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去古代考科舉 >第129章 即將縣試
    第129章

    幕僚周文泉的屍體被發現後,雖然他的指腹被利刃給削掉了,但劉管家已經被禁龍衛帶走了,想必招供只是時間問題。

    劉謇急匆匆的回了京城,可被禁龍衛盯上了,這一次不是他參殷無衍了,而是禁龍衛要把劉謇的老底子都給掀了。

    裕親王一行也離開了上泗縣,而顧輕舟給湛非魚留了一封信和農莊的地契也跟着回了京城,上泗縣再次歸於平靜。

    湛非魚每天坐着馬車去縣學讀書,而她身邊多了一男一女兄妹倆,何生負責趕馬車接送湛非魚,何暖則是照顧她的日常起居。

    而一轉眼時間便從盛夏到了嚴冬,二月十六便是縣試的日子,雖然北風凜冽,不過街市因爲縣試變得熱鬧起來,尤其是各個客棧、茶樓、酒肆,經常能看到讀書人聚集。

    三省堂裏,趙教諭放下手中的文章,看向長了一歲卻依舊顯得一團孩子氣的湛非魚。

    估計是過年養得好,小姑娘個頭長了一點,可臉頰還是圓嘟嘟肉乎乎的,鑲着一圈兔毛的圓領把人襯的脣紅齒白,通身的書卷氣半點不像鄉野孩童,更像是書香世家精心教養的千金。

    “以你如今的文章火候,參加縣試的問題不大。”趙教諭是真的看好湛非魚,他這一生教導了許多學生,天資聰穎的也有,但像湛非魚這般勤奮自律的卻是少之又少。

    “學生盡力而爲。”湛非魚話雖說的謙虛,可包子臉上卻露出笑來。

    趙教諭也被她這偷着樂的小模樣給逗笑了,有詳細的說了一下考試時需要注意的點點滴滴,雖然縣試就在本縣考,主考官正是陳縣令,可一想到去年夏日萬雲浩被毒殺的案子,趙教諭神色不由凝重了幾分。

    “小魚,劉謇已被髮配邊疆,仝同知也被革職了,連同秦家都被牽連,可江南道畢竟是是陳家的地盤,你要多加小心。”趙教諭並不是杞人憂天,這半年多越是平靜,越給人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安。

    江南道原本是鐵板一塊,被幾個大家族把持着,可如今卻從南宣府撬開了一道口子,再加上鹽稅的變革,江南道如今的局面詭譎莫測。

    湛非魚雖然只是一條無足輕重的小魚,卻很有可能被驚濤駭浪給吞沒,誰讓她曾是一條導火索。

    “我明白。”湛非魚乖巧的點點頭,可清澈見底的雙眸裏卻不見害怕,反而燃燒起蒸騰的戰意,若是光明正大的出手也就罷了,如果是行一些鬼魅手段,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出了縣學,外面飄起了雪花,白茫茫的天地裏,湛非魚攏了攏厚重的披風,快步向着不遠處的馬車走了過去。

    “小姐。”何生跳下馬車,撐着傘快步迎了過來,一手拿過湛非魚背後的書箱,“地上滑,小姐走慢一點。”

    “無妨,文興書齋一趟。”湛非魚上了馬車,把暖爐抱在了懷裏。

    雖然每日都堅持鍛鍊,可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讀書上,她這身手也就能自保而已,好在身體不錯,即使下雪天也不會感覺太冷。

    胖掌櫃天一冷就裹成了球,這會看到冒着風雪進門的湛非魚不由詫異的迎了過來,“這下雪天怎麼還過來了?”

    “買點筆墨。”湛非魚在門口抖掉身上的雪花,毫不意外有不少讀書人在這裏看書。

    看着氣質恬靜而端莊的小姑娘,胖掌櫃就響起兩年前,小姑娘家貧,臨帖都是買最便宜的黃麻紙,那個時候胖掌櫃還在想這小姑娘能堅持多久。

    農家清貧,供一個男娃子讀書都要全家十多口人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可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讀了三五年之後就放棄了,科舉太難,屢試不第後已經耗盡了家財。

    可胖掌櫃沒想到湛非魚不但去了縣學讀書,還被顧大學士收爲弟子,雖然顧學士回京城後,小魚一直留在上泗縣讀書,有傳言說她這個弟子不過是個虛名而已,顧學士若真心收徒,爲何不將人帶去京城?

    但不管傳言是真是假,湛非魚已經在上個月去縣衙禮房報名了,只等着十日後參加縣試。

    “湛小蒙童?”忽然,一個看書的年輕人走了過來,比起穿着襖裙外着兔毛披風的湛非魚,此人只不過是穿了一件洗的發白的棉衣,面容清瘦,看得出家境普通。

    雙方見禮後,錢平潮這才問道:“秉綱而目自張,執本而末自從。不知此句何解,還請湛小蒙童賜教。”

    話音落下,錢平潮又行了個揖禮,端的是不恥下問。

    書齋裏餘下的七八個人在湛非魚進來後就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去年萬舉人被毒殺一案鬧的沸沸揚揚,不僅僅是上泗縣的讀書人,整個南宣府甚至鄰近幾個州府的讀書人都紛紛趕來了上泗縣。

    湛非魚也算是一戰成名,以蒙童白身的身份贏了萬雲浩和仝旭,這兩人一個舉人一個是秀才,自此之後,整個南宣府的讀書人對湛非魚神童整個名號是認可的,即便後來有傳言顧學士並未收她爲徒,也半點沒動搖湛非魚在讀書人中的地位。

    “此句你可看過?”不遠處的男子低聲問着同窗,自己也算是博覽羣書了,可依舊不知。

    同窗思慮一番後搖搖頭,“不知。”

    不管對方是真心請教還是別有目的,湛非魚沉思半晌後開口道:“此句出自《傅子》,先賢曾贊此書:言富理濟,經綸政體,存重儒教,足以塞楊墨之流遁,齊孫孟於往。”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抓住了提網的總繩,漁網的網眼就會自然張開;抓住了根本,其餘的細節就會自然跟從。

    錢平潮滿臉真誠的道謝,“多謝湛小蒙童解惑,此前看到此句,百思不得其解。”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仁兄不必拘禮。”湛非魚面容清和而平淡,沒有沾沾自喜的得意,也沒有身爲神童的倨傲高冷。

    接過胖掌櫃遞過來的兩刀紙,打算離開的湛非魚腳步一頓,笑着道:“《傅子》一書皆關切治道,闡啓儒風,精意名言,往往而在,仁兄可以多讀,告辭。”

    書齋裏的讀書人敬佩萬分的看着踏入風雪而去的小姑娘,當一個人的高度遠遠超越他們,便再生不出嫉妒之心,只能仰望。

    錢平潮又回到原位繼續看起書來,目光裏有着冷意快速閃過,湛非魚太過於自律,每日從家中到縣學,偶爾在縣學讀書遲了便回到官道旁的農莊小住,別說想給湛非魚潑髒水,連見都見不到她的身影。

    好在湛非魚每十日便會來文興書齋買筆墨紙硯,錢平潮這幾個月來隔三差五的都來文興書齋看書,偶爾也買點東西,之前也偶遇了湛非魚五六次,但他一直沒有行動,能被縣學一衆生員認可稱讚,湛非魚的確有真才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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