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儀撕心裂肺地吼了出來，她想要告訴燕明殊，爲了權勢地位而不惜一切代價，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不後悔，便是快樂的。
“讓你在世上苟且偷生多年，當年我所受過的痛苦，我會讓你慢慢還回來的。”
燕明殊也不想跟燕明儀繼續囉嗦了，眼角眉梢上都渡上一層可怕的戾氣，語氣卻始終緩慢，讓人心驚不已：“現在，我要從你身上取三樣東西，你有三個選擇，第一：心臟，第二：孩子，第三：臉皮。”
“如果你選擇心臟，我會將心臟煮成一盤菜，讓野狗喫掉。如果你選擇孩子的話，我同樣會將孩子剁成肉醬。可如果是臉皮的話，你便沒有那麼多痛苦，我會將你的臉皮製成人皮扇子，當做你送我的新婚賀禮。”
姑娘伸手從含珠手中接過一把美人扇，隔着這麼遠的距離，燕明儀都能聞得到扇子上散發的女兒幽香。
啪嗒。
燕明儀聽到自己心頭的一根絃斷了。
她感覺自己墮入了冰窖之中，冷得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只能看着燕明殊的紅脣微微開啓，她卻什麼也聽不到了。
“……你瘋了！”
燕明儀喃喃說出這句話來，將燕明殊昔日的殘忍都拋諸腦後，仗着這點微薄的血緣關係，認爲燕明殊會給她一個痛快的。
所以，在聽到燕明殊說要取三樣東西時，她便覺得燕明殊是瘋了！
“六姐姐，不是我瘋了，而是你本來，便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燕明殊幽幽地把玩着那把扇子，笑意溫柔婉轉：“從回來的那一刻起，我便時時刻刻告訴自己，要你從身上拿到這幾樣東西，現在，是到了你該血債血償的時候了。”
“六姐素來愛惜自己這張臉，肌膚白嫩細膩，膚感柔軟，若是能夠製成美人扇子，必定比我手中這把好看。”
說着，燕明殊已經伸出手去，指腹從燕明儀的臉上劃過，捏住了她小巧瑩潤的下巴，眸光欣喜地瞧着。
她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似乎已經將燕明儀的臉剝了下來，製成了人皮扇子，那模樣，已然瘋狂。
燕明儀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腳下不斷地後退，瞪大眼睛驚恐的喊道：“不，你不可以動我的臉！”
她在這張臉上花了多少功夫，如今就有多麼捨不得。
不是臉皮，就是心臟和孩子，她一個也舍不掉！
“可妹妹就是喜歡姐姐的臉怎麼辦？”
燕明殊眯着狐狸眸淺笑，細數着那些年的過去，語氣更是不容置喙：“你曾經奪走了我的皇后之位，奪走了我親人的性命……這一次，是不是該你成全我了？”
她朝着無影伸出手去，無影立刻將一把鋒利的匕首遞了過去，刀刃在燈光下，閃過一抹冷洌的寒芒。
燕明儀幾乎能夠想象得出來，這麼鋒利的一把匕首，若是真從她臉上劃過，那種疼痛，定然是不能忍受的。
她想都不敢想，只能雙眸怨恨地瞪着燕明殊，身體是抑制不住的顫抖，嘶吼道：“燕明殊，你就是個瘋子！你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
“我可不想殺你！”
燕明殊慵懶散漫的笑了出來，聲音溫溫淡淡，可落在燕明儀耳中，卻如同鬼魅一般：“既然你不肯做選擇，那我便只能一個一個來了，先剝掉你的臉皮，再剖開你的腹部，取出孩子和心臟。”
她笑眯眯地朝着燕明儀招手，如同魔鬼的誘哄一般。
燕明儀如同見了鬼一般，身體繃得緊緊的，下意識地就要逃跑，可她剛轉過身去，就被無影攔住了去路。
“六姑娘，你想去哪裏？”無影冷笑了一聲，一腳踹在燕明儀的膝蓋上，迫使她跪了下來，又挑斷了她的腳筋。
讓她再也不能逃跑了。
“啊啊啊——”
燕明儀疼得啊啊大叫了起來，可她現在，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硬生生被拖到了燕明殊跟前。
“姐姐可千萬不要亂動，刀劍無眼，一不小心，你失去的，便是這條命了，沒了命，還怎麼看你的孩子呢？”
燕明殊端坐在光影浮沉之中，把玩着鋒利的匕首，背後如同披了地獄的血光：“你應該慶幸我只想要三樣東西，若是用了十大酷刑，你這身上，可就沒有能看的地方了。世人都說我狠毒，可你是我的親姐姐，我自然是要仁慈一點的。”
“姐姐也聽說過這剝皮術的，當初我便給你和賢陽講解了一遍，如今，我便要讓你親自見識一下。”
“其實剝皮之前最好放到蒸籠裏蒸一下，但不能蒸透了，否則這樣剝出來的皮，會出現破損的情況。”
“不過，爲了讓姐姐更加清晰的感覺這種痛苦，我還是直接下手吧。”
燕明殊優雅淡定地給燕明儀講解着，對這種酷刑十分欣賞，透露出骨子裏的涼薄狠毒。
可燕明儀卻差點要吐出來了，眼珠子凸了出來，難以置信地怒罵道：“變態，你這個變態，變態……”
她在深宮裏的時候，不是沒見過那些嬤嬤處置犯人，可當時，她只覺得無所謂，是因爲她並沒有淪落到這個下場。
可現在，風水輪流轉，她成了別人砧板上的魚肉，燕明殊給她用這樣的刑罰，她卻絕對燕明殊心狠手辣了。
侍衛搬來了擔架，將燕明儀擡到了擔架上去，可即便她的腳筋被挑斷了，還是害怕得掙扎着的身體。
燕明殊眯了眯好看的眼眸，惋惜地笑道：“六姐，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的，萬一推到我了，那你這張臉就……”
以前燕明儀在她跟前，是多麼溫柔美麗，跟她扮演着姐妹情深的把戲，連南曲班子的臺柱子都甘拜下風。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麼溫順嫺淑的燕明儀，纔是自己的心頭大患。
燕明儀害怕得心臟都開始收縮了，瞪大着眼睛，那匕首已經貼到了自己的臉上，冰冷冰冷的，讓她心中異常恐懼。
“妹妹，姐姐求你了，不要剝掉我的臉皮，不要……”
她終於害怕得哇哇大哭了起來，哭着求燕明殊不要動手，可縱然腳腕疼得抽搐，她都不敢動彈一下。
生怕那鋒利的匕首，一不小心劃破了她的臉。
“呵呵，現在知道害怕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燕明殊淡笑着搖了搖頭，語氣十分緩慢：“姐姐還是莫要亂動了，你知道妹妹的脾性，是不會對你心軟的。這疼痛也就是一瞬間的，我會讓你看到自己的臉皮，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叫，畢竟當初，你將我的臉皮剝下來的時候，我可是一點也沒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