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手，微微擡起頭，語氣不大好：“不想活了？”
葉妄川彷彿早就知道她會生氣，倒是十分好脾氣的：“那倒沒有，我還沒結婚，祖宗不收。”
“呵呵。”女生冷笑兩聲，眼眸冷倦，舌尖抵住後牙槽，看他的眼神簇着一團火。
葉妄川也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再開玩笑，微微收斂起戲謔神色，認真些許：“我只是想過來看看。”
“你應該好好休息！”喬念加重語氣。
兩人視線交匯。
她率先敗下陣來，擡手摁了下自己跳躍的眉心：“我自己也有錯，就不應該答應和你一起來F洲。”
不過她那個時候也是想到自己如果不帶他過來，以葉妄川的性格也會用其他方法來。
她想着把病患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起碼比他私下跑到F洲來，也沒人照顧的好。
結果……
喬念還是忍不住說：“你能不能把身體當回事兒？不要拿健康開玩笑。”
葉妄川正色：“你需要我。”
“……”
喬念又一次被噎住，頭痛欲裂，見他的眼神就跟看行走的bug一樣，竟然有種拿他沒法的無力感。
莫東親眼看到自家妄爺三兩句話就打消了喬小姐的怒火，看得那叫個瞠目結舌的。
葉妄川又偏了偏頭，還是那副芝蘭玉樹，雅緻矜貴，好似沒把周圍的人放眼裏，就只有他跟喬念兩個人。
“聶清如…”
他起了個頭。
女生就知道他要問什麼，微微擡眼，遮掩住眼底的陰霾：“死了。”
“誰幹的？”葉妄川好像篤定不是喬念做的一樣。
女生抿脣，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過了足足半分鐘，才慢吞吞的說：“島上的人。”
這下換成葉妄川不說話了。
喬念倒是沒所謂，繼續道：“聶清如好像跟島上合作，那些人收到的營救翟西城的任務。她到死也沒想到島上的人會爲了完成任務，不管她死活，朝她開了一槍引發混亂。”
“我看了下位置，子彈從心臟旁邊擦過去的，傷口貫穿肩胛骨，最後的死因是流血過多導致的休克死亡。”
“不過她死的不怎麼安心。”
聶清如到死還在記掛翟西城的安危和聶家的將來，死的那一刻都沒能閉上眼睛。
估計聶清如死之前心裏也明白，她將自己唯一的真心用到初戀的侄子身上，而翟西城並沒有和表現出來的一樣將她當做‘大伯母’，丟下她頭也不回的跑了。
喬念眼眸有些冷燥，不耐煩往裏面多想。
她不在乎聶清如臨死之前會不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說難聽點，就算聶清如會後悔，會承認自己錯了。
那又如何？
事情早已就發生過了。
季情死了二十年。
人死不能復生。
她不需要聶清如一句對不起，也不需要聶清如鱷魚的眼淚…所以不管聶清如最後有沒有後悔，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