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凡兮的臥室很簡單,甚至比起墨家或者說現在盛氏的房子,顯得比較小,兩個人住習慣了大房子,如今這三十幾平的房間顯得有些逼仄,不過好在,盛凡兮的牀很舒服。

    窗外綿綿細雨,她當初跟盛露白去挑選牀的時候,也是陰雨連綿,這牀被送過來的時候被雨水打溼,在家裏面晾了許久。

    從牀體到牀墊再到牀單被罩,都是盛凡兮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選的。

    已經許多年沒用過,但是被子很軟,牀單很乾淨,似乎昨天才清洗過,畢竟,枕巾上還帶着一抹洗衣液的清香。

    兩個人躺下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到窗外劃過的閃電,盛凡兮指了指窗臺上早就破敗的旱荷,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聽,自顧自說道,“這是薇薇送給我的,就讓我放在窗臺,說植物都喜歡陽光雨露,可是我沒怎麼在意,若不是媽媽每天照料,這些花也堅持不到現在。”

    盛露白去世之後,她也學會打理了這些花草,可最終,還是沒留住這殘荷。

    “我媽媽在的時候,我什麼都不用管,所以我一度認爲,我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她脣角都是淺笑,“直到是有一天,我發現了薑末的存在。”

    頓了頓,她的聲音裏染上了幾分的傷感,“那天也是這麼下着雨,我跟媽媽去商場買衣服,我在試衣間之內,就聽到薑末的小三逼宮。”

    以前說到薑末不好,墨連勳一定是反脣相譏,可現在卻依舊沉默,似乎還很期待她的下文一般,轉過身來,看着她。

    “她說的話很難聽,但是有一句話,她說的很對,”盛凡兮嘆息了一聲,也轉過身來,黑暗裏,兩個人四目相對,忽然,一道閃電劃過,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心疼,他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

    “她說,”盛凡兮收回了目光,卻依舊是覺得心口悶悶的,因此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這個男人不能跟你共度一生,背叛你傷害你,是你自己的問題,你若還不能及時止損,你絕對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暗夜裏,傳來墨連勳一聲嘆息。

    “岳母怎麼回答?”

    盛凡兮倒是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媽媽會回答?”

    但是墨連勳沒有迴應。

    盛凡兮便也沒在意,繼續說道,“其實我媽媽很愛我的爸爸,她說,是不是背叛跟傷害都無關緊要,因爲她還愛着,就不會放手,至於代價,呵呵,只要是人活着,誰每天不都是爲了生活付出代價?”

    但是盛露白不知道,在不久之後,她真的付出了生命作爲代價。

    而她的女兒,在薑末的迫害之下,不得不變成一個女強人,成爲桐城人人喊打的惡魔。

    “以後,我們經常回來看看她,”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墨連勳忽然開口。

    隨後,他伸出手,讓盛凡兮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而有一滴微涼的淚珠羅下來。

    他的胳膊一顫,忽然用了力,將女人摟緊了。

    ……

    沈半城好不容易放假,便還真的去了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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