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還能不能打到這個疫苗?”她想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張遠航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戴上耳機,撥了電話,掛斷後,他說了一句:“不用擔心,聯繫好了,能打。”
“啊,你認識醫院的人啊?”陳曉婉好奇的問了一句,後又在心裏直罵自己笨。那時張遠航住院,看那待遇也知道了,更別說只是區區一針狂犬疫苗。
“認識,跟院長很熟。”張遠航竟然還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
好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張遠航能打上這針,狂犬病可是太嚇人了!陳曉婉只盼着早點到醫院。
從醫院回來後,已經很晚了,陳曉婉感到疲憊不堪,剛打了一針的張遠航看起來倒很有精神,一進門就目光炯炯的四處打探。
陳曉婉打着哈欠,快步踏上樓梯,綠蘿猛的衝到她面前,陳曉婉一個踉蹌,差點一腳踩空,栽到樓梯下去,貌似聽到張遠航叫了一聲:“當心”,出了一身冷汗的陳曉婉倒是被這一出嚇清醒了。
“就是這隻貓,別讓它跑了!今天抓傷了我,剛纔又差點害你摔了!壞傢伙!”張遠航在背後的聲音越來越近,說話間,他已經衝上來,弓着身子抓貓了。
當然,綠蘿跑的更快,張遠航撲了個空。
“你幹嗎?”陳曉婉本能的要保護綠蘿,扯住了他。
“不知道是從哪來的一隻小母貓,兇得很。晚上陳姨休息後,我在屋裏收拾好行李,正準備下樓拿瓶水喝,一開門就看見了它,剛開始覺得挺可愛的,想去摸摸它,手剛伸過去,就被它抓了!”難得張遠航繪聲繪色的跟陳曉婉講了這麼多的話,但陳曉婉關注的重點是,他第一句話裏的一個詞:
母貓!
母貓?張遠航說綠蘿是一隻母貓?
“這是我養的!”
聽到陳曉婉的話,張遠航愣了愣。
“它叫綠蘿!”陳曉婉繼續說,張遠航不愣了,“哦”了一聲,點點頭。
“你怎麼知道它是母貓?陳曉婉問。
張遠航搖了搖頭:“一直都不太確定,只是聽說母貓性子更兇,喜歡抓人,猜應該是。不過,現在已經百分百確定了!”
“因爲你!”張遠航睨了她一眼,說了一句讓陳曉婉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話。
“啊?我?爲什麼?”
“你剛纔叫它‘綠蘿’?是那種長青的,能攀爬很高的植物?”張遠航再次做了詳細的驗證,看到陳曉婉點頭,他便更加篤定的點點頭。
“那就確定是母貓了,綠蘿一聽就是女名!”
“就這樣?”陳曉婉瞪大眼睛問他。
“就這樣!”張遠航點頭。
“可是,噗!”陳曉婉笑出聲來,“綠蘿是公的啊!”
“公的?可是這樣的名字……”張遠航完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聽誰說,給貓起個名字還非得按性別取啊?”陳曉婉實在覺得張遠航那張寫滿“怎麼可能”的臉,很滑稽。她控制不住的笑沒了眼。
“是公的啊!”張遠航依了欄杆,閒適的看着陳曉婉很開心的笑臉,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面對自己,笑得如此輕鬆。
陳曉婉這一晚上精神高度緊張,把張遠航打發去休息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本想直接躺牀上睡覺,但想起還有件事情沒做,於是又嘆了口氣,爬起來。
打開電腦,把她那名曰:“雜事一籮筐”的word文檔調出來,輸入密碼,開始記日記。
寫着寫着,陳曉婉猛然發覺,今天晚上的張遠航跟他平時,好像一點兒不像,尤其是他抓貓時候的樣子,動作、表情、語言,都實在是雷人!這個人,手被貓抓了,難道腦袋也被貓抓了嗎?
陳曉婉胡思亂想了一通,看看日記,又發現兩個人今天關於綠蘿性別的那段對話,很無聊!
那個時候,腦子裏都想得什麼啊?陳曉婉現在怎麼都想不出來了,但感覺這似乎是兩人第一次沒有戒備的談話。陳曉婉心裏面,有了點奇怪的甜絲絲的感覺,但陳曉婉很快便堅決的將這種感覺扼殺在了萌芽狀態。
她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胡思亂想,張遠航今天只是被貓抓了,偶然的不正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