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去古代考科舉 >第205章 欲加之罪
    聚文齋雖說是品字形的二層建築,但比起普通的房屋要高上許多,二樓的高度堪比三層,所以屋子裏的讀書人打開窗戶後也不敢跳下去,沒燒死卻怕摔死。

    而此時,樓梯被完全燒燬了,有了烈酒的助燃,整個二樓火勢異常兇猛,黑煙薰的人眼睛都睜不開,火苗更是如同野獸一般要把人給吞沒了。

    明三聽到這裏已經可以想象出當時的危險,驚恐混亂的人羣,熊熊的火大,唯一能逃生的樓梯被燒燬了。

    “有人趁機下黑手?”湛非魚一語命中要害,以何生的身手,即便多了齊硯這個拖累也不至於把齊桁弄丟了。

    何生並不意外湛非魚的敏銳,“齊硯受傷是張昌松所爲,不僅僅是私仇,也是爲了把我引開……”

    因爲何生拽起受傷的齊硯後,屋子裏那些人有意無意的阻擋在中間,明顯是不讓何生去救齊桁。

    “暗中隱藏了一個高手,和我不相上下。”這纔是何生失手的真正原因,火勢太大,眼睛被濃煙薰的睜不開,又被敵人纏住,齊桁就是在這樣的混亂裏失蹤的。

    想到聚文齋的大火裏只死了三個人,明三沉着臉問道:“齊桁失蹤了,他們之後都得救了?”

    “聚文齋的夥計把院子裏的一棵大樹給砍倒了,樹梢抵着窗口,屋裏的人從窗口爬上樹,然後下去了。”何生記得當時的情況,聚文齋七八個夥計在下面撐着樹幹,二樓的人最後都爬了出去。

    而時機不早不遲,正是齊桁失蹤之後。

    該問的也都問清楚了,湛非魚率先拿起筷子,這個時候急是最沒用的,“先喫飯。”

    看明三卻是食慾全無,湛非魚不由道:“如果暗中的人要對齊桁下殺手,那他就不是失蹤,屍體已經擺在我們面前了,已經有人盯着劉百戶那邊,喫飽了纔有力氣找人。”

    “我明白。”明三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只是食慾全無,可看着悶頭喫飯的何生、何暖,明三味同嚼蠟的喫起來。

    一刻鐘不到的時間湛非魚他們就喫完了飯離開酒肆,直奔豐州最大的醫館而去,即便從大火裏有驚無險的逃脫了,可不少人都被燒傷了,最慘的自然是斷了腿的齊硯。

    醫館。

    如同湛非魚第一時間趕去了聚文齋尋找齊桁,齊同知和長子齊墨則在收到消息後直奔醫館而來。

    “大人放心,小公子的右腿骨折斷又移位了,已經被接回來了,只要後期好好休養就能痊癒。”擅長接骨的曾大夫抹去額頭上的汗,幸好人送的及時,否則接好骨日後也會變瘸。

    “可會影響日後行走?”齊同知沉聲問道,看了一眼牀上昏迷未醒的齊硯,即便現在還是白身,可齊硯終究是要科舉出仕的,若是腿瘸了,科舉之路就徹底斷絕了。

    曾大夫趕忙開口:“大人不必擔心,只要恢復的好,和常人無異。”

    等曾大夫退下去之後,齊墨讓跟來的兩個小廝守在門外,這才低聲道:“父親,張昌松分明是有意爲之!”

    相對於齊同知和張通判之間的明爭暗鬥,齊硯和張昌松兩個小輩年輕氣盛,這仇恨卻是擺在明面上的,偶爾也會動手,但至多是點皮肉傷,彼此都有分寸。

    這一次齊硯斷了腿,還是在那樣危險的境地裏,很有可能葬身火海,這已經不是小輩之間的挑釁爭鬥,分明是結下死仇了。

    齊同知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着一身狼藉的小兒子,頭髮被燒焦了一些,臉上也有兩處燒傷,最嚴重的就是右腿,活生生被人踩斷了骨頭,下手之狠,分明是暗藏殺心。

    “這事有些蹊蹺,等你弟弟醒來再說。”齊同知緩緩開口,事發突然他得到的消息也不多,“論起心機城府來,張昌松遠遠強過硯兒,即便起火後現場混亂,也會有人看見,張昌松不會如此衝動。”

    齊墨一怔,“是我想的簡單了。”

    齊同知回頭看着長子,溫聲道:“關心則亂,看着硯兒如此你還能冷靜思考,爲父才需要擔心。”

    確定齊硯的確沒什麼大礙,齊同知站起身來,拍了拍齊墨的肩膀,“你留下來照看,爲父先回衙門。”

    父子倆剛走到門口,正好看到匆匆而來的湛非魚。

    “齊大人,不知齊硯可醒了?齊桁接了帖子跟着齊硯去了聚文齋,如今下落不明。”湛非魚直截了當的開口,微微仰着頭,烏黑的雙眼看向齊家父子,乍一看像是擔心好友安全的小姑娘。

    “什麼?”齊同知和齊墨同時開口,神色裏透着詫異。

    整個齊家最不喜歡齊桁的便是齊硯,畢竟齊硯如今還是個白身,齊桁不過八歲卻已經是童生,這讓心高氣傲的齊硯無法接受。

    即便每年祭祖時才能碰面,卻也是處處針對比自己年幼十歲的齊桁。

    湛非魚收回目光,意味不明的開口:“看來齊大人並不知曉齊硯送了文會的帖子給齊桁。”

    本來齊同知就感覺聚文齋這把火有蹊蹺,齊硯腿斷了有玄機,此刻知道齊桁失蹤了,一瞬間齊同知腦海裏涌現出各種想法,可溫和儒雅的臉上卻只有擔心,“桁兒失蹤了?當時火太大,是不是被送去其他醫館了?嘉言,你立刻帶人去醫館,一定要找到桁兒的下落。”

    齊家大公子齊墨,字嘉言,此時立刻應下,“父親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小堂弟的。”

    “齊硯還沒有醒?”湛非魚並沒有阻攔離開的齊墨,透過門往內室看了一眼,再次開口道:“還請齊同知幫忙,我想詢問一下當時在聚文齋二樓的人,或許有人看到齊桁。”

    於情於理齊同知都沒辦法拒絕,即便他也清楚湛非魚這是狐假虎威,但看着眼前不過半人高的小姑娘,行事卻極其周全,齊同知忍不住感慨能讓顧學士收爲弟子,果真有過人之處。

    “如此就多謝齊大人幫忙。”湛非魚感激的一笑,不等齊同知開口,對着何生何暖道:“來的時候我看不少人都在醫館治療燒傷,阿暖你們過去通知一下,讓他們在一炷香時間裏都來後院,真有傷重的,就要醫館的藥童把人擡過來,還拒絕的讓衙門捕快擡着他們來。”

    “是。”何生、何暖轉身離開。

    齊同知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沒想到湛非魚行事如此霸道,關鍵還是打着他的名頭。

    聚文齋二樓的讀書人不是有功名在身,就是豐州大家族出生,湛非魚除非端出顧學士的名頭,否則他們絕不會買賬。

    可有齊同知坐鎮,他們除非不想在豐州立足了,否則都會在規定時間裏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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