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勳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下去。
按照盛凡兮的邏輯，他恨透了她也是應該的。
當然，他完全沒意識到，盛駿是故意，而盛凡兮是無心。
只不過，當洶涌的恨意在胸腔肆無忌憚衝出來，他的雙眸一瞬間便染了血，可也只是瞬間的功夫，他便強壓了這份恨意。
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對，盛凡兮擡眸看來。
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寫滿了疑惑跟關懷，澄澈的眼珠內，只有他的樣子。
彷彿再也容不下其他。
那一刻，那股恨意居然真的被壓制了下去，晦暗的神色緩緩蒙上了些許溫度，“你自己做了決定，就要爲自己的決定負責。”
盛凡兮點頭，她從來不是逃避的人。
“餓了吧，我給你做點喫的？”她看着墨連勳臉色變幻無常，也不知道這男人心裏面想了什麼，索性給他足夠的時間思考，她去做飯。
只是等着她真的做好飯，這男人已經換好了衣服，“我有件事出去一下，你自己喫吧。”
盛凡兮微怔。
雖然以前她做了飯這男人也會不喫，可是這段時間兩個人相處還算是融洽，一起喫飯一起談工作，他忽然說不吃了，她的心裏面還有些不舒服。
只是墨連勳根本沒看她是什麼神色，便直接出門去了。
正好，盛凡兮也接到了許夏至的電話，飯菜放在桌子上，卻是一下沒動，兩個人都出門了。
……
隨後，她開始催眠治療。
一個小時之後，她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而剛纔被催眠的人也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你是？”
許夏至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笑着開口，“我是醫生，來救你的。”
被救治的人正是醫鬧主角的妻子，在那人死在手術檯上之後，他的妻子也瘋了，就被人送到了鄉下老家，任由她自生自滅。
這女人點點頭，隨後看看周圍，在確定是她丈夫老家之後，臉色忽然就黯淡了下去，眼底還有一點點淚光。
對於一直在觀察她的許夏至來說，這點變化自然是不會逃過她的眼睛。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許夏至忽然開口。
女人愣了一下，隨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低下頭，“是關於我丈夫的嗎？”
許夏至點頭。
“我儘量知無不言吧。”女人很糾結，但似乎因爲許夏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纔會透露一些。
許夏至將醫鬧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些，重點還說了老劉犯下罪行的事情。聽到之前那些，女人倒是沒什麼反應，最後聽到老劉殺人，她的臉色一變，隨後眸光顫動，肩膀都跟着抖起來。
這是一種本能的恐懼。
許夏至皺皺眉，卻沒揭穿，“吳女士，如果你知道什麼，希望你能告訴我，我的朋友真的很需要你的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