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至倒是冷靜了下來。
接過嶽聽風手中的筆,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這個不符合規矩,但是一切後果我承擔,兮兮的手要緊。”
廖薇薇一愣。
嶽聽風已經去了手術室。
她纔回過神來,“夏至,不是親屬才能簽字嗎?”
許夏至深吸了一口氣,“當初兮兮住院的時候,我已經讓她簽了一份委託協議,如果親屬不出面,她的事情我可以全權代理。”
廖薇薇鬆口氣,“還好是這樣,否則就盛駿那樣子,估計巴不得兮兮生病。”
淋雨加上發炎,盛凡兮有罪受了。
但嶽聽風做手術從無失手,倒也不用太擔心。
只是……
“夏至,你跟嶽聽風沒事吧,我怎麼看你兩個人怪怪的,跟陌生人一樣。”
許夏至後背一僵。
許久,才淡淡一笑,“在醫院也不能太親密。”
……
盛丹丹穿着滿是泥土的衣服,打開了婚房的門。
剛進來,那泥濘便沾染了地板,留下一灘一灘的泥漿。
墨連勳剛掛斷廖薇薇的電話,便聽到門外的聲音,走出來一看,頓時心疼不已,“你怎麼淋雨,要來這邊爲什麼不讓我去接你?”
話還沒說完,盛丹丹便猛地將人抱住,泥巴將男人的白襯衫全都污染,她還委屈的一直掉眼淚。
墨連勳一個有潔癖的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衣服,反而是緊緊將她摟住,“丹丹,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
盛丹丹的哭聲更重,“阿勳,我不是一個好人,你忘了我吧。”
“沒有,”盛丹丹臉色一沉,“是我做了壞人。”
她抹去了眼角的淚珠,也將墨連勳鬆開,人已經冷靜下來,明顯疏離了一些,“我其實不該來找你的,見你最後一面,應該是你的訂婚宴,我有請柬的,我可以偷偷看一眼,可我,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
“你有請柬?”墨連勳的眼底閃着危險的光,因爲他對這個訂婚宴的不認可,特地吩咐了,不許給盛家發邀請函。
她爲什麼會有?
而這邀請函,墨氏不敢發,可盛凡兮就不一定了。
“盛凡兮給你的?”
盛丹丹再次委屈的哭出聲,“我不知道,今天我回家,爸爸就把請柬給我,說讓我一起去你的訂婚宴,也好死心。”
墨連勳的雙手已經捏緊,肯定是盛凡兮的手筆。
訂婚宴的邀請函放在盛丹丹的面前,那不是故意刺激她嗎?
除了盛凡兮,誰還能這麼惡毒?
盛丹丹抽泣了幾聲,“我心裏面太難過了,我想要找盛凡兮問清楚,爲什麼搶走了你,還這麼羞辱我!”
她的哭聲,如若是鋼刀,片片割肉。
墨連勳伸出手,將她拉住,“丹丹……”
“不,你不要碰我,我太惡毒了,”盛丹丹的淚珠滾落,“我明明知道兮兮生病,可我還是將她推倒在地,我,我……”
墨連勳現在,只有心疼。
盛凡兮那樣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該,可偏偏盛丹丹心疼這個妹妹,只不過推了對方一下,現在就已經自責成這樣,甚至還淋了一路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