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不是這些了，今日說她，明日說我，關起門來過日子，誰管那麼多。”
兩人坐在桌子旁，聽着周圍傳來嬉笑聲，偶爾能聽到哪家娘子出嫁，哪家作坊的布料好看。
對於一個懷孕的人來說，什麼都不過喫的。
秦清邊喫邊聽着周遭然的議論，有一句每一句的和文王妃聊着。眼神無意中瞥見明王妃，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湊巧，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碰到。
庭玉府的事情，已經結案，皇上有意袒護明王，只把庭玉府一干人等關的關，斬的斬，京中沒扯出任何人，這個結果雖不盡人意，可皇上樂意看到。厲修寒沒法子只得去宮裏覆命。
明王妃和吳妃算是逃過一劫。
眼看着明王妃走過來，文王妃識趣的起身，笑道：“我去那邊瞧瞧，你先坐着。”
對方如此識趣反倒讓秦清有些尷尬，她很想說都是自家人，何必躲閃，奈何明王妃可不是那個意思，頷首對文王妃道：“多謝。”
得。
秦清接過丫鬟送來的茶盞，端在手中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着，眼睛打量着不遠處的傅氏，明王妃不開口，她也懶得說話。
“看來我是真的討厭，上次參加宴會，閒王妃還與我說上兩句，如今都懶得開口。”明王妃道。
秦清目光依舊落在遠方，不緊不慢道：“你誤會了，剛纔你也瞧見，朝霞郡主不喜歡我，誰往我身邊湊，誰倒黴。”
明王妃冷哼一聲：“一介莽夫，你還怕了他？”
這話秦清愛聽，目光收了回來：“你這話有些輕敵了，人家可是救過父皇兩次的人。”
“誰知道是不是他背後指使。”
秦清一愣，看着明王妃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有意思，笑道：“還是大嫂棋高一招。看來瑞康王落在你手裏，可討不到好果子喫。”
這話秦清出自真心，單憑剛纔那一句，便有戲可演。
明王妃道不謙虛，順着秦清剛纔的目光，打量着上位坐着的寇老夫人，和一旁滿臉笑容的傅氏，寇老夫人右手邊便是朝霞君召，兩人何其的說笑，八面玲瓏的傅氏在一旁招呼衆人，剛纔有幾位夫人進去，給老夫人和郡主請安。傅氏親熱的和幾位夫人說話，有時兩人目光撞在一起，也只是一小。
“這對婆媳有點意思。”
秦清閒着無聊，不知道明王妃湊上來所謂何意，開口道：“哦，說來聽聽。”
明王妃道：“你仔細看寇老夫人桌上的茶盞和點心，一樣都沒動過，那可是傅氏親自端給她的，可見兩人積怨已深，並不想表明和諧。”
秦清向花廳內望去，果然。
明王妃果然觀察入微，怪不得連老九都要忌憚三分。
“前段時間，傅氏親自求寇老夫人，給寇老大納了一房貴妾。”
貴妾？秦清滿臉的八卦。
明王妃挑眉，笑着說道：“那女子的爹，在兵部任職。”
“分家到不至於，孤立寇老夫人倒是真的，狗急跳牆，所以把寇老三送到郡主府，是在必行。”明王妃道。
秦清詫異的看着她：“你也知道這事？”
明王妃清冷一笑：“在告訴你件事，有人瞧見朝霞郡主見了秦老夫人。”
額……
秦清有種不好的預感。
“秦家沒有適婚的男子，也不知道朝霞郡主見秦老夫人作甚？”明王妃意有所指的說道。
媽的，秦清暗罵一句。
明王妃解釋道：“這是和你沒關係，是朝霞郡主和長公主之間的較量。”
“長公主？”怎麼又扯到思凌長公主身上。秦清越聽越糊塗：“別磨磨唧唧，說清楚。”
明王妃難道露出笑意，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不知道從何人那傳出，說太師有意思凌長公主，還曾英雄救美過。你也知道太師也算是一表人才，文章更是當年的魁首，如今正值壯年，不管是學識還是能力都不是那些清官能比的。”
“寇老夫人想把小兒子送到郡主府，奈何對方只是個奶娃子，哪懂得討好郡主，秦太師就不一樣了，有嚼頭的老梆子，正和郡主的口味。”
秦清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評價，秦正廉和朝霞郡主？她一身雞皮疙瘩，想到一句話，老幫菜。
秦正廉還真是幸運，誤打誤撞還真讓他撞上好運。
已秦清對秦老夫人的瞭解，肯定會同意這門婚事的。日後秦正廉不但是太師還是駙馬，嘖嘖，到時候今時不同往日，二房自然會東山再起。
不過，秦清摩挲着纏粘的邊緣，若有所思道：“那也要看秦太師肯不肯啊。”
“那倒是，娶個滿臉回家，還需謹慎。”
噗……
秦清一口茶噴出來，衆人本就關注這邊的動靜，這一聲把衆人的眼光都集中過來，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擡手吩咐道：“有些燙，去換一杯。”
始作俑者的某人，悠閒的喝着茶，那傲嬌的樣子，欠扁。
秦清調整好情緒，不服輸的道：“大嫂別總是背後說人，有本是讓大家都知道。”
雖然她也認同明王妃的話，可當面說又是一回事。
明王妃像是看白癡一樣：“我看起來有那麼傻嗎？”
秦清幹不過，只能灰溜溜的低下頭，自認慫天慫地的她，認輸了。
好在文王妃回來了，身邊還帶着楚香蓮。
明王妃也識趣的起身，帶着丫鬟走了。
楚香蓮有幾個月沒見秦清，如今瞧着那清瘦的笑臉，擔憂道：“怎麼瘦成這樣，可讓御醫瞧過。”
自從秦清懷孕後，孩子保不住的傳言，就沒斷過，如今她這個樣子，正應驗了外面的謠言。
秦清又解釋了一遍：“沒事，就是苦夏，喫不下東西。”
楚香蓮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眉頭皺的更緊：“這肚子，怎麼瞧着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