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不知道該說是巧合還是孽緣。

    “那孩子命硬的很,凌珊從山坡上滾下來,頭破血流,拿孩子都沒事,她抓了山上的毒草塞到嘴裏,疼的她上吐下瀉,高燒不止,那孩子穩如泰山。那檀香一直在她身上,到現在孩子仍在她肚子裏。我問她爲何非要打掉這孩子,她告訴我,她在南疆是許了人家的,因爲不滿意家裏的安排,偷偷跑了出來,如今她已經傳消息回南疆,她的家人很開就在找她,在那之前她必須把孩子打掉,更不能生下來,倘若她們家人知道她未婚先孕,有私生子,她和孩子都活不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秦清看着她問道。

    她隱約猜到對方的想法,她真心覺得這個孩子不能留。

    “我帶走,總不能真的讓她掐死。”

    秦清猜到結果,無奈的嘆氣道:“你打算自己撫養?你真能日日面對自己情敵的孩子?不如把他送走,找個普通人家撫養。”

    驚險郡主臉色平和:“一切都是大人的錯,與孩子何干?況且孩子的父親不是他的,另有其人。”

    “什麼?不是辰王的?”秦清一聽喫驚的長大嘴巴。

    “她說不是,我不知道是真是假。”靜嫺郡主垂着頭,說起這些,不免有些尷尬:“她說,每次對辰王用幻術,他內心都有抵抗,特別是牀上的事,沒辦法,她只能利用幻術,讓辰王相信她懷上他的孩子。可齊王逼得緊,最後沒法子,只能找一個人,那人,你也認識。”

    秦清看着她,下意識的問道:“誰?”

    “你三弟,秦少游。”

    秦清本能的跳起來,驚駭道:“這怎麼可能?秦少游是混蛋些,可自從秋闈打擊後,很少出門,她們連個怎麼會認識?”

    秦少游是混蛋些,身上全是紈絝子弟的臭毛病,可卻從來沒有惹出事來。就算借給他個膽子,也不敢和辰王的紅顏知己睡在一起,其中肯定有隱情。

    她不信,凌珊一定在撒謊。

    可她爲什麼要這麼說,她的目的是什麼?

    驚險郡主道:“她是這麼說的,具體你的還是要問她。”

    秦清哪裏還等得了,火氣在五臟六腑裏竄來竄去。她和厲修寒剛穩定下來,怎麼又來了個弟弟,居然和辰王的愛妻珠胎暗結,說出去,簡直是笑話。

    齊王這個禍害,真不能留。

    他的每一步都在算計,還不知後面有多少陰謀。

    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齊王太恐怖了。她不敢想想四小隻日後的生活。

    “她在哪?”秦清問道。

    “就在我房間的旁邊。”

    “我要和她見一面,必須問清楚。”

    靜嫺郡主看着她說道:“你不必擔心,凌珊十句話裏有十句是假話,你信一個字日後都會有危險。她以前也曾對我說過,她和王爺夜夜笙歌,如何開心快樂。”

    現在聽起來多麼的諷刺。

    秦清嘆了口氣:“郡主,這件事可大可小,萬不能傳出去。”

    “我知道,你現在還在月子裏,若是想見她,可以派信得過的人去接,千萬不能落入齊王的手中。齊王暗中一直派人追殺她,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凌珊會藏在我那裏。”

    秦清聽了這話,心一沉:“如果說齊王一直追殺她,是因爲不想讓人知道他設計辰王的事情,可現在殺了凌珊,那我三弟和凌珊的事情豈不是死無對證,他拿什麼威脅我和老九?”

    靜嫺郡主點頭:“那你可要小心了。”

    秦清覺得此事有蹊蹺,讓歡兒和林海進來,讓厲修寒暗中派幾個暗衛跟着,藉着送靜嫺郡主回柏林寺的機會,把凌珊帶回來,她要好好問問。

    送走靜嫺郡主,厲修寒迫不及待的進來:“你說的可是真的,三哥當初如此重視凌珊肚子裏的孩子,居然不是他的,他怎麼連這個都能弄錯。”

    “是啊,這件事若不是凌珊說,誰能知道,辰王自己更不可能知道。”秦清道。

    厲修寒擺手,不解道:“自己沒做過的事,不可能不知道。”

    秦清對他謎一樣的自信懷疑,她道:“無論如何,要問清這件事,還有,凌珊雖然雙目失明,可她還會話術,我已經告訴歡兒和林海,讓兩人小心。人帶回來後,看守的人也要小心。”

    厲修寒點頭:“這是好辦。既然郡主一句話都不信,誰知道凌珊不會撒謊騙你。”

    秦清皺眉:“我始終不明白,凌珊怎麼會和秦少游扯上關係。倘若事情是真的,那麼齊王從一開始的計劃就是一箭雙鵰,只是後來凌珊失手,不得不放棄這門棋子,可,凌珊現在說出來,目的是什麼?讓我幫她?”

    “不管什麼原因,那女人心狠手辣,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更不要接觸。”厲修寒想到老三被幻術弄得家破人亡,就覺得凌珊恐怖。

    這一天天沒一件省心的事兒。

    他鬱悶的說道:“剛纔我去了趟禮部,想着都好幾日,湯圓她們的大名應該定下來,可那些老東西說,父皇還沒想好。”

    秦清有些崩潰,不過想想也還好,倒是附和四人的氣質:“算了,別生氣,我現在叫着挺順口。”

    厲修寒鬱悶:“順口是順口,可一想到隨越那傢伙,我心裏膈應。”

    秦清苦笑。

    “你還沒出月子,不許走啦走去,我可打聽過,月子做不好會落下病根。”厲修寒扶着秦清到牀上。

    “知道了,管家婆。”秦清躺下,胳膊露在外面,拉着厲修寒的手,眼底多了幾分神情:“辛苦你了。”

    “我的都不算事,倒是你,開膛破肚,聽起來就下人。”厲修寒側臥在牀上,躺在秦清的身邊。

    秦清眸色繾綣:“你最近比較忙,府中人來人往,還要派人到渭州,人都瘦了。”

    “爲了你和四個娃,我甘之若飴。”厲修寒脣角上揚,吻落在秦清的額頭上。

    秦清點頭,感慨道:“一轉眼我們也當時爹孃,不知道日後會怎樣?”

    “還能怎樣,掙錢唄?”

    “啊?府中銀錢短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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