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這幾日也頭疼的緊,一甩手,應下。
鄭姨娘急匆匆的來荷香苑看女兒,卻聽到秦湘一日未進食的消息。
狠狠的瞪了眼香草:“你是木頭嗎?二小姐不喫飯,就不會想法子,還處在這作甚,還不下去準備。”
外面的留言,她知曉,嘴上罵那個眼紅嚼舌根,自己女兒沒本事,便禍禍湘兒,心裏卻心疼的要命。
剛擡腳進屋,一個青花瓷的茶盞扔了過來:“說了不喫,都滾出去。”
鄭姨娘示意丫頭們都退下,走上前:“我的兒,怎麼瘦成這樣。”
秦湘一愣,擡眼,瞬間紅了眼眶:“母親。”
鄭姨娘上前摟住秦湘,短短几日,秦清瘦的都脫相,她心疼的問道:“你這孩子,有什麼事,也不能糟蹋自個的身子。”
秦清別過頭,擦了擦眼淚:“女兒的清譽毀了,還不知太子那如何,讓女兒怎麼喫的下。”
“湘兒,娘知道你委屈,這就咱們娘倆,你和娘說實話,你們可私下見過?”鄭姨娘的心揪着,她這個女兒,事事愛拔尖,如今秦清嫁入閒王府,風頭正勁,還得了皇太后的眼,眼瞅着平步青雲,別說女兒,她也着急。
着急是着急,可有些事卻不能壞了規矩。
男女私相授受,是大忌。
“娘”秦湘腫的如櫻桃般的眼,看向對方,委屈的說道:“你也不信女兒。”
“娘怎麼會不信你,只是這是來的蹊蹺,保不齊是哪個眼紅的下絆子,娘總要知道實情,才還想主意。”
秦清咬着脣,半晌,緩緩開口道:“在宮中宴會上,世子曾說喜歡女兒。您是知道的,我自幼愛慕太子,自是不能答應,誰成想,他,他會如此。”
話未畢,秦清哽咽的哭起來,微翹的眼角,掃了一眼鄭氏。
鄭姨娘氣的咬牙切齒:“那人沒一個好東西,娘可是聽說平南王世子府上有五六個妾氏,還不算外室,就這樣的,定不能嫁。”
秦清擦乾眼淚,迎合道:“女兒也是如此想的,可世子他。”
“別怕,平南王就算再有權勢,也是臣,你現在是太子的女人,他不敢把你怎樣,倒是太子那,總要解釋清楚。”
“這個女兒知道。”秦湘點頭。
鄭姨娘這會子到明白,握住秦湘的說道:“只要太子信你,外面的流言便不算什麼,有你爹在,總不會讓你受委屈。”
“娘。”秦湘依偎在鄭氏懷裏:“您怎麼出來了?”
“你眼看就好出嫁,二房又沒別的人,老夫人自認要把我放出來,你放心,娘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鄭姨娘看着女兒喝了碗粥,才放心的離開。
香草進來收拾碗筷,見小姐冷着臉,想起那日陰冷眸子,不由的打顫。
“信可送到太子府?”秦湘沉着臉問道。
香草咬着脣,躊躇的上前。
秦湘和平南王世子的謠言,並沒有像預期的那樣,越演越烈,凡在在第二日便歇了,因着會試的原因,人們的討論的焦點變成會試的主考官。
秦清自大病一場後,毒瘡去除,還特意去了趟宮裏,讓皇太后看了眼。
皇太后摸着溜光水滑的臉,滿意的點頭:“這纔是該有的模樣。”
秦清暗自翻白眼,原來您與那些俗人無兩樣,都喜歡好看的皮囊。
皇太后朝秦清山上不輕不重的打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世人皆喜歡還看的事物,我怎麼就不可?”
秦清咋舌,皇太后是她肚子裏的蛔蟲,還是測謊儀啊,這麼準。
皇太后得意的瞥了她一眼:“你那點小心思,全寫在臉上。”
出宮後,秦清還特意問了問厲修寒,她有那麼明顯嘛。
厲修寒捏着肉嘟嘟的臉,一本正經的瞧了瞧,半晌迸出一句話:“嗯,是都些在臉上。”
秦清務實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才反應過來,氣的直接踹了厲修寒一腳。
墨雲閣開張小半年,秦清還未給厲修寒做過一件衣服,趁着今日有時間,兩人決定出去轉轉,順便去趟墨雲閣。
有厲修寒陪着,秦清自認不用換男裝,一襲藕荷色束腰長裙,勾勒出纖細的身材,配上撒花煙羅杉,一顰一笑間皆是靈氣。
兩人上了馬車,直奔墨雲閣。
墨雲閣這幾日可謂風頭正勁,比賣女裝的鋪子生意還活,讓不少人眼紅。秦清和厲修寒到的時候,門口正拍着長隊領驅蚊的香囊。
站在門口的李四,瞧見秦清,笑着迎上前:“小的參見閒王,參見閒王妃。兩位裏邊請。”
李四把門口的活交代給被人,自己親自引着秦清進了大堂。
今日就是爲了考察,秦清坐在靠近門口的矮几上,磕着瓜子,瞅着來往的客人。
李四讓人領着厲修寒上了三樓,自己佯裝接待客人,遞上稟報道:“竹青如今在烏衣巷,改名貞娘。”
秦清瞥了瞥嘴,她那個爹還真是着急,這才一個月便上鉤了。
“繼續打聽,看看秦府與那些世家小姐接觸過,我要確切的消息。”
“是,主子。”
李四領命,兩人不好聊太久,李四找了個由頭,回了門口。
秦清百無聊賴的坐在圓桌上喝茶,想着厲修寒還有一會才能下來,便朝門外走去。
在門口迎面走來一位男子,光潔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澤,劍眉、高鼻樑、脣形向上一彎,無不張揚這優雅。
秦清看癡了,完全就是自己的菜,她就喜歡這種調調的男人,怎麼辦。眼睛似黏在對方身上。
男子倏然回頭,兩人目光在半空相撞。
秦清尷尬的不知所措。
“小生冒昧的問一句,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