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晴原本只是想看他一眼,就離去,從此絕了那份藏了七年的愛和思念。因爲高中匆匆一眼,便記住了他七年痛癢。一眼便記住了你,而忘記你卻要一輩子。
第一次遇見你,就把眼睛只給了你。
第二次相遇,不知不覺把身心輸給了你。
第三次相見以至不見,慢慢把時間和思念給了你。
而我們,從此過路如陌生,多年往昔不如無。
2018年四月
西市,多久違的地方。
蘇梓晴眼簾只是微顫,久久凝望不語。自己來一個他幸福的城市,想看看他一眼,就像一個過客的陌生人,看一眼便離去。
兩年前,一個‘七天’十四封信的‘惡作劇’,就把自己那份微小的希冀斷絕了。而自己在他生日那天寄語才發現,‘你還不是他好友……’心突然刺痛起來。也許對他來說是惡作劇,對蘇梓晴來說卻是全部的心思。
qq上你說“我們沒有共同的語言聊天”,而我想了好久的笑話給你,卻說無聊。一時間,手久久打不出一個字。
上大一時候,因爲害怕時常打電話聯繫你,嫌煩,於是耐不住的時候才找藉口打給你,聽聽你的聲音。卻不過兩三個字的兩三句話掛斷了。
蘇梓晴原本只是想來要個不愛他的理由,當年爲什拉黑自己,因爲自己的喜歡?又或者單純是我?所以我們最後連朋友都不是嗎?曾經的同桌,同桌的你,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個比普通人好點關係的同學嗎?
電視劇裏果然都是演戲的,當不得真。
明明知道理由就是:原來你一直都不在乎我,一個只不過喜歡你的普通人,又或者只是陌生人。
一個月後
原來事他幸福的理由是沒有我了。一個只知道打擾他幸福的人。沒理由不狠心的決絕。
蘇梓晴突然想到有一個他愛和愛他的人,自己又有什麼理由不放棄呢?即使……痛,也只是一個人好吧。
走在車站的路上,緊緊握着那張遠去的車票,回頭看着沿路的景色,不知不覺無聲滴溼了臉頰。
遠去他鄉,直到有一天,想起你,不會再爲你心痛。祝你幸福——言鋮,我的班長,我的同桌。
“師傅,怎麼停車了?”
“額,姑娘,你沒事吧?哦,是前面出車禍了,都堵了十分鐘了。”師傅說着還看了後視鏡的蘇梓晴。
“沒事,師傅,我趕時間,多少錢?”
“三十”
蘇梓晴其實不趕時間,只是想在這個他在的城市和故鄉,多待一些。
如果愛一個人,連他待在的城市,呼吸過的空氣,都會忍不住留戀,不捨。總是會想,也許他也曾來過這裏,也許他剛離去有留下的味道。
蘇梓晴向前走了十多分鐘,一路不捨的看着,突然一聲聲急促的鳴笛,吸引了她的目光,看着出車禍的車子,心一下子好像停止跳動了。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他的。蘇梓晴心裏不停地告訴自己。
當救護車,急救出他們時,眼睛瞬間驚恐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他們?突然蘇梓晴發了瘋的跑去,可是自己再也看不見了。
“師~傅,跟着~剛過去的救護車去~醫院”蘇梓晴巍巍顫顫的說着。
西市人民醫院
蘇梓晴來到救護中心,就聽到吵嚷的聲音,“都是你兒子害了我女兒,你們賠我女兒,賠我女兒……”
“家屬,請你們安靜,這裏是醫院。”護士嚴聲道。
蘇梓晴眼睛只是緊緊盯着那急救室,呆呆地站着。
十小時後
言鋮父親偶爾會看看蘇梓晴,眼睛只有困惑,自己兒子的女朋友不是她吧。
心間扼腕嘆息,真是一個癡情女孩。只可惜……唉。
另一間急救室醫生出來了,只是還沒等家屬過來問,直接搖頭,跟着後面出來的只是佈滿白布的推車擔架。
而後聽見哀嚎痛哭的聲音,蘇梓晴突然緊緊靠着牆,不停地安慰自己,他一定沒事,沒事的!
“傷員生命暫時脫離危險了,現在急需救治眼睛和耳膜,確切地說是要換,急需找匹配的眼角膜和耳膜,如果現在不及時換,可能會永久看不見聽不見!。”
“醫院有合適的嗎?”言父還來不及舒展眉頭,又緊緊憂着。
“沒有,你們可以找剛剛女孩的家屬談談。”
“不可能,即使合適,也不可能,剛交警來說,要不是我女兒救了你兒子,我女兒就不會死,現在還想要我女兒的眼睛和耳膜,門都沒有!”婦女泄憤的嘶吼着,爲她的女兒不幸嘶吼,“憑什麼!你家兒子只是沒了眼睛和耳膜,我女兒卻沒了。”
“我去。”“不行,要是……醫生其他醫院有適合的嗎?錢……”言母只看到護士搖頭,臉色蒼白。
“沒什麼可是,我已經老了,兒子還那麼年輕。”
“如果不匹配,那也是命中註定。”“我也去檢測,若是我合適,你也不能住止我。”
蘇梓晴聽完護士的話,早已去了檢測。
“醫生,剛問找眼膜和耳膜匹配型,我的要是合適可以說剛出車禍找到了器官捐贈的人,可以嗎?”
“嗯?有你這麼詛咒自己的女孩嗎?”年輕醫生看到蘇梓晴認真的懇求,“好。”
“是剛出車禍的人?”年輕醫生看到她沉默,可是臉上早已有答案。
言鋮父母剛來,就聽到了好消息,找到了合適的匹配。
醫生認真的看着她,“不再考慮了嗎?以後的生活想清楚了嗎?”
蘇梓晴看着那位幫自己檢測的醫生,竟然也是他做移植手術,“醫生,等會進前可以幫我蓋過頭嗎?”
醫生看着她,“幫你做手術,要求還那麼多。”不耐煩道“好,不過不用蓋住,我儘量幫你擋住臉,不吉利。”
“謝謝。”
醫生剛瞭解病員情況,看着她決然的臉,不喜不懼。
“你現在還可以後悔。”
“不這麼做才後悔,如果不合適大概會照顧他一輩子,因爲他就是我的世界。”
“那他呢?他眼中有你嗎?”
醫生看着她沉寂無聲,明白了。
蘇梓晴靜靜等待着身體的麻痹,躺在擔架上,看着越來越模糊,她爲了你失去了生命,而我也不想你的生命無光無聲,既然早已輸給了她,現在也是,當是離開前最後送你的禮物吧。
只要你好好的。
“準備進去了。”
這大概是蘇梓晴聽到最後的一句聲音。
當你肯付出生命的愛一個人時,就會發現‘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原來是真的。
急救室,蘇梓晴最後意識模糊時終是不忍看了一眼他,言鋮,記得要好好的。
七天後
蘇梓晴醒來第一句“醫生,他怎麼樣?”
“你怎麼不問問你情況……”
“移植手術很成功,只要之前的手術恢復好就不會有問題。”醫生看着她還是一臉擔心的神色,忽然忘記她早已聽不到聲音了,頓時牽起她的手,輕輕寫上了‘很好’兩字。
蘇梓晴躺在病牀上,向着窗邊淺淺的笑着,帶着一抹白布,無聲無息的向着窗邊望去,順着風的知覺。原來一靠近他,便找不到不愛的理由。
也許不再看見是忘記他的開始吧,至少自己不會再偷偷打電話聽他的聲音了。時間也應該不會再爲難一個殘缺人忘記一個人了吧。
醫生看着她,滿足感的微笑,對於失去光明和聽覺的她,竟然毫不在意,你爲了他,甘願把自己的世界給他,自己卻獨自一人在無聲無光的黑暗裏,值得嗎?
“你一個月後可以出院了,你……”醫生突然啞言沉默了,看着蘇梓晴還是面掛着笑意,他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而對蘇梓晴來說,卻一句也聽不見,醫生都不知道,這樣是否對她太殘忍。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