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牆角中的人,猛然擡頭,那雙黝黑的眸子帶着冷冽的刀鋒,直逼門口之人。

    司琴從未見過主子如此模樣,慌亂的跪下,額頭磕在青石磚上,咚咚作響:“主子放心,奴婢什麼都沒看到。”

    皇上沒等來凌皇貴妃,卻等來厲修寒夫妻。

    御書房內,各位皇子都在,衛末和馮毅稟告完邊關的事之後,被皇上留在宮中用膳,各位皇子作陪。

    當着外人的面,皇上不好多問,簡單詢問兩句後,便遣人送兩人回去,又賞賜很多補品,大大小小一車。

    各位皇子氣的牙癢癢,卻沒有法子。

    只有五皇子傻呵呵的笑着恭賀厲修寒,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看着兩人兄弟情深,堵在皇上胸口的怒火,稍稍平息,總算還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秦清扶着受傷的厲修寒出了皇宮,直接回了閒王府。?

    宮裏早就派人到閒王府傳消息,承平苑的丫頭們接早早的站在門口等候。

    秦清剛一下馬車,就被一羣丫頭們圍住,厲修寒直接被擠到一旁。

    厲修寒黑着臉,看着又哭又笑的衆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哥。”輕柔的聲音帶着欣喜。

    厲修寒只感覺一陣驚風迎面而來,緊接着懷中一暖,人就竄了上來,這種場景他經歷過無數次,早已習慣。

    每次他回暗域門,都要來這麼一場,要不然那些流言從何傳來。

    讓厲修寒奇怪的是,府中的丫頭,對秦清回來很是高興,而對他卻視而不見。

    他把身上的人拉下來,遞了個眼色給對方:“怎麼回事?”

    盧玉簫現在那還有心情管他們,拉着厲修寒往府裏走:“快進屋,一會告訴你。”

    厲修寒看着自家媳婦被一羣人圍着,而他離他們越來越遠。

    哎,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要媳婦,要美人,怎麼就悲催到被一個男人抱。

    “快鬆手。”厲修寒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盧玉簫早把對方那點心思,摸的透透的,對厲修寒的冷臉不但沒有生氣,反倒越發高興:“人家有美人,你不是還有我嘛,好了,大哥先去我那做做,難道你不想知道,隨越的事。”

    對哦,厲修寒怎麼把隨越給忘了。

    自他出事後,光想着如何回京,怎麼把那二愣子給忘了,他不會還在西山吧?

    盧玉簫就知道,得意的把人拉進清平閣。

    進屋便伺候厲修寒沐浴更衣,卻被厲修寒攆了出來。

    盧玉簫掃了一眼禁閉的房門,輕哼一聲,早晚是我的。

    秦清那邊也差不多,被丫鬟們擁着進了淨房,又是脫衣服,又是按摩,幾個丫頭上下齊手,蒸騰一個時辰纔出來。

    時嬤嬤把問好的燕窩端過來,擦了把眼角,哽咽道:“王妃,您想喫點,晚飯馬上就好。”

    現在還未過申時,當不當真不正的點,秦清在路上吃了點點心,不是很餓,卻還是接過燕窩,含笑道:“謝謝,嬤嬤。”

    她話出口,便感覺整個屋子的丫頭,都不對勁,剛開始還以爲是久別重逢高興,這會子在看,就有些奇怪。

    “你們這是怎麼了?”秦清把月白色的琉璃盞放在梨花木的小几上。

    “王妃,我們就是見到您平安歸來,高興。”秋蓮擦了把眼淚,別過頭。

    衆丫頭都應和。

    秦清可不是好糊弄的,眼睛直接看向二妞:“你說?”

    二妞性子脫跳,心裏存不住事,問她準沒錯。

    秦清想起來,自己出事有小半個月多,府裏每個主事的人,不會出什麼亂子吧。

    她此時才發現,承平苑的丫頭都在,唯獨缺少夏雪。

    那丫頭對她忠心耿耿,自己回來這麼大的事,她不會不出來迎接,除非她出事了。

    秦清當即冷了臉:“夏雪呢?”

    衆人心尖一顫。

    二妞最先撐不住,見衆姐妹咬着脣,欲言又止,她直接豁出去:“你們不說,我說。”

    上前一步,福禮道:“主子,你出事以後,剛開始府裏還好,有高嬤嬤壓着,後來高嬤嬤聽到找到王爺的遺體,便病倒了。府裏那些不安分的便出來作妖。”

    “平日和善的人,都露出噁心的嘴臉,他們瞧綠蘿好看,正是圍堵她,佔便宜還是好的,前幾日,他們還找了餘管事,說要娶了綠蘿。”

    “夏雪聽後,氣不過,找餘管事說理,還沒到餘管事門口,便被幾個蒙面的人扯了去,好在我們幾個趕到,要不然,夏雪姐姐就……”

    二妞說道最後,眼淚啪嗒啪嗒墜下來。

    秦清想過一百種她們的難處,唯獨沒想到這點,怪不得府裏的丫頭們見了她,高興的不得了,原來還有這出。

    承平苑可是她的地盤,那些人都敢動手,那府裏其他丫頭豈不是任由他們宰割。

    想到此,秦清回來的好心情,全都破壞了。

    安撫好衆人,她纔回去。

    “捨得回來了?”厲修寒喫味的扔下手中的書。

    他早在半個時辰前,就回來等她,等到一本書都看完了,還沒人影。他開始懷念在外面的日子,雖然擔驚受怕,可秦清是他一個人的。

    秦清心裏有事,自然沒發現厲修寒的喫味,掀開被子,直接躺下,睜着一雙眼睛,盯着青色的沙曼。

    按說上次思凌公主的事後,閒王府人員大調整,她特意選了些乾淨的人進來。所以她一直認爲,閒王府是安全的。

    看來,哪有什麼安不安全,都是人爲。

    “想什麼呢?”厲修寒被媳婦無視,心裏不爽,伸手把某女的頭扭過來:“你相公我在這。”

    秦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顛沛流離的日子,他們睡山洞,睡柴棚,兩人嚴重只有對方,她爲別的事分心,反倒覺得對不住厲修寒。

    “好了,我當然知道我的相公在哪裏。”秦清環住厲修寒的脖子:“還等什麼,不躺會。”

    外面的日子雖然恩愛,可太累了,特別是躺在熟悉的牀上,秦清整個身子都軟了。

    秦清的邀請,正中厲修寒的心思,三兩下把衣服一扔,跳上牀。

    “躺會,躺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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