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音悅耳,佛光絢麗。
只是一見,一聽便讓人忍不住心中向佛。
一道金色的身影站在雲頭,眼神無情俯視衆生。
龍城百姓擡頭一望,就是想要叩首膜拜。
阿巴從西藏來了。
還不用他散開神念搜尋,心中便是福至心靈,目光就是望向了在大林庵候了他多日的李尋。
那日在寺中的屈辱當即現於腦海,阿巴沒有話語,直接就是一掌印向李尋。
霎那間佛光璀璨,一道巨大金色佛掌落下,是將整個大林庵籠罩。
突然一道劍光東來,劍鳴如琴,勢如百丈匹練,蓋過了佛音,也斬斷了佛掌。
阿巴惱怒望着劍光襲來方向,就見一俊美男子持劍踏風而來。
來的正是陶庚。
作爲茅山另類,他既修符,也修劍。
以劍作符,以氣御劍。
“不自量力。”
阿巴不屑的看着陶庚,一個區區才五境的修士就敢來與他作對,簡直就是找死。
擡手一拳就是向着陶庚打去。
阿巴這一招看似隨意,但憑着其一步就能登仙的實力,這一拳已是讓陶庚感到了無線的危機。
可陶庚何等驕傲,他決能後退。
這不僅是爲了還李尋恩情,更是事關茅山聲譽
若今日真是讓人在茅山管轄之內爲所欲爲,那日後他茅山還如何能夠服衆,只怕是隔三差五就會有跳梁之輩來挑釁茅山威嚴。
所以不管這阿巴是不是衝着李尋而來,他都必須得出手。
右手持劍,左手劃過劍鋒,陶庚是要以鮮血做符。
左手以血在劍上快速寫着符文,等阿巴拳印打來,他劍上的符籙也是剛好完畢。
本是無華的長劍立時電光閃耀,其上雷電流轉,陶庚這一符是做起雷。
劍上綻雷,陶庚一劍就是遞向身前巨大拳印。
天地間好似只剩下了雷光,阿巴的拳印瞬間就被雷電撕碎。
“你找死,茅山弟子!”
接連被破兩招,阿巴當即暴怒,陰鷙望着陶庚,枯瘦的金身從原地消失,轉眼就出現在陶庚身前,向着陶庚的心口就是一拳。
陶庚大駭,他雖用劍但卻是練氣,而且只是五境,根本就無法抵擋煉體達到人間巔峯的阿巴。
慌忙用手中玉劍去擋,卻也是隻擋了一瞬,手中玉劍就是在阿巴的拳頭下破碎。
然後陶庚只覺得心口一痛,一口鮮血噴出就從空中墜下。
好在他此次前來是穿上了派中的法寶玉衣,玉衣上清光一閃纔是護住了陶庚將被轟碎的心脈和身軀。
可陶庚雖被保住了性命,但也因此徹底失去了戰鬥能力。
李尋見狀忙是向上躍起,從空中接住已經失去了意識的陶庚。
“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管別人!”
阿巴不屑望着接下了陶庚的李尋,擡手就是一拳朝着李尋落下。
拳印輝煌,陰影籠罩整個龍城。
阿巴不僅是要殺死李尋,他更是要滅了整個龍城。
龍城大地開始龜裂,那些修得高的建築率先破碎,忽是“轟隆”一聲,龍城整個就是下陷了一寸,無數建築倒塌。
李尋接住陶庚落下,瞬間就是施展了浴血變,去到蕭璃兒身邊抱着小丫頭就是往陳鴻榮家狂奔。
此時李尋的心情很是不好,他沒想到阿巴出手會如此狠辣出手就是要滅掉一城,如果早知會這樣,他是絕對不會回到龍城拉着整個龍城的百姓陪葬。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龍城毀滅之前再救出陳鴻榮一家。
“吼!!!”
就在李尋暗自悔恨之時,一聲龍吟響徹了整個龍城,在拳印就要落下之際,就是直接將拳印吼散。
然後一道紅光從大林庵中古井顯現,一條千米的紅色五爪巨龍盤踞在空中,雙眼瞪視着阿巴。
“打擾了我的沉睡,你該死!”
巨龍身上散發仙威,只是一個眼神就是讓阿巴感到顫慄。
阿巴這純屬是自己作死,如果不是他要滅了整個龍城導致動靜太大,不然也驚醒不了沉睡在龍城下的紅龍。
當然,這就是李尋回到龍城的打算,是要驅虎吞狼。
巨龍話語一落,阿巴的金身當下就如瓷器般破碎。
阿巴完全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由自己身軀破裂,驚恐之下他當即就是要遁魂魄逃離。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紅龍始終都未曾動手,只是眼瞳一凝,阿巴的魂魄就是燃起,直至將他的靈魂燃盡纔是熄滅。
輕描淡寫滅掉了阿巴,紅龍就是冷漠的望向了地上的百姓,就像是在看螻蟻一樣。
“這就是昔日的天地主角嗎?”
紅龍眼中充滿譏諷,它是在是想不通爲何如此弱小的人類是能代替它們龍族成爲天地主角。
一想到上古之時自己一族爲成爲天地主角付出的慘痛代價,看着渺小的人類心中滿是怒火和不平。
龐大的身軀在天空扭動,天地瞬間就是變幻,風雲涌動,電閃雷鳴。
無情掃視着地上衆生,紅龍就是一口龍息噴下。
烈焰鋪天蓋地,不僅是涌向龍城,更是要毀掉龍城百丈外的一切。
這一刻,李尋纔是明白自己是錯得有多天真。
驅狼吞虎確實沒錯,但他忘了老虎也是要喫人的。
絕望看着天上蓋下的烈焰,李尋覺得自己根本不配爲人族的護法,是人族的罪人才對。
蕭璃兒看着神傷的哥哥,心中一痛,小臉蛋上眉頭緊緊皺着,像是在做什麼決定。
等到烈焰就要落下,小丫頭不捨的又看了看自己哥哥,然後用着自己還稚嫩的聲音喊道:“師父!”
蕭璃兒這一喊,是將李尋拉回了現實。
李尋茫然的望着小丫頭,接着就見一陣清光顯現人間,那鋪天蓋地的烈焰轉眼就消散無蹤。
紅龍再沒了先前不可一世的態度,從那道清光中它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氣息,那種氣息足以輕鬆毀滅。
隨即紅龍想也沒想,扭動身軀就是要去到天外。
可等它一動,纔是驚駭的發現自己龐大的身軀不知在何時就已經不在,只剩下一個腦袋還猶自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