的將者之風。

    蕭清瑤出身在這金雕玉砌的皇城,騎馬射箭是樣樣精通,是馬背上英姿颯爽的美人將軍,和謝君樓該是一路人的。

    可在謝君樓眼中,卻認爲她是洪水猛獸。

    蕭清瑤彎了彎珊瑚脣,笑容裏都是藏不住的苦澀:“說起來,你我本該是不容水火的,但見他眼裏心裏都是你,當真是羨慕。”

    能對自己的情敵說出這話,蕭清瑤也的確是個灑脫之人,但在謝君樓這裏,她這輩子,都沒辦法灑脫。

    燕明殊也並非是嬌柔扭捏之人,只是淡笑着問:“跟他談得不愉快?”

    她還認爲,蕭清瑤和謝君樓的話題終止時,她是不會這樣慌忙追出來的,卻不曾想這一次,她沒能撐得住傲氣。

    蕭清瑤這樣驕傲豔麗的人,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嘆:“除了年少時,這些年裏,他從不肯跟我好好說話,寥寥無幾的見面,哪一次不是這樣的。”

    “我是不怕你笑話的,當然,滿長安的人都不知道在背後,怎麼嘲笑我呢。”

    用這樣的語氣和燕明殊說話,她也不會覺得尷尬,背靠在硃紅色的柱子上,笑得淡淡然:“謝君樓對我,當真是半點情面也不留了,不過也是,我這般苦苦糾纏着他,他爲什麼還要給我留情面呢?”

    從甘涼城到長安,少說也有千里路,她快馬加鞭,自然是不會覺得路長且遠,便是一路上的風吹日曬,她都不放在眼中。

    只想着要見到他。

    可是,謝君樓卻從來不肯見她,甚至是一句好話,都不肯多說。

    哪怕是他們之間沒有別的情份,至少,也有當初北胡之戰上出生入死的情誼,憑着這一點,謝君樓便不會這般絕情。

    可偏生的,謝君樓就是這麼絕情。

    這樣的次數多了,蕭清瑤便再也不會回來長安,便是每年朝奉的時候,也都是兄長回來。

    燕明殊眼底沒什麼情緒,沉吟了一下才說:“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厭惡一個人,你們當年,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算是挺了解謝君樓的了,他並非是這種隨意踐踏他人的人,他對任何人都有這樣的耐性,便是對不熟悉的人,禮數都能恰到好處。

    可他對蕭清瑤,當真是十足的厭惡,連敷衍都不想給她了,若不是當初發生了什麼,謝君樓是不會如此的。

    “的確是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蕭清瑤深深地看着燕明殊,想起了那件往事,並沒有避諱地跟燕明殊說:“這說起來,還算是和你有關係。”

    恩?

    跟她有關係?

    燕明殊有些釋然了,謝君樓把她當成心尖上的寶貝,能夠讓她這般厭惡蕭清瑤的,跟她有關係,也實屬正常。

    蕭清瑤輕輕地漾開了脣角,淡淡地說:“我生於皇族,尊貴萬千,那個時候不學無術,也沒有人敢管着我。”

    “而謝君樓在衆人眼中,也是格外飛揚跋扈的存在,我便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還能比我更囂張。”

    “可見到他的時候,我卻覺得有些失望,他一點也不張揚意氣,反倒十分沉穩,我便想着要去逗弄他,看看他會不會露出張牙舞爪的一面。”

    “那個時候,我們都還非常小。”

    在蕭清瑤的記憶裏,那個時候的他們,大抵也才八九歲吧,她和謝君樓,是一般年紀的,只是自己要比他,早出生那麼幾個月。

    聽到這裏的時候,燕明殊微微蹙眉,她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過去,與其說逗弄,倒不如說是欺負。

    謝君樓這麼強勢的一個人,還能被蕭清瑤給欺負了?

    蕭清瑤知道燕明殊心裏在想什麼,她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她繼續往下說:“每一次,他都不會搭理我,顯得十分沉默溫順,我便覺得無趣乏味。”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國公爺帶着你入宮,聽說你來了,他第一次把我推開,歡喜地跑去見你。”

    她的語速十分緩慢:“他那時還不會武功,只懂得三腳貓的功夫,我仗着跋扈,便不允許他去找你,想將他鎖起來。”

    這話聽來是很可笑的,謝君樓那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孩子,竟然會被蕭清瑤如此欺負,甚至都不願意還手。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謝君樓的骨子裏,便已經對蕭清瑤形成了厭惡。?

    “我之所以有這個舉措,是想讓他開口求我,便是因爲我沒能看到他飛揚的樣子,心裏便覺得十分不平衡。”

    “既然不能飛揚意氣,那便永遠卑躬屈膝吧。”

    蕭清瑤的語氣和臉色,都有些不大自然,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實在是太過於惡毒了,以至於現在,她都不覺得謝君樓討厭她是錯誤的。

    對於當時的自己來說,謝君樓其實是她發現的新奇玩物。

    她不顧他尊貴的身份,對他這般惡毒,根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成爲自己心尖上,永遠也挖不走的硃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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