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爲了安全起見,他臨走前讓人通知秦老夫人,讓她派人去梅園看看。
秦老夫人聽了,冷很搞一身,秦正廉怕閒王,她很長不怕,閒王還是其次,最關鍵是秦清身邊的皖姑姑,她是皇太后身邊的人。
這些年,爲了維護皇太后這根線,她不知道花費多少心力。若因爲此事給皇太后留下不好的印象,往日的僞裝算是白費了。
不過,也不能一點都不管,她吩咐錢嬤嬤去梅園看看,打着探望秦清的幌子,去看看王爺到底什麼態度。
沒想到,剛一進門,便看到厲修寒貼在秦清的肚子上,眉頭緊皺。
錢嬤嬤也跟着緊張起來。
“好了,你被擔心,孩子不會有事的?”秦清摸着厲修寒的頭道。
厲修寒站起身,皺眉道:“怎麼沒事,孩子都不動了。”
秦清笑着起身:“錢嬤嬤來了。”
“別動,都不是外人,沒人挑你的理。”厲修寒把秦清按下,轉頭陰沉着臉,質問屋內的人:“你們幾個怎麼侍奉的,王妃怎麼會不高興,說,一個一個的說。”
歡兒和唐夢,連帶着皖姑姑忙告罪:“是奴婢的錯。”
錢嬤嬤聽到胎兒不動,也跟着緊張起來:“怎麼會不動?出了什麼事?”
厲修寒繃着臉看向秦嬤嬤:“太師人呢,本王有事要問太師,他身在何處?”
“回王爺的話,太師今日有事出門了。”錢嬤嬤覺得二爺還真是料事如神,看來,王爺就是興師問罪的。
細細想來,這次二爺確實錯了,皇上若不是顧念大小姐肚子的孩子,秦府早就被禁軍圍了。
這個當口,大小姐的肚子可不能出一丁點的事。
錢嬤嬤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壓下心中的不安,勸道:“突發變故,任誰都會緊張,讓御醫開兩幅安胎的方子,過兩日便沒事了。”
歡兒忍不住道:“嬤嬤這話說的不對,若不是趙姨娘過來,衝王妃發脾氣,還砸了王妃的喫食,王妃也不會生氣,肚子裏的孩子更不會出現問題,說到底,還是秦府的人,欺負我家小姐。”
秦嬤嬤一聽,臉色鐵青,卻又說不出什麼,只好解釋道:“這是老夫人聽說了,氣得犯了病,才讓老奴過來看看。”?
“老夫人最近身子不好,二房又沒個正經夫人,三房那邊又是個眼皮子淺的,不過老夫人說了,王妃放心住,就算拼了她那身老骨頭,也要把王妃照顧好,只是現在病着,有些力不從心。”
皖姑姑拿着帕子進來,剛纔王爺和王妃在裏頭說話,她不好進來打掃,如今老夫人身邊的人來了,自然要清理出去。
“怎麼敢勞煩皖姑姑。我來就是。”秦嬤嬤見皖姑姑拿着抹布進來,忙上前幫忙。
皖姑姑笑了笑:“我也是奴才,都是分內之事。”
秦嬤嬤見皖姑姑堅持,面上有些掛不住,找了個理由退了出來。
站在梅園門口,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見皖姑姑出來仍東西,低聲喚到:“皖姑姑,皖姑姑。”
“皖姐姐,好久不見。”秦嬤嬤笑着屈膝。
皖姑姑回禮:“秦妹妹,許久不見。”
秦嬤嬤拉着皖姑姑到一邊,低聲問道:“姐姐怎麼出宮了?”
皖姑姑嘆了口氣:“老了,皇太后給了恩典,讓我出宮,留在王妃身邊,伺候王妃和小世子。”
秦嬤嬤心裏泛起酸澀,同樣是慈寧宮的人,境遇去不同。
當年她是慈寧宮伺候茶水的宮娥,而皖姑姑是皇太后身邊的宮娥,都是長臉的人。本以爲她被賜給太師府,那是莫大的體面,可現在看來,哎,同人不同命啊
太師府和親王府怎麼比。
“姐姐運氣想來是我們幾個中最好的,其他姐妹嫁人的嫁人,出宮的出宮,只有姐姐一直留在皇太后身邊,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人老了,若不是閒王妃心善,我也只能買處宅子,了此殘生。”皖姑姑嘆息道。
錢嬤嬤不敢忘記來前老夫人的吩咐,低聲問道:“王爺和王妃沒事吧?”
“能沒事嗎?你剛纔也瞧見了,哎,二爺這事辦的太過,怎麼能……”
“姐姐,您在王妃和王爺面前替二爺說說好話,二爺定出也是被逼無奈,一邊是米府一邊是太子府,誰也得罪不起,二爺早就說過,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大小姐,說日後要好好補償。二爺之所以當初不說,就是怕大小姐會生氣,壞了父女之間的情分,誰能想到,哎”
秦嬤嬤無奈的跟着嘆氣:“二爺是真心悔過,還請王爺給二爺個機會。”
皖姑姑道:“這是我可做不了主,王爺和王妃也是孝順,要不然王妃也不會被攆回來,就怕有些人不知道感恩,總是來梅園鬧,饒了王妃的清淨。”
秦嬤嬤一聽,打包票道:“這事交給我,回去後稟明老夫人,勒令府中之人安分點,切勿饒了王妃養胎。”
兩人說話的檔口,歡兒引着御醫來了。
皖姑姑顧不得秦嬤嬤,忙挑簾子。
秦嬤嬤眸光一轉,跟着走了進來。
高御醫診脈之後,面露憂色,對厲修寒和秦清道:“胎兒不是很好,母體受驚,王妃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出現痙攣,還有小產的症狀,若是處理不好,恐怕……哎。”
皖姑姑一聽,急了:“這可怎麼是好?”
秦嬤嬤聞言,轉身瞧瞧的退出梅花,朝莫安堂去。
厲修寒見人走了,纔出聲道:“高御醫,沒想到您反映還挺快。”
高御醫冷哼一聲:“王爺,有您這樣詛咒自己的孩子的嗎?”
“詛咒?本王說他兩句,他就敢出來,我非打死他不可。”厲修寒翻了個白眼。
秦清淺笑:“這次麻煩高御醫了。”
面對秦清,高御醫還是高興的,就是厲修寒這小子太過混賬:“你放心,你和孩子都無大礙,該喫喫該喝喝,定能順利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