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開一頁，心有不甘的低頭，翻書的速度越來越快，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一度用力到差點將筆記本上的紙張揉碎。
老傭人見她猛地將筆記本推開，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實在擔心她，就撞着膽子道：“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
季子茵看都沒看她一眼起身，眉眼間縈繞着戾氣，秀眉輕娉，撿起桌上方纔被她推開的筆記本和手機，朝書房的方向走去：“我去打個電話，你快點把房間收拾乾淨。”
老傭人看她心情不好，趕緊側身讓開一條路讓她過去。
季子茵面沉如水走到書房，關上書房的門，她撥通顧橫波的電話號碼。
手機那頭響了七八聲。
顧橫波接起來：“什麼事？”
季子茵想到何林走之前替季凌風轉達給自己的話，再想到這一次在第一研究所丟的臉。
季子茵垂下眼簾，幽幽地說：“老師，您說院長是不是在選拔之前就把題目漏了出去。”
顧橫波被她大逆不道的話嚇了一跳，厲聲喝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別亂說話！”
季子茵胸口壓了好幾天的怨恨和不甘心，又怎麼可能被他簡單一句話就阻止了。
她輕聲道：“如果院長沒有提前漏題給她，我手裏有季情的筆記本怎麼可能那麼巧，那個題目正好是筆記本上沒有的內容。另外，就算事情真的有那麼巧合，院長知道季情筆記本上面有什麼內容，那喬念怎麼解釋？她怎麼可能短時間內解開那麼難的題目？除非…有人提前告訴她！”
季子茵說話聲音不大，但架不住辦公室安靜。
所以所有人都聽到季子茵在電話裏說的話了。
這些人全是顧橫波在研究所的人脈，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明顯對這一次選拔結果產生了懷疑。
顧橫波走到一旁，擰眉道：“…你說的這些都沒有證據。”
“我知道我說的都沒有證據，可是這一切巧合的過頭也是事實。馬丁先生應該還不知道這些吧？”
季子茵低聲道：“院長可以在第一研究所一手遮天，可隱世家族呢？隱世家族能容忍他私下搞暗箱操作的把戲嗎？”
顧橫波眉頭緊鎖，神態語氣都嚴肅起來：“你沒有證據證明自己說的這些，要是讓有心人聽到又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老師！”季子茵跟在他身邊幾年，將顧橫波的心理拿捏得十足十，她微微一笑，打斷道：“您的能力在研究所一直出類拔萃，可處處被時傅壓一頭。就算這樣，要是這一次院長不搞所謂的繼承人選拔，未來接手第一研究所的人選也應該是您和副院長兩人中選出一個。副院長這麼多年一心只搞研究，您纔是研究所裏大部分人的心頭最佳人選！我不甘心，您就甘心麼？”
顧橫波表情微變，起碼沒有再喝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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