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風端起熱咖啡喝了一小口，緩緩將杯底擱在瓷碟上面。
咖啡的熱氣蒸騰上來正好氤氳住他銳利的眼睛，讓他五官看起來柔和不少。
季凌風放下咖啡杯，緩聲問：“喬念最近在幹什麼？”
何林站在他身後一五一十的說：“小小姐找人大鬧了季小姐的實驗室，這幾天都呆在別墅或者去醫院看風毓，暫時沒有別的動靜。”
“嗯。”季凌風身子往後推了推椅子，身前空出一截距離，左手將底下第一個抽屜拉開，低眸靜靜地看着上面放着的舊照片，並沒有將照片拿出來。
他足足看了兩三分鐘，時間在他身上彷彿禁錮住了，哪怕筆挺的西裝也遮掩不住男人身上的疲倦……
何林已經習慣他看着抽屜裏那張泛黃的舊照片走神的情況，所以觀眼觀鼻，一句話也不多說，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季凌風指尖撫摸過照片上的人，垂下眼瞼，語調輕緩地說：“你說上一輩的恩怨該不該下一輩的人來還？上一代的人做錯了，下一代的人就該承擔後果嗎？”
何林聽得沒頭沒尾的，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
季凌風重新關上抽屜，將手放在辦公桌上，又恢復平日裏沉默寡言的冷酷表情，淡淡的說：“你找人多盯着她。最近從m國過來獨立洲的人越來越多，隱世家族異動頻繁…獨立洲快要亂了！”
何林一顆狂跳的心臟又慢慢的冷靜下來，低頭，低眉順目道：“是，族長。”
他懂季凌風的意思。
族長讓他多找幾個人手盯着小小姐應該不是要監視小小姐的一舉一動，而是對小小姐的一種變相保護。
果然，小小姐纔是季家嫡系血脈。
季子茵從頭到尾只是個跳樑小醜而已！
……
喬念將季情的筆記本大致翻了一遍，等看完她再擡頭時，外面的天色都變了。
原本陽光燦爛的好天氣突然變了天，灰濛濛的天色有要下雨的徵兆。
喬念挑起眉，起身拉開椅子，轉身走向牀邊，從衣櫃裏翻出一件乾淨的衣服徑直走向浴室。
很快浴室裏就響起稀里嘩啦的水聲。
喬念洗澡的速度很快。
十五分鐘後，浴室的水聲逐漸趨於安靜。
女生拉開浴室的推拉門，身上套着一個絲綢的浴袍，頭上頂着一條潔白乾燥的毛巾從浴室裏走出來……
喬念出來以後沒有先去房間，而是就近對着鏡子把頭髮吹乾，這才慢條斯理的從浴室出去。
這時門口忽然響起敲門聲。
喬念估摸着這個時間能上來找她的人，將毛巾丟下，朝着外面走，懶倦的擡擡眼皮，道；“進來。”
葉妄川就從門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