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厲修寒迷迷糊糊的看着站在門外的米次輔和米清樂:“米次輔?”

    米次輔走進來,外面的火辣的眼光照進來,刺的厲修寒退後幾步,待睜開眼,便看到米次輔懷中的仙鶴在動。

    他覺得腦子有些沉,忍不住垂頭,故作鎮定的問道:“米次輔來訪,所爲何事?”

    米次輔未開口,米清樂上前俯身看着厲修寒:“王爺,您還記得兩年前我說過的話嗎?”

    厲修寒感覺身子輕飄飄的,眼睛看不真切,擡手扶一旁的椅子:“什麼話?”

    米清樂緩緩的走上前,蹲在厲修寒的腳下,臉貼到她的膝頭:“我說,我要嫁給你。”

    厲修寒猛的搖了搖頭,閉上眼睛,身體的本能還是讓他甩開對方:“別碰本王。”

    米清樂被推到在地,也不惱,再次欺身上前,抓住厲修寒的手,屋內一笑:“王爺,難道你願意看着我嫁給明王?”

    她俯身上前,脣落在厲修寒白皙的頸部。

    厲修寒猛的倒吸一口冷氣,呼吸急促,一把抓住米清樂的頭髮,猛地睜開眼睛,怒吼一聲:“滾。”

    米清樂眼中佈滿陰鷙之色,冷聲質問道:“寒哥哥,你是喜歡我的,爲何不承認。”

    噠噠噠的聲音再次響起,厲修寒感覺眼皮似有千金重,但腦子裏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睜開眼,睜開眼。可是他不管怎樣,都睜不開。

    厲修寒猛地長袖一甩,掃落桌上的茶盞,噼裏啪啦的聲音想起。

    站在門口的米次輔忙上前護住米清樂,皺眉道:“快走,此人意志堅強,不容控制。”

    米清樂不甘心的推開米次輔,再次訕訕上前:“你是我的,我是不會放手的。”

    米次輔抱着懷中的仙鶴,緩緩擡頭,那種滿是周圍的臉上露出笑意:“王爺,今日拜訪是爲了您和二小姐的婚事,這玉佩我取走,作爲您與小姐的定情信物。”

    說着扯下厲修寒腰間掛着的玉佩,米清樂從頭上摘下一朵簪花,放入厲修寒的想囊中。

    仙鶴不斷的尖叫,厲修寒起身,送兩人出門,然後回到屋中,繼續躺下。

    噠噠噠的聲音消失,厲修寒猛然睜開眼睛,眼前一片光明。

    對上秦清的目光,厲修寒坐起身,扯下香囊把裏面的東西都倒出來,果然看到一朵小巧的簪花。

    厲修寒倒吸一口冷氣,忙起身主抓秦清的手:“卿卿,你相信我,我什麼都沒做。”

    隨越嘿嘿一笑:“王爺,我們都知道,剛纔你都說了。”

    秦清不解:“米清樂爲何這麼做,已米次輔對米清樂的寵愛,她不點頭,誰能逼迫與她?難道她反悔了?”

    厲修寒臉色鐵黑,眸中佈滿怒火:“於其在這裏猜來猜去,還不如直接問個清楚。”

    林海挑眉:“王爺,這,不合適把?”

    “有什麼不合適,人家都找上門了,我還當縮頭烏龜,林海帶上證人,去米府討個說法。”

    秦清站起身:“你冷靜點,米次輔身在內閣,是皇上身邊的人。”

    “怕什麼?就算是天皇老子,這麼坑本王,本王也要找他們理論清楚。”厲修寒冷冷道。

    秦清看着外面的豔豔天,無奈的揉了揉頭:“好吧,隨你。”

    厲修寒長袖一揮:“隨越,林海帶上人,隨本王去。”

    唐夢難道來了興趣,道:“王妃,我也要去。”

    秦清揉了揉太陽穴,擡頭。

    去吧,都去吧,讓她清淨清淨。

    這一天天,沒法安生日子。

    厲修寒沒有直接去米府,而是去了衙門,帶上門房還有衙門口小販,又帶上幾個衙役。

    又不死心,去了太師府,找蘇太傅一起,叫他做個見證,到底誰欺負誰。

    米次輔這兩日沒有上朝,心情很差。

    二女兒米清樂,他自幼捧在掌心。不知爲何,本來訂好的婚事,卻突然反悔。已經在書房門口跪了一日,說什麼和閒王私定終身,還拿出閒王送給她的信物。

    他自是不信,閒王什麼性子,他還是瞭解的,倘若真和女兒好,又怎會接連兩次拒絕皇上賜婚。什麼懼內,什麼皇命難違?都是藉口。

    米次輔在宦海摸爬滾打多年,察言觀色這點本事,爐火純青。

    二丫頭喜歡閒王,可奈何襄王無意。

    他想着搓搓女兒的氣焰,讓她一直跪着,到時候在哄哄,好好嫁入明王府。

    米次輔狠的下心,可米清樂的孃親可不行。

    郭姨娘憂心忡忡的進了前院,便見米清樂搖搖頭玉墜,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蔫的不行。

    不過眼神卻異常的篤定,死死的盯着書房的門。

    “女兒,你這是何苦呢?嫁給明王不好嗎?閒王活不過二十五,你過去只能是守寡,何不來了。”郭姨娘見女兒如此心疼的紅了眼眶。

    米清樂鋒刃的眼眸掃過來,冷冷道:“誰說他活不過二十五歲,你早詛咒他,我便不認你。”

    郭姨娘氣的差點背過去,強忍着怒火質問道:“閒王到底哪裏好,讓你如此費盡心機。”

    “他哪裏都好,比那勞什子明王好一百倍。”

    郭姨娘氣結,捂住胸口喘氣:“你別忘了,閒王妃可是個醋罈子,蘇家姑娘就是個例子,你嫁過去,只有受苦的份。”

    米清樂柳葉眉一眼,眸底閃過陰毒之色:“那就然她去死。”

    郭姨娘詫異的捂住嘴巴,又氣又怕。

    閒王妃如今懷着身孕,京中誰人不知,那可是皇太后心尖上人,出一點岔子,都要人頭落地,如此大不敬的話,女兒也敢說。

    米清樂得意的轉過頭,掏出懷中的玉佩,在郭姨娘眼前晃了晃:“母親,您看只是閒王送給我的,倘若她對我無意,又怎會把貼身的玉佩送與我。”

    “你,你,你們私定終身?”郭姨娘差點暈過去,好在身邊的嬤嬤扶住,她垂着胸口,仰天問道:“我到底做了什麼孽,老天要如此懲罰我。”

    米清樂不去理會郭氏,眼底含淚,跪在書房門口大聲道:“爹爹,求您爲女兒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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