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玧瑾不耐煩道“二皇兄究竟怎麼了?”
那人突然大聲痛哭道“皇上,二皇子他,他薨了。”
沐玧瑾突然站了起來,甚是驚訝厲聲喝道“怎麼回事?二皇兄病情不是有所好轉了嗎?怎麼突然就薨了?”
被沐玧瑾這突然其來的吼聲嚇得瑟瑟發抖,諾諾地說道“回陛下,二皇子近些年來,身體也是時好時壞的,不知爲何今日二皇子突然把老奴叫到身前,說了一些話,說完便讓老奴出去了。”
“等老奴剛出門,便想回頭問問這二皇子究竟是何意,結果,結果便發現二皇子,二皇子他已經薨了。”
沐玧瑾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是心煩意亂,百感交集,“好了,朕知道了,二皇兄有何遺言,你就照他說的去辦就是。”
“是,老奴遵旨。”
沐玧瑾看着眼前這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大氣不敢喘一聲的一等衆人。
一雙鳳目,曜石般幽黑,雙眼微眯,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隨後他便轉頭看向沐玧謙,帶些慵懶氣息問道“九弟,你說,該怎麼辦?”
沐玧謙拱手作揖道“臣弟以爲,先前皇上已然既往不咎,放了兩位皇兄一碼,他們不知感恩,還一心想着謀權篡位,如今他們二人竟敢私藏龍袍,此等謀逆大事萬不可再輕饒。”
沐玧瑾嘴角微微勾起,果然還是他九弟說的話甚得他心,又看向其他大臣們問道“諸位愛卿認爲呢?”
底下的人突然被點道,頓時畢恭畢敬地大氣不敢喘一聲,小心翼翼,誠惶誠恐道“逍遙王此言甚是有理,臣等附議!”
“臣等附議!”
“臣等附議!”
沐玧祁頓時傻眼了,連忙跪地求饒,搖頭道“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我沒有私藏龍袍,這是陷害,對,有人陷害我,皇上,皇上,這定是有人陷害我。”
此時的沐玧瑾一身明黃色龍袍,端坐椅上,眼神凌厲,居高臨下的看向衆人,無視沐玧祁所說的話。
“大皇兄,三皇兄,先前你們逼宮弒殺父皇,已是罪無可恕,朕感念你們是朕的兄弟,放了你們一馬,沒想到你們居心叵測還想着要謀權篡位。”
沐玧澤與沐玧祁連忙搖頭,此時的沐玧瑾令他們不寒而慄,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沐玧祁哭求道“皇上,皇上,請您要相信臣弟,臣弟,臣弟真的沒有不臣之心啊!”
有沒有不臣之心他們心裏都清楚,大家都是聰明人,私藏龍袍之事是他栽贓嫁禍給他們的。
可那有如何,他們也不虧,這也怨不得他,若是他們安安心心的不動歪心思,不想方設法的在背後做小動作。
他也不會想盡辦法除掉他們,怪也只能怪他們太貪心了。
原本他只是想決絕他們兩個,沒想到啊,今日還給他來了一個意外驚喜。
不錯!不然他還真不知朝中還有不少吃裏扒外的東西,正好一鍋端了。
冷眼掃去,方纔想要支持沐玧澤的大臣已經要跪不住了。
額間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後背發冷,他們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皇上向他們投來的肅殺之氣。
“大皇子沐玧澤,三皇子沐玧祁,假造先皇旨意,以下犯上,私藏龍袍,當場絞殺,御林軍就地執行。”
沐玧澤跟沐玧祁見無路可退了,便爬起來看準時機便快速朝殿外逃跑,恰巧被趕到的御林軍撞上。
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此時的他們又哪裏會是衆多御林軍的對手。
沐玧謙看大局已定,這裏已經沒有他什麼事了。
剩餘的事皇上自有決斷,他就不在這湊熱鬧了,對沐玧瑾說了一聲便退下了。
等沐玧謙走到宮門時,見安苒已經在等候他了,疾步上前,柔聲說道“苒苒等久了吧,走吧,我們回府。”
安苒莞爾一笑,“好,”然後轉頭一看,見只有他一人出來了,其他人都還沒出來,“阿謙,怎麼就你一人出來了,其他人呢。”
從今晨開始,小智就一直都處於休眠狀態,無論怎麼叫它,它都不應,故此她不知道大殿之上發生了什麼事。
沐玧謙摟住安苒往宮門外走去,“回府,我慢慢告訴你。”
安苒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多問了。
沐玧謙小心翼翼地扶着安苒上馬車,然後自己一躍而起,也走進馬車。
而大殿內,因逍遙王走了,沐玧瑾便不再壓制自己的怒氣了,氣氛一度降至到零度以下。
沐玧瑾拿起面前的酒樽啪的摔向地面,諸位大臣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默不敢做聲。
“剛纔都有那幾位大臣說要遵循先帝遺旨的,來,都站出來,讓朕看看!”
現在誰敢冒頭,不是找死嗎,於是半天無人敢動。
沐玧瑾見沒有人站出來,更是火冒三丈,怒不可揭“李公公,方纔你可看清了,都有哪些人?”
李公公連忙上前“回皇上,奴才一直都在皇上身邊,方纔的事情,奴才看得一清二楚,都記着呢。”
“皇上,皇上饒命!臣以後定會忠心耿耿的皇上。”
“皇上,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此起彼伏的饒命聲充斥着整個大殿,沐玧瑾毫不留情“剛纔想遵循先帝遺旨的,通通壓入大牢,容後發落,另大皇子,三皇子的子嗣妻妾一同誅連,參與此事的奴僕就地斬殺,未參與者賜罪奴身份將其發買。”
驚心動魄的宴席終於是就此落下一段帷幕了。
剩下那些平安無事的大臣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有幾個心理素質不太好的,被今夜這場面嚇得腿軟,路都走不動了,身旁的幾人一同架着他走。
幾位老臣走到宮門,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互相看了一眼對方,暗戳戳地各自慶幸他們立場堅定,不然他們怕是要折在今晚了。
果然歷代皇帝都不容小覷,先前他們覺得新任皇帝出自潭州蘇家書香門第,性子溫良。
如今看來,是他們看走眼了,他雖是長在潭州書香門第門庭,可別忘了他身上流的畢竟還是皇家人身上的血,那是骨子裏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
“蘇侯爺,我聽說逍遙王將他手裏的龍吟令現在在皇上手裏,這是不是真的。”
“哎,我說,石相,你這消息可夠靈通的啊。”
李老將軍一臉的訝異“這逍遙王真將那龍吟令呈上去了?先帝幾經周折都沒能讓逍遙王交出這龍吟令,這新皇一上位,就交出去了?”
蘇侯爺不明深意的笑了笑“確實如此,這點也是令本侯沒有想到的。”
這逍遙王心裏在想什麼,總是讓人琢磨不透,辦事也是令人猝不及防。
現今這新皇登基,他們以爲他們對新皇有所瞭解,可今日皇上的這一齣戲,讓他們又看不懂了。
唉~總歸是他們老了,猜不透他們這些年少人都在想什麼。
不管如何,現在的發展趨勢正是往他們所向往的方向發展,如此他們便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